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帝王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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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李三重見了搖頭。記起之前唯一敢與太上皇強辯的人舌頭已被割了,而那還是太上皇基於對方辯的是國事,「體諒」對方為國直言,這才手下留情,只是割舌而不是割腦袋,但今日這女人辯的是一隻小蟲蚊蠅,想來下場,嘖嘖,只能靠她自求多福了。

  「好,朕願意自罰。」他竟說。

  她吃驚了。「您真願意自罰?」

  「你說的沒錯,朕連只蚊子都管不了,讓它造反侮君,你若砍腿,朕同罪。」

  她倒抽一口氣。「可是,您的龍腿誰敢砍啊!」這不是說笑話嗎?

  「這應該不是朕的問題吧?」南宮策冷笑。

  「那……那……」果然是漂亮話!

  「來人,先砍了她的腿,朕的腿隨後誰敢砍,朕重賞!」他一聲令下,立即有人重新架起她,送上準備好的刑具,拉長她的雙腿,一刀就要落下——

  第二章 血光之災(1)

  「臣女養了只寵物,現在想將這隻貓……送給您。」

  「送給給朕?」

  「嗯,這貓陪我兩年了,它的性子跟您……很像……」

  他臉色一變。「你說朕像貓?!」

  寢房裡,南宮策臉色通黑。

  隨行的太醫、太監、宮娥全在屋外了聲的候著。

  而一個紅裳女子被拎進屋了。

  她被壓跪在地上,押她進來的人見場面太森厲,一刻不敢多留,丟下人拔腿就往外退,留下兩人單獨面對。

  這寢房裡氣氛陰沉嚇人,謝紅花這回彷彿學乖了,更像是終於明白這男人有多恐怖,她噤若寒蟬,再笑不出來,只等著他自己開金口。

  南宮策狠狠瞪視著她,怎麼樣也想不明白,剛才那瞬間是怎麼回事?

  當那刀要砍下她雙腿時,他心頭莫名起了一陣翻江倒海的椎心之痛,而且竟痛到不由自主的喊停,當刀子被放下的那一刻,心痛自然消失,他怒不可抑的要人再動手,撕心裂肺的劇痛又起,試了三次,無一例外。

  為什麼會這樣?

  這女人對他做了什麼?!

  「你再說一遍自己的名字。」他厲聲。

  「臣女謝紅花……」大家都說這人事無大小,錙銖於心,尤其記性超強,善於記仇,可怎麼轉眼就忘了她的名字,這是貴人多忘事嗎?

  「紅花夠俗,幸虧姓謝,謝得好!」他諷笑起來。

  原來不是忘記,而是要消遣她。她嘟起嘴,要是平時她定會回個兩句,但剛才有驚無險的保回雙腿,這會不敢再隨便頂嘴,只能暗自不滿。

  「因為名叫紅花,所以穿紅裳?」他打量她後再問。

  「這……穿紅裳是大哥的意思。」事實上,她可不喜歡大紅色,偏愛的是淡紫色,可惜這輩子從出生起,自己還沒什麼機會穿上其他顏色的衣飾。

  「為什麼表叔要你這麼穿?」

  「那是因為紅色避禍。」她一臉的無可奈何。

  「避禍?」

  「紅屬血光,在我還在娘胎時,有化外術士道我有惡緣纏身,衣裳若是血色,能讓我趨吉避凶,免去血光之災。」她簡單解釋。

  「無稽謬論!」他甩袖冷譏。

  像是找到知音人,她眼睛大亮,小腦袋拚命的點著。「就是說嘛,我也這麼認為!」

  他目光銳利的往她身上再一掃。「既然明白自己模樣可笑,活似唱戲的,為何還愚蠢的照辦?」

  她小臉尷尬的垂下,看看自己的大紅衣。原來這身衣裳瞧起來像唱戲的啊?

  「臣女不能違背兄命。」她苦惱的說。大哥堅信術士之言,她也沒辦法啊!

  南宮策嘴角忽地浮出一朵笑花。「朕下旨,從今而後,你身上不許有一件紅,並且,改穿白服,喪白的白。」

  她聞言,臉色也白下來了。這人一如傳言的惡毒啊!

  「太上皇,坦白說,穿什麼顏色的衣裳臣女倒沒那麼在意,不過,大哥那勞您親自下道聖旨讓他明白。」

  「表叔敢抗旨?」他不悅的問。

  「不是的,我是怕大哥不相信我的話,以為我又……」她越說越小聲。

  他淡眼瞄了過去,俊邪的臉龐已有幾分了然之色。「你背著他穿過其他顏色的衣裳?」

  「呵呵,我愛紫,奈何偷穿上紫裳後,當天就由樹上摔落,額上血流如注,破了一大口子。」她馬上氣惱的接口。

  「由樹上摔落?」

  「我平常爬樹上上下下跟飛鼠似的,俐落得很,從沒摔過,哪裡知道那日腳一滑,人就——」她忽然住嘴了,總算意識到自己正對著誰說著什麼不得體的話。

  糟糕,堂堂大姑娘爬樹,還自詡為飛鼠,像什麼話!圓圓眼睛眨了貶,想裝作自己方才沒開過口,說過話。

  他盯著她一會後,悠悠地斜臥上床沿,倒是發現這女子有一些趣味了。

  明明已是二十五歲的熟齡女子,卻表現得天真又傻氣,最重要的,她自認與他很親,放肆的忽略他六親不認的事實。

  「朕明白了,會送道旨意讓你大哥遵從的,你可以下去了!」他擺了手道。

  之前要砍她的腿是想懲戒她的造次,如今,讓她穿白服更是不懷好意,就是等著瞧她是否有厄事發生。這種等待,似乎是種不錯的遊戲。

  他微笑著,抬眉卻見她仍跪在原處沒動。「還不滾?!」已不耐的挑眉。

  她這才期期艾艾的瞧向他。「太上皇,您不砍臣女的腿了吧?我怕走出去,這雙腿又被抓去砍了。」她露出擔憂的樣子。

  提起這事,他臉又是一沉。「去,朕對你的腿沒興趣了,但倘若你再不滾,朕想砍的就不是你的腿,而是你的腦袋!」他恫嚇的說。

  她一驚,馬上由地上跳起來的往外跑,倉皇間,被長裙絆了一跤,跌坐地上。

  她搔搔頭,撩高裙子站起身,頭又撞上門柱,當真醜態百出,等腳終於跨出門檻,以為安全了,後腳跟一滑,人往後栽,又跌回屋裡,扭頭不意見到那男人神色愕然,她雙頰爆紅,狼狽的再爬起身。

  這回,她先站穩後,深吸一口氣,雙手緊拉著兩側裙擺,力圖能夠端莊退場,好不容易,她總算順利消失在他跟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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