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愕然。「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她這世的厄運跟他有關嗎?他為何這麼說?
「朕的意思是,你若再不安分,毀了朕的心願,朕不會與你善罷罷休!」他恨恨的道。
「心……心願,您的心願是什麼?」
自是與她白頭借老,這世她若敢擅自毀壞身子,又早他一步終了,這回事情大了,他不攪得這天地四分五裂才怪!
「朕的願望是日日都能逗蟲,直到七十,少一天都不成!」
這不是要整她整到七十歲嗎?那她不是慘了?!
「您該……該不會就是我前世那個冤家吧?」她忍不住隨口猜測。
南宮策陰冷含笑。「怎麼不是呢?若不是,朕又怎能讓你氣得內傷。」
她眼睛越睜越大。「真是您?!」不會這麼準吧?
「沒錯,就是朕,否則你以為朕何以對你百般包容,這可不符合朕的性子。」
謝紅花驚得說不出話了,好半晌才找回聲音的問:「那術士曾言這世可能……真教我遇見了?!可是不對呀,為什麼你記得我,我卻不記得你?」
「你還敢提,區區幾碗孟婆湯便教你忘了朕、忘了一切,朕還沒跟你算這筆帳呢!」他說著已拉她進馬車,車裡點有煤燈,瞧清她臉上有凍紅的淚痕,一股怒氣又起。「李三重,生座暖爐進來。」抓過她的手,竟是往他溫熱的內襟去,她冰凍的掌心就狠狠地貼在他胸口上,凍得他也皺緊眉頭,但暖流卻立即流入她掌心,登時讓她不再冷得發抖。
「您就是害我這輩子都得穿紅裳的人?」她尚處在震驚中,一激動,他衣襟裡的雙手就握成拳頭。
「嗯。」他將她的拳頭壓平,重新讓冰冷的掌心貼著他取暖。
「是您……居然是您?!」她依舊不可置信。
「知道是朕後,就該記起過去,尤其是朕如何虐待你的事。」他不滿她未能善待自己的身子,刻意惡狠的說。
「啊?!」她一驚,手就要抽回,他按住不讓她抽離,執意給暖。
此時李三重送進暖爐,見兩人姿勢親暱,但氣氛駭人,放下暖爐,不敢多待,急忙要退出。
「李三重,快找地方投宿!」南宮策惡聲吩咐。
「是。」他不敢多瞧,應聲後,快速縮頭。
謝紅花在客棧的床上醒過來,發覺自己的頭枕在男人的胸膛上,四肢蜷縮緊偎著他,就這樣舒服又溫暖的睡了一覺。
昨晚他將她帶至客棧後,差人搬來熱水,將她丟進熱水裡泡暖了才讓她出來,之後押著她上床,不再與她說上半句話,抱著她一覺到天亮。
這會醒了,見他仍闔目睡著,不禁失神起來。這張臉俊逸中帶著濃濃的邪煞之氣,但這人只有在一開始給過她苦頭吃,之後卻不曾傷害過她分毫。
而他說他是她前世的冤家,聽他的意思,他們似乎是一對戀人,那麼他為何要詛咒她,令她生生世世災厄纏身?
莫非她辜負了他,害得他抑鬱而終,才教他由愛生恨?
但他又待她極好,還是……這是因為安儀公主的關係?
想來他待她好,完全是因為她某些地方與安儀公主相似罷了。
思及此,她神色又黯然了。
「大清早皺什麼眉?」男人睡醒了問。
她哀怨地睞他一眼,精神依舊委頓。「為什麼投宿客棧,不直接回離宮?」她幽幽的問起別的事。
見她無精打采的,他攏了眉。「你不是要上京,這不就如你的願了。」
「您願意上京了?」她眼眸倏然大亮。
瞧她來了精神,他嘴角也不禁上揚了些,「去一趟也好,正好看熱鬧。」
「看熱鬧?您回去是解決國難,看什麼熱鬧?」
南宮策臉上漾著諷笑。「為什麼不?是你要朕來的,這熱鬧你也瞧得到!」他惡笑著,一副就是看戲的模樣。
她氣得握起粉拳,實在很想捶向他的胸口,可惜膽子不大,拳頭沒敢落下,索性著惱的下床,不願再與他做無謂的糾纏。
但身子才移動,就又被拉著跌回他胸膛上去,長長的烏絲散落他的胸前,她朱唇微張,睜著大眼的俯視他,這姿態勾勒出一幅絕美畫作,他眸色轉深,眼底流露出她熟悉的慾望。
她臉龐驀然翻紅。「不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
「如果您真是我幾世前的冤家,就是我的仇人。」
「仇人?」
「對,您是害我倒霉多世的仇人,我怎麼還能與您……與您那個?!」她越說小臉越紅。
「你怎麼不說,是朕被你坑了,害得朕有志難伸,在怨恨中度完前世的?」
謝紅花訝然。「我真害過你?」
南宮策頷首。「這禍害可深了。」他苦笑。他為她神傷的程度,想必連老天都感到意外吧!
「那再次遇見我,您……您想報仇嗎?」她不安的問。
他雙眸膠凝住她,臉上緩緩生起森笑。「這是自然,朕的個性有仇必報,這點天下皆知。」
她一窒。「那……那您要怎麼報仇?」
他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驀然吻住了她,動作太快,她來不及反應,像只受驚的兔子,杏眼圓瞪,表情可愛。
他見了簡直催情。「這報復的手段是什麼,你該想得到的。」
剛睡醒,她身上的衣物本來就不多,輕扯,單薄的內衫就扯落了,露出粉色肚兜,他眸色一黯,身子跟著起變化。
當真是他最喜愛的小蟲子,對她的慾望燃燒了數百年也不滅!
「您……」她盯著湛深的黑眸,有種要失足墜落深淵的錯覺。「您要我的身子還債?」
「是啊。」
「只要身子?」
「當然不夠,光索討這一點點的『報復』,還解不了前世的債呢!」他陰陰地笑。
她全身彷彿有一團火在燒。「那您還想要什麼?」
「朕這回專程來尋你,你說朕還想要的是什麼?」他定定看著她,眼裡的火焰越見瘋狂。
「您真只是為我而來的?」她眨巴著眼,心裡像湖水般起了陣陣漣漪。他丟下安儀公主,甚至還肯隨她上京,這一切竟是教她這般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