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相爺請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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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酒宴過半,眾人酒酣耳熱之際,突生變故。

  御林軍從外一擁而入,百官愀然變色。

  一抹嬌俏身影在御林軍之後氣定神閒地走進來,許多人面上再次變色。

  長公主!

  唯一始終淡定的就是坐得離小皇帝最近的陸朝雲,看到來人,他甚至還很能面露微笑,頗是有禮地請安,「臣見過長公主。」

  長公主怨毒的目光盯著他的臉,腦中映上那個日日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的粗獷面容,不禁狠狠攥緊拳頭,任指甲刺入掌心,「陸朝雲,你可想到會有今日?」

  「人生如戲,隨時都有變數,是非成敗有時並不需要太過計較。」

  「是嗎?」聽他說得如此輕鬆愜意,長公主就忍不住磨牙。

  小皇帝看著自己的姑姑,問:「父皇命姑姑守望太陵,姑姑怎會回宮?」

  長公主眼底閃過一絲恨意,「你父皇糊塗,就連你也糊塗至此,我是你嫡親姑姑,你卻與那不相干的外人親近,也不念及咱們的骨肉親情。」

  「月姑姑對朕很好。」

  「那個賤人——」

  陸朝雲臉色一沉,「長公主慎言。」

  她輕蔑地掃過一圈,目光再次定在他的臉上,「如今這番局面,你覺得我還需要顧忌嗎?」

  他笑了笑,笑意卻未達眼底,「如今局面又如何?」

  「皇帝既不賢明,咱們便不妨換個明主。」

  「依長公主之言,換誰好?」

  她的目光落到被李太妃抱在懷中的襁褓上,道:「義誠王如何?」

  「尚抱在懷中連人都認不得,公主怎知賢明與否。」

  「百官說賢明便行了。」

  「是嗎?」陸朝雲的目光掃過在場官員,笑得意味深長。

  百官們看看身邊的御林軍寒光閃閃的鋼刀,再看看陸相那副氣定神閒的神情,各自飛快地轉著腦筋。

  李太妃看著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的長公主,下意識抱緊了懷裡的兒子。

  「太妃,把義誠王給我吧。」長公主朝她伸出手。

  她容顏大變,往後退了兩步,「長公主,你為何要害我們母子?」

  「我怎麼會害你們?我這是把大富貴送給你們。」

  李太妃看了眼陸朝雲,搖頭,「這事跟我們沒關係。」

  他笑得雲淡風輕,伸手牽住小皇帝的手,道:「臣幾時說過此事與太妃和義誠王有關了?」

  她臉色又是一變,抱著兒子強自鎮定,「公主,放過我們母女吧。」

  長公主一拍手,「把東西拿來。」

  一名御林軍便將一隻金漆盒子捧上。

  一見那盒子,大家神情均是一變。傳國玉璽?

  「太妃,把義誠王交給我,有玉璽在手,誰敢說他不是皇帝。」

  李太妃的神色有了猶豫。

  陸朝雲淡淡地瞥過那只盒子,笑道:「公主事還記得在西北邊關的三十萬大軍?」

  「遠水解不了近渴。」

  他神色從容,「當日金元公主回京之時,任大人已先一步趕往西北,」他頓了下,微笑提示,「任大人是帶著先皇密旨去的。」

  群臣恍然。

  長公主強自鎮定,道:「邊關未靖,肖元帥也是分身乏術。」

  「我們與北狄早已簽訂停戰協議。」

  此話一出,除了兵部的幾位大人,均現驚色。

  陸朝雲繼續道:「只要京城生變,肖元帥的三十萬大軍頃刻回京清君側,不管是誰,格殺勿論。」

  長公主狂笑一聲,狠狠地盯著他,「即便如此又如何?現在皇宮內全是我的人馬,只要殺了萬慶,義誠王就是唯一的皇嗣。」

  他不疾不徐的說了句,「宋太妃尚未臨盆。」

  「那就讓她永遠臨不了盆。」

  「公主如何保證義誠王一定能長命百歲?」

  李太妃的手立刻收緊,神情緊張地盯著他,又惶恐地看了眼長公主。

  「只要殺了你,誰還會保萬慶。」

  陸朝雲笑起來,玩味的目光上下打量著長公主,「那公主這麼辛苦的謀逆,到頭來是為了什麼?」

  眾人神情一凜。

  「公主不殺你,我殺。」一人從外面走入,撥刀出鞘,朝著陸相逕自走去。

  此時,護在小皇帝與陸朝雲身邊的侍衛太監已經只餘十幾名,看著那名殺氣逼人御林軍副統領,他們不禁握緊了手中的兵器。

  陸朝雲看著來人,冷冷一笑,「江五海,為了一個長公主,你倒真是義無反顧啊。」

  「如同陸相對金元公主。」

  「他至少不會因為皇上殺了我就謀反叛逆。」

  突然,一道輕輕的、淡淡的,彷彿水般清潤的聲音突兀地傳來。

  第10章(1)

  「月姑姑。」小皇帝欣喜無限的看著門口。

  青色衣裙淡雅若風,一頭微濕的長髮披在身後,清麗面容上淡然如水,然而手中卻握著一把滴血長劍。

  看得人心悚然發寒。

  「娘子,夜裡風大,你怎麼不多穿一件衣服?」

  任盈月一眼掃過,冷聲道:「我原本等頭髮干了就要睡了,誰讓你派書安回去叫我的?」

  陸朝雲有些委屈地抗議,「為夫身處如此險境了,娘子竟然還在計較這樣的小事。」

  她很乾脆地道:「你若死了,我便替你報仇,這要死不死的時候,叫我來當打手嗎?」說話的同時,三兩下就將門口圍過去親長公主派的御林軍給解決了。

  他歎了口氣,「娘子就算不為我,也要想想還在西北大營的岳父。」

  「誰敢動我爹,我就把他至親一個一個殺死,讓他們嘗嘗什麼叫凌遲。」她眼神倏忽狠厲,「我保證說到做到。」

  那一刻,所有人都相信她說的是真的。

  「那我呢?」

  大家的目光又飛向一臉可憐的陸相,心頭莫名一寒。

  任盈月一劍削掉一名叛變御林軍的腦袋,看了長公主一眼,「招了桃花處理不掉,死了活該。」

  「她畢竟是先皇胞妹。」

  「除惡不盡,便招致今日惡果。」話音未落,劍已架在長公主的咽喉處,嘴角譏誚的勾起,「長公主,我要殺你易如反掌,不過是懶得動手罷了。」

  劍風掃過,長公主一截青絲墜地,釵環掉了一地,頓時成披頭散髮狀,狼狽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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