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看了眼滿桌豐盛的菜館,又看了看盛酒的酒杯,吟道:「紫金樽,瓊漿液,紫金樽中盛佳釀。」
鳳一笑聞言,連忙拍手稱好,「秦小姐果然如傳聞中那般的才貌雙全、出口成章,佩服佩服。」
「那麼接下來,該輪到鳳姑娘出下聯了。」
她支著下巴,拿眼偷瞟身邊的男人,使勁向他眨眼睛。
殷煜祺強忍著笑,故作疑惑的道:「一笑,你眼睛抽筋嗎?」
鳳一笑差點摔到桌子底下去,珠兒抿著嘴直偷笑。
見躲不過去,她只能硬著頭皮,上陣掃視桌子一圈,最後指著不遠處玉盤裡的白菜,沉吟半晌,才學著文人的姿態說:「大白菜,小白菜,大小白菜都是菜。」
話落,殷煜祺立刻笑場,珠兒也捂著嘴努力不讓自己笑出來。
至於秦明月,則是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十分難看。
「怎麼,莫非我說的不對?對聯講究的就是工整,你出酒杯佳釀,我對大小白菜沒錯嘛,來,吃東西吃東西。」她夾了一口醋溜白菜塞到嘴巴裡,做陶醉狀點了點頭,「嗯,酸甜中帶辣,真乃人間極品,人間極品啊。」
秦明月嘴上試身手,試出這鳳一笑是個肚裡沒墨水的草包。
她心底暗暗冷笑,想要讓她出更大的醜,便假裝體貼的建議——
「看來對對子並不是鳳姑娘的強項,那不如咱們來接詩吧,我說上句,你說下句。」她看了看窗外皎潔的月色,立刻朗朗道:「床前明月光……」
鳳一笑剛把那口白菜咽到肚子裡,便順口接說:「主人睡得香。」
秦明月頓時無語,嘲弄道:「鳳姑娘,下一句應該是疑是地上霜吧。」
她皺皺鼻子,「吟詩作對都是文人喜歡的玩意,我一個小小豬倌,對這些玩意自然沒有秦小姐瞭解得透徹,不過嘛……」她扯出一記邪笑,曖昧的看了眼對方,「秦小姐邀我一個豬倌出身的丫頭吟詩,倒是讓我靈感萌發,頓生詩意。」
秦明月瞪她一眼。
鳳一笑無所謂的笑了笑,逕自念道:「小姐不要吃醋,一吃就會嘔吐,不僅面目可憎,而且惹人嫌惡。」
聞言,秦明月頓時大怒。這丫頭擺明在嘲笑她吃她的醋,不但取笑,還把她說得如此不堪。
她氣得臉蛋通紅,恨恨地瞪著鳳一笑。
知道這位大小姐生氣了,急忙討好的奉上一杯清酒,「秦小姐請用……」
秦明月將酒推向一邊,氣到不行。
鳳一笑見狀,又故作西子捧心狀,哀歎一聲,「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不領情。」
殷煜祺再次忍俊不禁,大笑出聲。
秦明月自覺丟了顏面,氣上心頭,起身道:「祺哥哥我吃飽了,你們慢用。」
說完,她踩著小碎步奪門而去。
望著消失門口處的倩影,鳳一笑歎了聲,「我就說我不能隨便和人吟詩作對,瞧瞧,好好一頓飯,弄得客人都氣跑了。」
殷煜祺又好氣又好笑的捏了捏她的粉頰,「你這個調皮鬼,連皇后的妹妹也敢欺負,如果她一狀告到她姐姐那裡,可小心你這張皮。」
鳳一笑立刻撲到他懷裡,還故意裝出一副顫抖好害怕的模樣,「王爺救我,我怕!」
他順手將她抱上大腿,「那還不使出渾身解數來討好本王?」
兩人笑鬧著,珠兒和其他下人見狀,不好意思再做打擾,便悄悄掩門而去。
過了好一會,鳳一笑才道:「王爺這麼縱容我欺負秦二小姐,就不怕皇上、皇后知道了怪罪於你?」
「怪罪本王什麼?」他冷笑一聲,「本王早就說過,本王的婚事,由自己作主,當初皇兄也答應過絕對不勉強,如今他雖然沒直接下一道聖旨讓我娶了秦明月,可是這般堂而皇之將人送來,又與強迫何異?」
「何不往好處想,皇上只是關心你的婚事,替你把關?況且秦二小姐家世好、人漂亮、有才華,的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對象。」
殷煜祺惱怒的瞪她一眼,「那麼本王若真納她為妃,你會如何?」
「王爺希望我如何?」
「是本王在問你話。」
鳳一笑終於笑出聲來,「王爺真是嘴硬,想要我吃醋就直說嘛。」說著,又趁機親他一記,「若王爺真的娶了別的女子為妃,我會難過死的。」
殷煜祺隨即緊緊將她護在懷裡,小聲道:「本王不會讓你難過而死的。」
她心緒複雜,偎在他懷裡默不作聲。
半晌,她突然想起什麼,從他懷裡脫身,小心伏到他耳邊絮語。
「王爺,告訴你個好消息。」鳳一笑從懷裡掏出一本書籍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猜這是什麼?」
殷煜祺頓時眼前一亮,「你找到了?」
急忙接過那書一陣翻看,書中果然記載著關於上古靈玉的來歷及各種傳說。
當他讀完解開上古靈玉必備條件時,不由得傻了眼,「火雲神掌?」
***
秦明月這幾天心情很不好,原因除了那個膽敢嘲弄她的鳳一笑之外,還有殷煜祺對她冷冰冰的態度也是。
本以為此番前來奉陽,能趁機接近她傾慕已久的奉陽王。
沒想到,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任她怎麼主動,奉陽王就是無視她的熱情。
眼看心儀的男人整日寵著別的女人,她心中真是又苦澀又難受。
偏偏她性子也倔,實在不甘心就這麼鎩羽而歸,尤其要她承認自己輸給一個豬倌出身的孤女,那簡直比要她的命還難受,所以儘管殷煜祺明示暗示幾回她有事可以先回盛都,她還是沒有如他所願的離開奉陽。
「小姐,雖然奉陽王的確是個很優秀的男子,可從這幾日情形來看,我覺得他對小姐並無那個意思,小姐再待著下去,只怕是苦了自己。」
秦明月的貼身丫環覺得自小姐這回實在是太失去理智了。
明明盛都的男子都盼著小姐的青睞,她偏偏只對奉陽王死心塌地。
雖然,奉陽王的確長得俊美無鑄、風流倜儻,但他擺明不承小姐的情,小姐何必拿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