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再繼續耐心的守在她身邊,她遲早會明白我的心意,肯定會知道我比姓慕的好上一百倍……」他原本的打算是,等那兩個孩子再大一點,他會先跟他們做好朋友,之後再現身讓她答應跟他在一起的。
「我等了這麼久,眼看她就快要變成我的人了,現在他又來跟我搶子楓,他以為我會再讓他一次嗎?」精銳的光芒從眼角露出,張家瑞起身走向浩浩,笑著蹲下,「浩浩放心,叔叔不會傷害你的,叔叔還等你媽咪嫁給叔叔,到時候要聽你喊叔叔一聲爹地喔!」
浩浩打著冷顫,突然覺得喘不過氣,他的呼吸變得急促,小臉開始發白,被塞著巾帕的嘴唇發紫,投向張家瑞的目光變得空然。
張家瑞不以為意,走向門邊,關燈、關門。
「我不是綁架,我只是請我兒子到我家做客。」張家瑞的聲音從電話擴音器放大,電話接上警察專用的追蹤器,幾名穿著制服的警察嚴陣以待,企圖查出發話地點。「等子楓和我結婚後,浩浩就是我的兒子;別擔心,我不會對浩浩怎樣的。」
「混蛋!」於子宣壓低聲音咒罵。
於子楓緊握住慕雲非的手,看向他;他回握,給她勇氣;她點頭,對著擴音器力持鎮定的問:「你想怎樣?」
「子楓,你知道我想怎樣,從我第一眼見到你,你就是我的,你知道我要的很簡單,就是跟你成為夫妻。」張家瑞說完,淫穢的笑了兩聲。
於子楓深呼吸一次,「你要我怎麼做?」
「到我家來,你知道我家在哪裡,就你一個人,不能帶其他人;你知道我的能耐,我既然能知道你和姓慕的又住在一起,就能知道你有沒有單獨赴約。」
於子楓聞言一窒,此時慕雲非靠在她耳邊,低聲喃語幾句。
「你不是要跟我成為夫妻嗎?不如我們先去戶政事務所登記,到時候你想怎樣都行好不好?」
「別把我當傻子!」張家瑞厲聲道:「等你成為我的人,我們再去登記也不遲;你最好乖乖的,還有叫你旁邊的警察也不用費神,你們是追查不到我的!記住,要聽我的話做,不然我不保證浩浩會沒事。」
嘟嘟、嘟嘟——
「我得去!」於子楓倏然起身,「浩浩有先天性心臟病,他受不了刺激的!要是我不去,浩浩會……」
「楓,我知道你很緊張,也很擔心,但是不能衝動。」慕雲非拉住她,扣住她的腰際,不讓她被慌張無神拉著走。
「你要相信警察,警察是專業的調查員,他們一定有辦法,是吧?」慕雲非背對著於子楓,露出了冷冽的目光,盯得收音警察只覺得頭皮發麻。
「一定,我們一定會盡力——」
「我不要聽什麼盡力,我要的是我兒子一定會沒事,你們能做到吧?」
警察接觸著寒冰如霜的眼神,硬著頭皮點了頭,下一秒立刻忙著揪出張家瑞可能出現的地點。
五分鐘後,電話聲又響起,於子楓心急如焚的接起,張家瑞的聲音從話筒傳來。「子楓,十五分鐘後我在家等你,不見不散。」
喀拉!
於子楓站在張家瑞家門口,戰戰兢兢的按下電鈴,她的左手牽著亮亮,亮亮的手腳和小臉還貼著紗布,那是她英勇的戰績。
電鈴都傳到屋外了,於子楓再按了幾次,門依然沒開;她低頭看向亮亮,亮亮聳聳肩,小臉上有著堅定的目光。
於子楓再按了一次電鈴,這回裡面有了回應,由對講機傳來張家瑞的聲音——
「我警告過你不准帶任何人!」
「我帶亮亮來,你要娶我的話,亮亮也算你的女兒不是嗎?」
對講機突來一陣沉默,於子楓不確定張家瑞買不買帳,她只知道要是這次不成,下次就沒這麼容易了。
喀拉。
鐵門應聲打開,於子楓暗吁一口氣,她知道張家瑞是接受她的借口了,推開門走進屋內,同時把鐵門帶上。
三分鐘後,車庫的鐵卷門拉起,一輛黑頭車駛離市區,車子後座坐著於子楓和亮亮。
亮亮偎在於子楓的懷裡,小臉背著駕駛座,埋在於子楓的大腿上。
開車的張家瑞得意洋洋的大笑,笑得於子楓從後視鏡一看見他的嘴臉,身子便僵住——她逃了這麼久、避了這麼久,以為他該放棄了,沒想到他還是不肯放過她。
是她的錯——
離婚後,她偶爾會發現張家瑞的身影,但他就只是盯著她看,並未作出任何違法的行動,是以即使報案,警察亦對他沒轍,只能叮嚀她小心。
她是很小心啊!帶著孩子獨自生活的這幾年,她從不落單,也不讓孩子落單,所以一直沒有壞事發生。
直到最近慕雲非出現,她的心變得鬆懈,以為有人會保護她、照顧她;保護孩子、照顧孩子……所以她沒再把張家瑞這個人放在心上,才會發生今日的事!
「子楓,你不覺得我們一家四口生活在一起很好嗎?」張家瑞不時透過後視鏡偷窺於子楓的臉,「你怎麼不笑?我喜歡看你笑呢!」
「我……」她的眼神飄移,垂目強迫自己一定要冷靜,「我擔心浩浩,他有心臟病,不能受到太大的刺激。」
「你不說,我都忘了,你放心,浩浩會沒事的,等我們一家團圓,我們就可以帶他去給醫生看了。」
「浩浩出什麼事了?」
「怎麼會有事,他是我未來的兒子,我怎會捨得他出事?」張家瑞眼神一厲,半瞇著眼,「那輛車……你該不會讓人跟蹤我吧?」
「沒有!我沒有,是真的!」她慌張的前傾著身子,抓著前座的椅背,努力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
張家瑞冷哼一聲,瞥了她一眼,然後放柔目光,「等我們成了真正的夫妻,他們就再也不能阻止我們在一起了——SHIT!」
車子猝不及防的緊急煞車,把後座的於子楓和亮亮甩向相反的方向。
於子楓撞上車窗,她逼迫自己忘掉額頭的疼痛,睜眼看向前方,想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