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從新加坡回來之後,我們再好好談談。」
她深深的看著他,久久之後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好,等你回來再談。」
他立刻叫來律師,很快的就將事情處理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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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出現在飯店門口的尹文傑的座車時,陳竹芳立刻朝旁邊的人打了個手勢,飯店的新走入員立刻很有效率的站成兩排,準備迎接他的到來。
尹文傑下了車,打量了下四周。這間飯店在他不顧朝芸反對而介入之後,展現出不同以往的生氣勃勃。
「經理。」穿著制服的陳竹芳優雅的走向前,有禮的微低下頭,喚了一聲。
現在她的身份不可同日而語,她是客服部的主任,底下還帶著一批新進人員,一舉一動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大刺刺,必須做好眾人的榜樣。
尹文傑急切的進入大廳尋找黎朝芸的身影。他一開完會,確定自己打敗了路易並得到絕大多數董事的支持拿到了亞洲區負責人的位置,他就迫不及待的趕回台灣。
他要在第一時間告訴她這個消息,讓她分享他勝利和喜悅,過幾天在新加坡舉辦的新舊任負責人交接典禮,他也要把她帶在身邊,讓他美麗迷人的妻子跟他一起接受祝賀。
「你們經理呢?」
「經理?」陳竹芳完美的笑容僵在臉上,「你在說什麼?朝芸不是跟著你嗎?」
她的話使尹文傑的心一突,「跟著我?她怎麼會跟著我?」
「從前天她……」感到不對勁,她開始焦急了起來,「她帶著堯堯說要上台北跟你簽署飯店的讓渡文件之後就沒有回來了,我還以為她跟你在一起,難道不是這樣?」
尹文傑的臉一沉,幾個大步就往黎朝芸的辦公室走去。
陳竹芳一臉難掩擔憂的跟上,「你不用找了,她沒有回來,我沒必要騙你。奇怪,帶著孩子,她能去哪裡啊?」
尹文傑用力的將辦公室的門打開,接著又衝進隔壁的房間,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他突然覺得彷彿墜入黑暗之中,連思考都停頓了。
「喂!尹文傑,」上下之分在這個時候全被陳竹芳給拋到腦後,不管有沒有別人在看,她大聲質問,「你最好給我說清楚,朝芸明明就上台北去找你,為什麼人會不見?」
「簽了讓渡書當天晚上,我就到新加坡去了,一直到今天早上才回來,那天我還送她到機場,所以她一定……」
他的話聲戛然而止。誰說送她去機場,她就一定是回花蓮?他早該察覺有問題,但是當時他的思緒全集中在到新加坡開會的事情上。他頓時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掏空一樣,一陣茫然。
「我就知道她突然把飯店所有權讓你給一定有問題,老實說,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陳竹芳話語中的指控令尹文傑無言以對。他從沒要求,因為他知道這家飯店等同於她的生命,但現在她把飯店給了他,然後自己一走了之。
為什麼?她為什麼放棄了對她如同生命一樣的東西?
「我告訴你,」陳竹芳用力的捶著他的肩膀,大聲嘶吼,「你最好把人給我找回來,不然我跟你沒完沒了!」
「我的天啊!芳芳。」隨後趕到的李澤漢連忙拉住激動的她,「要死啦!你怎麼可以打經理?他過幾天就升職成副總裁了,不能這麼失禮!」
「我管他變成什麼鬼,人不見了啦!」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整個人投進了李澤漢的懷裡,「朝芸跟堯堯都不見了啦!」
李澤漢的身軀一僵,一臉錯愕的看著呆若木雞的尹文傑,無言的拍著陳竹芳的後背。
縱使心頭有一大堆的疑問,他也沒有開口,因為尹文傑深受打擊的表情已經告訴他,若是陳竹芳難過,他的心更痛。
「副總裁,你總算來了!」一看到下車的尹柏文,李澤漢立刻從大廳跑了出來,親自迎接。
因為總裁的職務只是代理,所以尹柏文還是要底下的人叫他副總裁。
「人呢?」尹柏文一臉陰鬱。明天新舊任的亞洲區負責人就要交接,但是文傑竟然就像人間蒸發似的,一直沒出現。
李澤漢的一通電話令他立刻搭機來台親自逮人,他沉著臉,渾身散發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李澤漢緊張的吞了口口水,「從朝芸不告而別之後,經理就一直待在飯店的辦公室裡。」
尹柏文重重的歎了口氣,「帶路。」
「是。」他立刻領著他走向辦公室。
當尹柏文推開辦公室的門時,裡頭所揚散出來的氣味令他皺起眉頭,他打開電燈之後,在散落的酒瓶堆裡找到了弟弟。
幾個大步上前,他一把拉起了尹文傑,「瞧瞧你現在是什麼樣子?」
被搖晃得有些迷糊,尹文傑瞇起眼,看著眼前的人,「大哥?你怎麼來了?」
「你現在這副樣子我能不來嗎?」尹柏文瞪著他,「後天是什麼日子你知不知道?要交接了!明天晚上還有一個為你而舉辦的慶祝派對,你卻變成這副鬼樣子窩在這裡?」
聽到兄長的話,尹文傑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曾經,得到亞洲區負責人的位置對他來說很重要,但現在……他想到了黎朝芸,他得到了一切卻失去了自己的妻子。
一把推開兄長,他拿起桌上的酒瓶就往嘴裡灌,沒想到卻是空的。
憤怒的詛咒了一聲,他把空酒瓶甩開,又去拿另一支。
「別逼我動手打你!」尹柏文一把抓住弟弟,阻止他的動作,「若是因為你老婆不見而使你變成這副鬼樣子的話,你做的事應該是去找她而不是在這裡醉死自己!」
「我能去哪裡找?」提到黎朝芸就讓他忍不住激動起來,「她什麼訊息都沒有留下,我當然要留在這裡等她回來,她一定會回來!因為這裡是她的根,你懂不懂?她在乎這裡,她早晚會回來,你懂什麼?」
「他媽的!」尹柏文忍不住飆髒話,「我確實什麼都不懂,但我至少腦袋比你清楚,她是你的妻子,難道你不知道她喜歡什麼,可能去什麼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