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讓我知道你找荷兒的麻煩,我絕對饒不了你。」撂下警告,隨即轉身離去。
「顧大哥!」李玉秀忍不住叫住他。「你就真的那麼喜歡她嗎?難道你連一絲一毫都不可能喜歡我嗎?」她厚著臉皮、拋去女子的矜持問道。
「沒錯。這輩子我只愛她一人,對你永遠不可能。」顧炎頭也不回地冷冷說完,高大的身影迅速地消失在夜幕中。
李玉秀眨去眼中的淚,拭去臉上的淚水,走回酒坊。這回她是真的死心了。既然如此,她也不會再去糾纏他了。
這是什麼地方?水荷睜開眼,倏地從床榻上坐起,撫著仍有些昏的頭,試著回想到底出了什麼事。
她記得她和婕兒要去買冰糖葫蘆,忽然有人從旁拉住她,硬是將她和婕兒往胡同里拉去,她急著想張口呼救,口鼻即被人摀住,然後就昏了過去。
這裡到底是哪裡?是誰要捉她的?婕兒人呢?為什麼她沒看到婕兒?
水荷趕緊起身衝向房門,毫不意外房門由外被鎖住了,她只好用雙手拚命拍打,「開門啊!到底是誰把我捉來的?你們把婕兒帶去哪裡了?快開門啊!」
水荷喊了好一陣,卻沒有半個人出現。儘管心急如焚,但她知道她必須冷靜下來才行,綁走她的人一定會出現的。她緩步走回床榻坐下,決定耐心等候著。
半個時辰後,房門被打了開來,一位身著翠綠衣裙的美婦出現。水荷看著她,猜測她頂多大自己幾歲,是她把她捉來這裡的嗎?
「你到底是誰?為何要捉我?婕兒人呢?」水荷強自鎮定,心裡估量著這位婦人的目的。
「你就是水荷、顧炎的未婚妻?」美婦不答反問,打量她的目光有些複雜。
「你認識顧炎?所以你捉我來是因為他嗎?」聽出她話中的蹊蹺,水荷反問。
「你很聰明。沒錯,你的確是受顧炎牽連才會被捉來的。」美婦一口承認,不怕她知道。
「為什麼?你與他有何恩怨?」水荷再問。她有些好奇,為何她眼底有抹幽怨。
「我叫姚芸娘,你應該聽過我的名字才對。」
「你……你是婕兒的親娘?!」水荷驚呼。
「沒錯。可是從她出生到現在,她沒有機會叫我一聲娘,反倒叫你娘。」姚芸娘妒恨地看著她。若非在般若寺聽見婕兒喊她娘,她也不會一時氣忿連她一塊捉來了。
「婕兒現在人呢?」雖知她不可能傷害婕兒,她仍關心地問。
「她很好,只不過醒來時一直吵著要見你,不肯認我這個親娘。」姚芸娘臉上有著落寞。她想了五年的女兒,卻連抱都不肯讓她抱,明明親娘就在她面前,她卻吵著要見別的女人。
「你捉我們來是打算要做什麼?」水荷必須知道她意欲為何。
「我要帶走婕兒。我都打聽過了,顧炎這五年來根本沒有善待過婕兒,總是對她不聞不問,前幾個月竟然還讓丫鬟傷了她!連個丫鬟都可以欺負她這個小主子,可想而知,顧炎根本就不關心婕兒。既然他無視這個女兒,那五年前又何必硬要搶走婕兒,現在我決定要帶走她。」一想到婕兒這五年來因為她在顧府受到冷落,連一點關愛都得不到,她就心痛欲絕。
她恨顧炎未善待女兒!當年的確是她背叛了他,但她的錯又何必算在女兒頭上!婕兒再怎麼說身上也流著他的血,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孩子,讓女兒五年來得不到一絲溫暖。
「炎不會讓你帶走婕兒的,你還是快放了我們吧!」水荷不想把事情鬧大。
「炎?他容許你叫他的名字?他果真對你特別。」姚芸娘眼神複雜地望著她。顧炎與她成親後,兩人只能用相敬如「冰」來形容,他雖未曾苛待過她,但她卻十分怕他。
冷峻不苟言笑的顧炎實難親近,就連夜裡兩人肌膚相觸也令她害怕。好不容易懷孕了,他便不再碰她,好似碰她只為了傳宗接代,但她也為此鬆了口氣。
可眼前這女子卻能得到那個可怕男人的喜愛,且看得出來她也愛著他。分不清此刻心底是妒恨還是不甘,那個男人不曾對她付出,留給她的只有懼怕,但他卻把一切給了這個女子。
「炎知道自己虧待了婕兒,他已經努力在彌補了,現在府裡上下沒有人敢對婕兒不敬,這點你絕對可以放心。」水荷極力勸道,就盼她能打消主意。
「這五年來我沒有一天不想婕兒的,想她現在長成什麼模樣,是否有吃飽、是否穿得暖,現在好不容易見著她,她卻不肯叫我一聲娘。」姚芸娘坐在椅上,語氣難掩失落。
她知道水荷所言不假。她這幾個月來潛伏在藺城,將顧府的事打聽得一清二楚,也知道若非水荷的幫忙,婕兒不可能獲得顧府的重視。
「你先將婕兒帶來見我吧!我會好好地跟她說,她會明白的,你先別難過了。」水荷不忍地走上前,輕拍她肩頭安撫她。
姚芸娘看著她鼓勵的目光,心裡五味雜陳。她看得出來水荷是真心喜愛婕兒,也絕對會善待她,只是……她著實捨不得再次跟女兒分離。
「水姑娘,我無意為難你,但得委屈你在這待上幾日。」話甫落,瞥了她一眼,走出房門,兩名守在外頭的丫鬟迅速將房門鎖上。
「喂!你……」水荷瞪著重新關上的門,只能跺腳另想辦法了。
現在大家應該都知道她和婕兒失蹤的事了,只希望事情別鬧太大才好。
翌日,姚芸娘再次出現,她似乎已經做出決定。她來到水荷面前,「水姑娘,我要感謝你對婕兒的疼愛。雖然我已另嫁他人,也有一個三歲的兒子,但這次我不想再放開婕兒了,無論如何我都要帶走她。我必須趁顧炎找到人之前將人帶走,所以今日就會離開藺城。我已命人明日將放你出來,得罪之處,還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