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她的一個小小舉動,便能牽動他絕對的喜與怒,哀與樂。
她,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又何其有幸。
「孟儒,我以為你不再喜歡我了,我以為你是真心想要與我分手的。」她柔聲說。
「我不懂。」他激動非常,低啞回答。
「我那時答應你的並不是要假意扮演。」他溫熱的淚順著她捧在他頰畔的指縫淌入。「我是真心希望能和你一起幸福……我說過我會陪著你,那不只是說說而已,那是我真的希望能一直陪著你。」掌心的感情線紋燙熨上他的淚、他的真心。
「真……真的?」長期以來的患得患失,已讓他分不清現在究竟是身處夢境還是現實。
「我愛你。」踮起腳尖,一記蝶吻翩然飛落他的頰畔。「我愛你。」另一記吻在他鼻尖,「我愛你。」最後選擇棲息在他優美的唇形上恣意採擷專屬於她的百合花蜜。
俊臉緋紅,他此刻卻還是深陷在無法置信的恐慌中不可自拔。
「我……我不是在做夢吧?」
他傻里傻氣的問話同時逗出了她的笑和她的淚。這個男人,真是被她給折磨慘了。心裡不捨之餘,她的雙臂改攀於他的頸項,用力往下勾向她。「不是。」大膽張嘴往他乾澀的唇瓣嚼咬了下,耳邊傳來他吃痛的回應,她才問:「會痛就不是在做夢,知道嗎?」
「癡心……」他將她打橫抱起,邁開修長雙腿疾往菊園方向走去。
「你明天還要回台灣去嗎?還是你願意讓我和你一起回台灣?」他悉心感受雙臂承受的甜蜜重量,真實又踏實地反覆確認他真的不再夢裡,而懷裡說愛他的情人,也不是在夢裡,不是!
「接下來,你在哪,我就在哪。」臉頰貼著他灼燙的胸膛,那裡傳來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頻率逐漸劇烈加快,聽得她耳根發熱,心也熱熱的。
他感動又情不自禁地俯首,在她頰畔偷啄一下。
貪心的想索求更多更多,就怕這一切都只是夢,更心驚肉跳地祈願美夢永不再醒。
「四少——」駒宮隼驚見他家四少抱著佳人正與自己擦身而過,本想出聲提醒他該是用晚餐的時間了,畢竟他這幾天根本沒什麼進食,駒宮隼是在擔心他身體會承受不住……但現在,見他家四少像是捧著稀世珍寶那樣愛不釋手,眉眼含笑,不斷低頭竊吻著懷中佳人,幾經思量後,決定開始打算明日早餐該為四少還有小姐準備些什麼豐富佳餚,好為他們補充體力。
「我剛才好像有聽見隼在喊你?」慕癡心趁唇瓣沒被他吻著的空擋提出疑惑。
「我沒聽見。」他快步走入菊園,像是害怕她隨時反悔般地渴望能立即將她佔有。
「孟儒……」她嬌喘,感覺自己快被他吻得窒息,羞怯眨眸間瞧見他眸底的慾望,她渾身起了燥熱,直到背脊牴觸上一層柔軟,驚覺自己已被他他抱至菊園房內,一陣電流疾速竄過四肢百骸,全身毛細孔瞬間熱情膨脹,只為迎合他那雙發熱大掌的溫柔愛撫。「孟儒,你還不相信嗎?我是真的,我說的話也是真的,不是在夢裡……」
儘管她一再保證,卻無法完全撫平他內心的恐懼。
他俯首吻住她細緻的肩頸,順著她優美線條一路滑吻至她敞開的胸口;躺在他身下、衣物凌亂的佳人顫著身,雙眸無助地回望他,那楚楚可憐的嬌弱逼得他理智盡失,呻吟一聲,再次以唇膜拜她如夢般的美麗。
「癡、心?」
「嗯?」她星眸半瞇,朝他嫣然一笑,卻引來他更為激狂的熱吻。
當兩人交纏的氣息愈來愈濃烈,他還是忍不住想問:「癡心……你到底是什麼時候……愛上我的?」摟著她的雙手緊張冒汗。
「你真的想要現在知道?」她頓了半晌,爾後回問。
「嗯。」繼續眷戀地吻著她珠潤的耳,愉悅地感受她因他而起的輕顫。
「大概是在……你和我說你也會大便的那個時候開始吧。」她羞答答咕噥說著。在這種浪漫激情的時刻,這句話也著實太煞風景了。輕掀眼睫盯著那雙巧克力瞳眸內所倒映出的自己——看起來很幸福、很甜蜜、也很滿足。
兩人相視一笑,原本以為會冷卻的氛圍卻反而加倍甜蜜親暱。「孟儒,你還要問嗎,我們之後還有很多時間可以——」接下來的中肯建議盡數吞沒在他熱烈又纏綿的吻中,再無聲息。
這一夜,帶著些心滿意足的驚喜,又帶著些驚慌不安的索求,她以心相許,圓滿了他美夢成真的縫緇,決意相守到天明,知道永遠。
***
半年後 台灣
「你那個孟編劇啊……」向來習慣嘰嘰喳喳的梅逸芸捂嘴曖昧又淫亂的科科竊笑幾聲後便不再有下文。
雖然戴著副大墨鏡無法讓梅逸芸看見自己的白眼,但慕癡心還是忍不住翻了一記白眼。「芸姐,你最近又陪四妹看了幾集的櫻桃小丸子?幹嘛學野口笑啊。」
「科科科,也沒幾集……科科科……」梅逸芸繼續她的野口笑,腳下的速度卻也沒馬虎地利落跟著。
懶得理會經紀人的神經病發作,本來面無表情的慕癡心立即被迎面走來的男人拂出一記如沐春風的美麗微笑。
芳心開始盪開一波又一波漣漪,悸動著。
這幾天因為他忙著開會,兩人根本沒時間見上一面,直到此刻見到了他,才發覺思念緊栓著她的每一個情感知覺。當他走至身邊時,久違的幸福喜悅徹底滌淨她渾身的煩躁,讓她頓然了悟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滋味有多蕭索寂寞。
「你怎麼會來電視台?今天是演員試鏡日……難道你……」孟儒微惱地將目光瞥向梅逸芸,就見她無辜地將雙手舉成投降狀,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癡心,《如夢》裡我寫了太多,男女主角的對手戲,我不想……」他心胸一點也不寬大,他承認。當初決定邀請她加入這齣戲,只不過是藉機與她親近的最佳理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