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昏迷多久了?」他又問。
「半個多月。」白髮男子回答。
「半個月!」不行,他得去找他娘,好好的為她安葬,「大夫,我要去找我娘,之後再回來向你道謝。」
「等等,雖然你的的傷好了大半,但日後你得自行運氣,每天一個時辰,這樣會痊癒得更快。」他提醒道。
「好,我會記住。對了,請教大夫尊姓大名?」尉峻恭敬的問道。
「我叫白磊。」他看尉峻去意甚堅,於是道:「我再給你扎兩針,可以讓你有體力去做你想做的事。」
「謝謝你,白大夫。」
待扎過針後,尉峻便離開百草堂,重返客棧。
然而在問過掌櫃與店小二後,他們卻一問三不知,只說當他們發現他們母子未依時繳交房錢前往查看時,房裡已空無一人,只留下床頭的包袱。
這就奇怪了,是誰搬走他母親的的遺體?這未免太令人費解!
抱著疑慮付了房錢,他拿回包袱,找不到屍首只好先取衣裳立衣冠塚,卻無意間發現娘的衣裳其衣襟又厚又硬,觸摸下發現裡頭似乎藏了東西。拆開一瞧,才發現是母親許久之前就寫好要留給他的字條,彷彿早已預知會有這麼一天到來!
字條上寫著——
兒呀!當你看到這張字條時,娘已不在。我知道你一直想探問自己的身世,不是娘不說,而是時機未到,而現在是時候了。
你去冀州臨縣的「尉家莊」找位叫張梁的,他是我們尉家最忠心的護院,他會告訴你一切。
冀州?這其中到底有什麼秘密,看來他非走這一趟不可了!
隨即他又回到百草堂,正好看見白磊在院子裡曬藥材,於是走上前說:「白大夫,我回來了。」
「嗯,找到你娘了嗎?」白磊關心的問。
「我娘的屍首不見了!」想到這裡,他的心就滴著血。
「屍首?」白磊眉一蹙,這才弄明白,「你娘死了?發生什麼事了?」
「這件事我也同樣身在雲裡霧中,但我會抽絲剝繭找到答案,殺了那些人。這次我回來是為專程向你道謝並告辭,你的恩情我尉峻來生定當結草啣環以報。」
「我不要你的報答,不過再送你一句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別心急壞事懂嗎?」白磊語重心長的說。
「我知道,那我走了。」俯身拜別後,尉峻便離開百草堂。
尉峻轉往冀州尉家莊,找到那位叫張梁的男子。
當張梁見到他,立刻淌下淚水,「少爺,你真是少爺……小姐她現在在哪兒?她還好吧?」
「你是說我娘嗎?」尉峻低首一歎,「我娘死了。」
「什麼,小姐是怎麼死的?」
「似乎是當今皇上派人下的手,可我不懂我們不過是普通老百姓,跟皇上有什麼關係?該不會是那名兇手胡說八道,或是殺錯人了?」此刻的尉峻心思異常混亂。
「他不是胡說,現任皇上其實是王爺篡位,當我得之巖宮的皇子們都被下了毒手便開始擔心起你的安危。」張梁扶住他的肩,「少爺,其實你也是一位皇子啊!」
「你……你說什麼?」尉峻大衛震驚,「這怎麼可能?」
「聽我說,少爺……」張梁將二十幾年前的那段過往娓娓道來。
原來尉峻他娘本為官宦人家、千金之軀,無奈父親被冤枉涉及重案,被打入地牢,而她也成為罪臣之後,本該與父親一起在牢中度過餘生,偏偏讓皇上瞧見,因而看上了她。
夜裡,她被公公偷偷帶入皇上的寢殿,天未亮就被送回地牢,兩個月後她發現自己懷有身孕,當皇上得知此事便暗地派人將她送出宮,並留下一筆銀子讓她可以無後顧之憂的生下孩子。
「小姐那陣子真的是度日如年,尤其每每看著你,她的心就犯疼。」張梁歎口氣,「不過她擔心你身上流的血脈會為你招來殺身之禍,所以請我守住尉家莊,而她則獨自帶著你浪跡天涯。」
「這麼說你們也好多年沒見面了?」尉峻問道。
「十幾二十年了吧?我記得你們母子離開時,你才五歲。」如今回憶起來,他幼時的模樣還依稀浮現腦海,「從小你就是個特別聰明又乖巧的孩子。」
「老天!」尉峻揉著太陽穴,還未能從這分震驚中回神,過了好一會兒才問:「現在我該怎麼做?」
「當然是報仇,咱們就準備兩年的時間,我去探聽消息,而你好好練功,得有萬全的準備才能動手。」薑還是老的辣,張梁又道,「我還有一雙兒女可以幫你。」
「不必,我不想拖他們下水。」尉峻瞇起眸,知道現在該是他重新振作的時候了。
「少爺,當初可是你外公救了我和我妻子,我才能活到現在,你就快別這麼說了。」
「好吧!這事以後再提。」兩年的時間不短也不長,尉峻已有浴火重生的打算。這段時間他不能怠惰、不能休息,得拿出十成的體力來練習武術、強身健體,下次再遇到那名黑衣人,倒下的就是他!
很快的,兩年時間過去,這七百多個日子以來,尉峻幾乎是一天當三天用,他不懈怠的練功、加強自己的體能,並不時進京打探皇上的最新消息,再等待時機潛入宮中執行刺殺的計劃。
皇宮……多麼深沉的地方啊!
從來沒想過自己和皇族有任何牽扯,卻萬萬沒想到他竟是先皇的子嗣。
這段期間,張梁刻意向宮中的長太監、工坊內人拉攏關係,終於在因緣際會下,尉峻成功的潛入宮內擔任小小的護衛兵。
進宮之後,他開始著手調查,發現要靠近齊城風的寢宮並不容易,但是要接近他寶貝女兒鸞鸞郡主的花媛宮倒是容易許多。
「少爺,可以對他的女兒下手,聽說齊城風娶了十來位妃子,卻沒有一個能懷孕,鸞鸞公主是他唯一的血脈,咱們就殺了她,讓他嘗嘗骨肉分離的滋味!」張梁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