「騙人。」吹牛也不打草稿!
「我真的是美國人。」
饒從子目不轉睛的瞪著他,一臉我不相信的表情。
「來。」微微一笑,他突然拉起她的手,將她帶進臥房。
「幹麼?」她詫異的看著他。
喬沒有回答她,卻牽著她走到床頭邊,拉著她一起坐在床上。
饒從子毫無異議的與他一起坐在床上,想看他到底要變什麼花樣。但坐在身旁的他卻好整以暇的看了她半晌,在她就快失去耐心時又莫名其妙的歎了一口氣之後,這才從床頭邊的抽屜拿了本小冊子遞給她。
PassportoftheUn……這是……真的是美國護照耶!
「你真的是美國人?」饒從子愣然地抬起眼看他。
「我說了呀。」喬為她的毫無危險意識而歎氣,都已經被男人帶進房間坐上床半天了,她竟然還不知不覺。
「但是你的國語講得那麼好,一點外國腔都沒有。」
「這都得感謝我外婆,若不是她堅持一句英文都不肯學,我老爸又怎會苦學中文討好她,連同我們這些小輩都不得不從小就努力地練習說中文。」
「你是混血兒?」
「對,不過我長得幾乎可以說是跟我外公一個樣,只除了身高不像——我外婆說的。」想到他那個寶貝外婆,喬忽然咧嘴笑了,「喬是我的中文名,我的英文全名是喬·洛克斐勒。」
「你到台灣來做什麼?」饒從子比較好奇這一點,在台灣人拚命移民好跳出大陸炮口的緊張時刻,他這個美國人怎麼反倒跑到台灣來?
突然之間,他變得一本正經。
「我是特地來與你相遇的。」
目瞪口呆的瞪了他半晌,饒從子忽然抑制不住的仰頭大笑起來。
哇哈哈,我是特地來與你相遇……噢,這真是太噁心、太好笑了!
第三章
從饒從子為了他一句「我是特地來與你相遇的」而笑不可遇到必須衝回家,與他保持距離,免得一見他就想笑後,喬便開始不斷地替自己洗腦,告訴自己她是不同的,否則怎會讓他一見傾心的想佔為己有呢?
不過笑到不行……
天啊,她真懂得如何打擊他!
不認識他這個紅透半邊天,雖為男性,卻足以與超級名模辛蒂克勞馥齊名的喬·洛克斐勒就算了,竟然還嘲笑他從不輕易示人的浪漫。
無奈地搖搖頭,喬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這兩天來除了解決三餐之外,他幾乎足不出戶,當然是為了要等她主動來訪,不過令他失望的是她似乎還沒克服自己的狂笑症,所以不敢來找他。也因為這樣,這兩天無聊的他幾乎都在思索著接下來他該怎麼做,才能順利將她誘拐到手。
想了兩天,他有了以下兩個結論:一、絕對要善用她對人不設防的純真。
二、絕對要善用她有求於他這一點,然後再見機行事,便能水到渠成。
沒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現在,就等她來找他了。
「叮咚!叮咚!」
門鈴在沉靜了三天兩夜後終於再度響起,喬看了一眼牆上的咕咕鐘,不禁失笑地搖搖頭。
半夜十一點二十五分,她果真沒半點二十四歲女人該有的常識與警覺性,也不想想在這種時間,一個女人單獨到一個男人家有多危險。
唉!
打開門,看著手中抱著筆記型電腦的她迫不及待的從半開的門縫中鑽進屋,然後四平八穩地癱在他客廳中的沙發上。喬再度搖了搖頭,將門關上走回客廳。
「笑夠了?」他雙手撐在沙發扶手上,臉微微地傾向她道。
饒從子本以為自己笑夠了,因為現在的她再也不會像三天前,一想到他的表情或想到他說那句話便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可是看到他本人之後,她這才知道原來自己根本還沒笑夠。
「哇哈……」一如三天前,饒從子再次抑制不住的捧腹大笑起來。
「你還沒笑夠。」盯著她笑不可遏的臉龐,喬喃喃地自我答道。
「對……對不起,可……可是真……真的很好笑。」她止不住笑的說。
「純粹是我個人的好奇,你不會每次在有人對你說出此類浪漫的話時,都笑成這樣子吧?」他好奇地問。
「從來沒有人對我說出類似的話。」饒從子搖著頭,強忍著笑。
喬挑了挑眉。「你的男朋友呢?他沒說過……」
她搖頭。「我沒有男朋友。」
「以前的呢?」
她慢慢地抑制住笑意。「老實說,我從沒交過男朋友。」
雙眼一瞠,他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二十四年來沒交過男朋友?天啊,他的心雀躍不已,不相信花心如他,老天爺竟還會好心的送他一張無瑕的白紙,真是祖上積德喔。
「你不相信?」
喬搖頭。
「你的眼光很高?」他好奇的問,除此之外,她沒道理會沒交過男朋友,因為以她的條件不可能沒人追。
「我不想結婚。」
他忍不住皺了下眉頭。「為什麼?況且交男朋友並不一定就表示非要和對方結婚不可。」
「既然都已經確定我不結婚了,為什麼還要去浪費別人的時間呢?」饒從子聳肩反問。
「難道你從來都沒想過要談場戀愛?」
她毫不猶豫的搖頭。「我不相信愛情這種東西。」
喬的眉頭在一瞬間攢得更緊。不相信愛情?她既然沒談過戀愛,又怎會……難道是……
「對了,雖然我們是鄰居,但是我好像很少碰到你家人喔?」他突然說。
饒從子看了他一眼,大概知道他想問什麼。
「我一個人住,雖然有兩個姐姐,但因為工作的關係各自在外頭租屋。我媽在我十四歲那年就自殺死了,我沒有爸爸。」
自殺?
喬蹙了蹙眉,不用問也猜得出來她媽媽自殺的原因八成離不開「情」字,所以她才會不相信愛情,更不想結婚。不過這樣會不會太過於矯枉過正了些呀?
「小不點……」
「算了,別談這些無關緊要的事,你記得答應要幫我的事嗎?」她揮揮手坐正身子,將筆記型電腦放在膝上,打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