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強的挺直腰桿,她強迫自己不能露出害怕的神色,若是怕的話,一切都毀了。
「你們眼中到底有沒有王法?」她的雙手不自覺的握起。
「王法?你在說什麼?我們什麼都沒做?雖然想打你,但捨不得打;想要破壞你的東西也還沒動手,幹麼說什麼王法!」
黎朝芸氣鼓著一張臉,「別說前幾天潑油漆的事不是你們做的!」
「潑油漆?那是什麼?你說什麼我們聽不懂。」
「你們……」她眉頭一皺,「算了,誰讓我手上沒證據,就算是你們做的,我也拿你們沒辦法。你們走吧!這是私人土地,再不走,我就報警來趕人了。」
尹文傑注意到她眸下淡淡的黑影和略顯蒼白的臉色,緊握的手有些發抖,看樣子她並沒有所表現的那麼凶悍。
他懷疑憑她一個柔弱的女人有什麼能耐面對這些看來不懷好意的流氓。
「黎朝芸,進去你的飯店啦!我實在不想打女人,而且還是打漂亮的女人,」帶頭大哥拿出香煙,一旁的小弟立刻上前點火,「我們在跟這少年仔講話,跟你無關,走啦!」
「我不走!你們已經用這種手法嚇跑我們飯店多少客人,人的忍耐是有限的,你們凡事適可而止就好,不要欺人太甚。」
「什麼欺人太甚,我們對你客氣,還真以為我們拿你沒辦法!」帶頭大哥不客氣的推了她一把。
尹文傑立刻上前,一把扶住踉蹌退了一大步的黎朝芸。
「先生,你要講話就講話,」他冷冷的掃了眼前的凶神惡煞一眼,「別動手動腳。」
原本以為自己會被推倒在地的黎朝芸微驚的抬起頭看著他。
「你沒事吧?」低下頭,他聲音低沉的詢問。
黎朝芸眼睛直愣愣的盯著他,舌頭像是打了結一樣說不出話,這一瞬間一股陌生的情愫沿著神經末梢爬至全身。
她震懾住的原因不單是他偉岸的身材給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還有他那雙有神的眸子,此刻正專注的望進她的眼。
她覺得心彷彿被撞了一下,無法移開眼,整個人被他設人的氣勢纏繞。
他只是穿著一件質料很好的白襯衫,袖子隨意的挽起,但這麼近看,真的好帥。
帶頭大哥跨前一步,抬起頭,不客氣的將二手煙吐在尹文傑的臉上。
沒有閃避,尹文傑收回放在黎朝芸身上的視線,冷冷的轉向對方。
「你想要仗著人多欺負人少嗎?」他的聲音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弄。
「是又怎麼樣?我就是人多欺負人少,」帶頭大哥也不客氣的回嘴,「識相的話,快點滾!」
尹文傑微退了一步,想將黎朝芸拉開,但她卻反映迅速的反手抓住他,他不解的對她挑了下眉。
「先生,」她的眼珠閃閃發亮,「你別怕!一切有我!」
怕?他好笑的看著她。他沒怕,只是若真要動手的話,她最好走遠一點,免得被波及而已。
擋到他面前,她清了清喉嚨,強自鎮定的開口。「你們快點走,不然我就對你們不客氣!」
「你也幫幫忙,你能做什麼?我一根手指就可以讓你倒下了!」
黎朝芸握緊拳頭在他們面前揮舞,「要試試看嗎?」
尹文傑看著她的動作忍不住搖頭。這女人長得漂亮,但卻沒有腦袋更沒有自知之明。
「閃啦!」帶頭大哥的手一揮,直接將她撥開。
她驚呼一聲。
尹文傑再次伸出手,這回她直接落入他的懷裡。
「你讓開吧!」他低頭看她,語氣有點無奈。這女人是來亂的。
她眨著眼,看著他,注意到他的臉孔嚴肅剛硬沒有絲毫笑意,不過他握住她手臂的溫暖大掌是真實的。
「少年仔,你這個樣子是要替她出頭就對了?」
「什麼出頭?這位先生只是我們飯店的客人!」黎朝芸站直身子,不願意自家飯店的恩怨牽連不相干的旁人。
「黎朝芸,你也幫幫忙,你把飯店賣一賣,我們也就不會再來,一個女人家,趁著年輕漂亮,拿筆錢帶著孩子去找個男人嫁,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就好,幹麼把自己搞得那麼累,扛著這麼一間吃不飽、穿不暖的老飯店。」
「就算要做到累死也是我們家的事,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黎朝芸倔強的揚起嘴角。
直到此刻,她也驚訝自己的勇氣,以前她絕對不敢跟這些凶神惡煞正面對上,更別提這樣一來一往的對話,但現在她什麼都豁出去了,因為被逼到走投無路的她,若還什麼是都不做,就只剩下坐以待斃一條路。
尹文傑凝視著她,看出她纖細身軀下的故作鎮定。
黎朝芸匆匆對他一笑,「不好意思,先生,不如你先進飯店吧!我們櫃檯的小姐會替你安排住房,至於這些人,我會處理,請你別放在心上。」
「少年仔,你最好不要進去,」一隻手不客氣的搭在尹文傑的肩上,語帶警告,「不然我們可不保證之後在路上看到你會怎麼做?」
尹文傑的眼神冷冷的看著搭在他肩上的手,「拿開。」
「什麼?」
「拿開你的髒手。」他聲音沒有溫度的重複一次。
「操!你講什麼?臭小子,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是不知道我的……」
沒讓他把話給說完,尹文傑的手一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接一個反折,膝蓋一壓,把對方給壓制在地上。
黎朝芸雙唇微張,驚訝的看著這一幕。
「我的手……我的手要斷了!」疼得齜牙咧嘴的帶頭大哥原本的凶狠樣已經不復見,只能趴在地上不停的哀號著。「你們還站在那裡幹麼?還不給我打!」
幾個小弟先是傻眼,回過神後立刻一窩蜂的湧上。
尹文傑把黎朝芸往旁邊推,不想要她受到傷害。
他壓根沒把這幾個人的三腳貓功夫給放在眼裡,搶了其中一個衝上來的小弟手上的鋁棒,利落的幾個動作就把人全都給打趴了。
「全都給我滾!」他冷冷的目光掃著躺在地上哀號的人,「不然以後不是你們在街上看我一次打一次,而是我看你們一次就打你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