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這種症狀就只針對張家瑞,在面對其他人時就不會,不然好不容易訓練出來的膽子就這麼縮回去,於子宣一定會把張家瑞揍到不成人形。
「子宣,能不能不要再安排吃飯了?」於子楓苦笑著問。
「是不是很煩?還是又有像張家瑞那種男人出現?」
「不是啦!只是覺得浪費時間。」那些認識朋友的時間如果可以用來讓她開發新菜色,她覺得會更有意義。
「哪會!你不是很嚮往石頭男那種專情的男人嗎?說不定就有這種男人會讓你碰上呀!」
「可是……」於子楓抿著嘴,一想到又要跟陌生人見面,她就覺得渾身不對勁。
張家瑞確實是她恐懼的主因,子宣不知道她每次出門都得對著鏡子費多大心力,才鼓得起勇氣。
「就當最後一次好不好?這次之後你要是真的不喜歡,我就不逼你,大不了我就從我家閃光的同事裡幫你挑羅!」於子宣摟著子楓的肩,俏皮笑道。
「我又不急著嫁人。」於子楓笑著推推子宣,不反對最後一次的提議,心想只要撐過這一次,就沒問題了吧!
***
慕雲非保持微笑看著眼前的相親對象,她低著頭,若不細看就不會發現她發紅的耳根;她的黑色頭髮盤成髮髻,用一支古銅色的髮簪妝點,若不是她低著頭,他也不會發現髮簪上刻著楓葉的圖案。
真特別,他對髮簪沒研究,印象裡總是以花為圖,會以楓葉為主的髮簪,這是他第一次見到。
婚友社的人替兩人做了簡略的介紹後,便將時間交給兩人彼此認識,退到一旁。
「于小姐,請問你會下廚嗎?」透過婚友社,他認識了近十位異性,她們都有一個共通點——不會下廚,這似乎是現代女性的特徵。
一聽到廚房工作,於子楓的頭頓時抬了起來,臉上還泛著亮光,「我算是廚師。」
「為什麼說算是?」慕雲非沒漏看,她的粉頰酡紅,耳根發燙,但是雙眼有神,看得出來她對廚房工作很有興趣。
「我在一間店裡負責煮飯的工作,因為廚房裡只有我一個人,所以算廚師吧!」說完她略感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廚師好像很偉大,可是她連那頂高帽都摸不著邊。
「你已經是廚師了,不是算而已。」慕雲非被她的害羞打動,她沒莊欣雅美麗,可是她很純真,說話會看著對方的眼睛,雖然很快又害羞的低下頭。
「謝謝。」
見她還是很害羞,他揚揚眉,「于小姐,可以請問你的名字是哪兩個字嗎?」
「子是子孫的子,楓帚楓葉的楓。」
「你跟我朋友同名,我有個朋友也叫子風,但他是颱風的風。」
慕雲非的用詞讓於子楓笑了笑,原來他有個名字和她一樣的朋友。「他的個性像颱風嗎?」小聲的問。
「很像,跟颱風一樣多變,讓人措手不及。」他眨眨眼。
「那該是龍捲風吧?」
「的確,用龍捲風來形容還比較貼切。」慕雲非見她已經沒那麼害羞,也願意跟他聊上幾句,他這才切入主題,「于小姐怎麼會想透過婚友社相親?」
「不是、不是,」一聽到相親,她急忙揮手,「是子宣,就是我妹妹,希望我多認識一些朋友,因為……很容易怕生,所以……」話沒說完,她又低下頭。
「原來于小姐跟我的目標不同。」他不禁覺得有些可惜,她是他碰到第一個對廚房有興趣的女性;他也不是什麼大男人主義,只是想找個與莊欣雅不同類型的女性——莊欣雅不會下廚,這算是她唯一的缺點。
「什麼?」
「我是為了結婚而報名婚友社的,我希望能愈快結婚愈好,只要女方同意,我可以立刻著手結婚事宜。」
「這麼急?是不是家裡逼婚的壓力很大呀?」她好奇的問。
「不算是,我是孤兒,所以我一直希望可以有自己的家庭。」這是他的渴望,只是他最渴望成為妻子的女人已經捨他而去。
「原來是這樣。」她理解的點點頭,「雖然不能成為你結婚的對象,可是我們可以做朋友。」
「說的也對,我們可以做朋友。」他記得她是來交朋友的,異性朋友他不嫌多,但是她該是第一個對他無慾無求的女人,「我可以再約你出來嗎?」
「可是我們只是朋友。」她有些困惑。
「朋友也能約出來聊聊天呀!你的其他朋友不會跟你約出來聊天嗎?或者你的覺得我沒資格跟你交朋友?」
「不是這樣的,我只是……」她抿抿嘴,「不會打擾你認識結婚對象嗎?」
他恍然大悟的笑道:「不會。」原來她是擔心這種事。
「那就好,我很怕打擾你的時間。」她拍拍胸口,安心許多。
「如果我當初愛上的是你就好了。」他喃喃的說,眼前的女人是如此的善良,她的美是內心散發出來的單純,可惜他的心早已給了另一個女人。
於子楓沒聽到他的喃喃自語,可是聽見他主動說要跟她做朋友,她的心跳得飛快,眉梢沾染愉悅,不自覺的抬頭對他揚笑,「謝謝你。」
她的笑讓慕雲非一愣,「謝我什麼?」
「謝謝你願意跟我做朋友,這是我最後一次參加這種飯局,沒想到能碰上你,真的很謝謝。」
「那我也該謝謝你願意跟我做朋友囉?」
「不、不是這樣,我……」
「別謝了,朋友之間是不言謝的。」她的單純讓他不禁會心一笑。
「謝謝。」她笑道。
「你又說謝了。」他指正。
她一怔,這次只笑不語。
第2章(2)
慕雲非的心情很久沒這麼好過,從和於子楓相識後,他的運氣彷彿扶搖直上——先是銀行總行主動要替他加薪升職,從掌理一間分行的經理升為掌理台中地區新成立的區域中心經理,擔任總經理之下,分行經理之上的主管級職務。
再來是接到好友的喜帖,他串場當伴郎,和好友相聚總讓他開懷許多,拋開和莊欣雅之間的不愉快,那一段似乎已經過去,實則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