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宋依依一笑,「盧律師,我不懂你的意思。」
「依依,你是個聰明人,要不是因為你,你那個性格老闆現在可能還是街頭一個無所事事的混混。」
宋依依不解。
盧至安聳了聳肩,「你家老闆總說我這個律師嘴巴太大,所以有些事情還是由他自己跟你說吧,全世界他可能只會聽你的話,所以必要的時候,請你幫幫他。」
她不是很能理解盧至安話中的意思,但是她不在乎,「放心吧,盧律師,不論發生什麼事,我一定站在他那邊。」
有這句話就夠了!盧至安微笑的點點頭,「快把咖啡送過去吧,看來今天我有場硬仗要打,Uncle不會這麼簡單就放過我!」
宋依依同情的看了盧至安一眼,跟他一起走出茶水間,將余祥光要的咖啡送上。
余祥光沒有伸手去拿,只是目光如炬的追隨者盧至安,「把他的住址給我。」
宋依依見狀,便把咖啡放到小几上,先退出去忙自己的事。
盧至安為難的看著余祥光,「Uncle,你該知道奕丞的脾氣,若沒經過他同意,我不可以……」
「我管他同不同意!」余祥光不客氣的打斷盧至安的話,「他是我兒子,就得聽我的!」
聽到這句話,宋依依不舒服到了極點,她索性放下手邊的工作,站在門邊聽著裡頭的動靜。
「Uncle,這個時間,奕丞的工作還沒有結束……」
「工作?那個小子有什麼能耐做什麼好工作,高中才畢業就打人犯法坐了牢,在外頭混了那麼多年,也不會有什麼出息,這次若他聽話,我或許可以考慮給他機會讓他回家。」
宋依依覺得怒氣往上冒了。
「Uncle,當年奕丞傷人的事是件意外,其實若是您當時願意替他說話,或許那幾個月的牢,奕丞根本就不用坐了!」
余祥光抿了下唇,「你是在怪我嗎?」
「當然不是。」盧至安微斂了下眼,掩去心中真實的感受,「我不過就事論事。」
「我也跟你就事論事,你知道他傷的是誰嗎?」
「知道,」盧至安壓下心頭的不以為然,他打心底不喜歡那個富家公子哥兒,仗著家裡有點錢就眼高於頂,「您第二任妻子與前夫生的獨子黃惟君。」
「沒錯!」余祥光的回答一點都不心虛,非常有力,「當年我是費了多少的精神努力,才終於讓他阿姨心甘情願的把公司交給我管理,偏偏在交接的重要時刻,這小子給我闖大禍,你若是我,當時會替他說話嗎?」
盧至安沉默了。余祥光的離婚官司是由他父親處理,所以盧至安很清楚余祥光確實從第二段婚姻中得到了不少好處,不過為了這所謂的名利,他也做出不小的犧牲,例如……毀了一個兒子的未來。
「他是你兒子!」
余祥光的眼神轉冷,他最不需要的就是別人來提醒他這一點,他做了一些外人看來很不齒的事,但是他自有他的理由,無須向任何人解釋。
「我很清楚他是我兒子,」他的聲音平靜無感情,「但這種只會扯後腿的兒子,不如不要!」
「不要、不要——如果你不要的話,你現在來這裡幹麼?」宋依依受夠了,再也聽不下去,用力推開門,話就這麼脫口而出。
余祥光有些訝異門口突然冒出來的身影。
「Uncle,不好意思,」盧至安對宋依依使了個眼色,「依依,別多嘴,這位余先生可是……」他頓了一下,「這位余先生很有名望。」
宋依依不屑的嘴一撇。名望?不顧自己兒子的未來換來的名望,她冷冷一哼,心中怒火加溫。
余祥光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宋依依,「她是誰?」
「我的助理。」盧至安回答,並沒有把宋依依和余奕丞的關係說破。
「助理?」余祥光沒空理會默默無聞的小輩,逕自看著盧至安,「把那小子的住址給我,我自己去找他。」
「Uncle,我還是那一句——對不起。」
余祥光極度不悅,「難不成你非要我請你爸爸出面才肯妥協嗎?」
盧至安安靜了一會,最後愛莫能助的聳肩,「Uncle就算您找我父親過來結果也一樣,我是奕丞的朋友,而你的律師是我父親不是我,我不需要照您的交代辦事。」
余祥光感到錯愕,「你們這些年輕人真是反了,一個比一個還亂七八糟。」
「這種話你怎麼說的出來!」宋依依嘲諷的出聲。「年輕人再亂七八糟,也總比你年紀一大把,還為了名利娶老婆,最後還拋棄自己兒子的人好太多了。」
余祥光聽到宋依依的話,面色冷硬。「給我過來!」看到她充滿指控的眼神,他黑眸閃過銳利的光亮,「你再說一次!」
宋依依沒有一絲懼怕,挺起胸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再說一次!」他的聲音出奇的溫柔。
他似乎認為她沒有勇氣再重複一次?宋依依挑釁的下巴微揚,「你們這些老人家,總說我們這一代年輕人是草莓、是水蜜桃,反正不管是什麼,都只代表著我們自以為是又不聽話,永遠只為今天而活,從不想未來,但是你們所謂的未來,指的是什麼?你能清楚的告訴我嗎?」
余祥光冷瞪著她,他從沒思索過這個問題,他只知道他永遠不願再過貧窮的日子。
「我不再傳統的相信這個世上,一定要有錢才能買得到快樂,我也不會自傲到跟你說,錢一點不重要,但是老阿伯,你要搞清楚,要擁有多少錢才足以應付生活、得到快樂,是因人而異。你出賣自己,捨棄自己的孩子,如果這是你要的,我恭喜你,因為你現在名利雙收,已經得到你要的了,既然如此,你現在氣急敗壞的來找兒子又是為了什麼?」
「我要做什麼不需要跟你解釋,」余祥光覺得自己被這個陌生女孩的指責搞得顏面盡失,「至安,這個丫頭是哪裡冒出來?竟然敢這麼大聲跟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