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皇子真是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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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他怎會愛上這個一點都不可愛的男人。

  鄭敏之不是神醫嗎?

  那他能不能開帖藥,治好自己這斷袖之癖的怪症。

  ***

  深夜,段子詒獨自推著輪椅,離開房間,在人聲靜寂的別苑裡遊蕩。

  傭僕們大都睡了,而他也禁止護衛們跟來,現下,他只想一個人好好靜一靜。

  穿過迴廊、繞過水池;進入花園、又離開花園……

  白日裡因傭僕們而熱鬧的別苑,在夜裡顯得特別空曠寂寞,但那正適合他此刻的心情,他歡迎那份寂寞陪伴自己。

  段子詒漫無目的地閒蕩,不時停下來觀看星空、欣賞池譚月影,或是嗅聞院子裡初綻的濃郁鮮花,以打發漫漫長夜。

  向來愛鬧好動的他,幾時變得這般風花雪月了?段子詒嘲諷地一笑。

  他轉動輪椅,繼續往下走,直到來到一棟院落前,才發覺自己身在何處。

  這裡是別苑的後半部,一般是作為待客的客房用,鄭敏之來到鹿林別苑之後,就被安排住進這裡。

  他竟在不知不覺中,來到了這兒?難不成他連潛意識裡,也想見鄭敏之,所以才會到這裡來?

  我已經走火入魔了!段子詒驚惶地想。

  他慌忙轉動輪椅,想逃回自己的寢居,可卻忽然聽到後方有腳步聲。

  段子詒沒有多想,下意識躲進樹叢的隱蔽處。

  無論來人是誰,他都不希望任何人瞧見他在這裡。

  他打算暫時在樹叢後躲一下,待那人離開後,他再回房去。

  可沒想到對方也往院子裡走來;透過黯淡的月光,他瞧清楚那人的模樣,卻險些大叫出聲。

  鄭敏之!

  沒想到,竟會是他。

  鄭敏之並沒有察覺到院子裡還有別人,逕自在小小的蓮池旁的石椅上,坐了下來。

  段子詒悄悄透過樹叢間的間隙,貪婪地凝睇他。

  鄭敏之也同他一樣,因為滿腹心事,而難以成眠嗎?

  他髮髻放下,而且似乎剛沐浴過,發間還微濕,身上也僅著白色單衣,整個人透出一股放鬆與閒適,有別於白日嚴謹、刻板的模樣。

  他仰頭望月,月光勾勒出他秀麗優美的側臉。

  放下髮髻後,他的發長剛好及肩。落在臉頰兩側,更襯得那張小臉,有著楚楚可憐的氣息。

  可能是因為剛沐浴過,又四下無人的關係,鄭敏之有些衣衫不整;他領口鬆鬆地開啟,露出半片雪白的肌膚。

  段子詒困難地嚥了下唾沫。

  第4章(2)

  鄭敏之微微傾頭,將半長不短的黑髮撩到前頭,以手指緩慢梳理。

  那輕柔動作、嫵媚神情,活脫脫就像個女人。

  女人?

  怎麼可能?所有人都知道,鄭敏之是個男人。

  即使他膚如凝脂,像個女人;身形嬌小,像個女人;樣貌秀麗柔美,像個女人,但——他明明是個男人呀!

  不過此時沒了呆板的髮髻,又褪去那身包裹的緊緊的保守衣衫,他看起來——真的、真的很像女人。

  段子詒驚異的視線,不經意落在鄭敏之的胸前,然後猛地一震,以為自己看錯了。

  他揉揉眼再看——確實沒錯,他沒看錯!

  今晚的月若隱若現,將大地照得朦朦朧朧,視線並不清晰,不過喜愛打獵的段子詒視力極佳,這是他向來自豪的。

  他連一里遠外的動物形影,都看得清清楚楚,更何況只是十幾步遠的人?

  他看見鄭敏之的胸前,腫了起來!

  以往平得像片木板的胸膛,突然間有了玲瓏的曲線——若不是他胸前突然長了兩顆大肉瘤,就是他也擁有每個女人身上都會長、而且相當受他喜愛的部位。

  為了確認,他往上一看——果然!「他」,沒有喉結。

  因為平日都被高及下巴的保守衣衫遮擋住,所以他才沒有發現。

  段子詒敢打賭,「他」不只上頭沒男人應有的喉結,下頭也沒男人都有的那玩意兒。

  這下,他總算明白了。

  「他」膚如凝脂,因為她正是女人;「他」身形嬌小,因為她正是女人;「他」樣貌秀麗柔美,因為她正是女人。

  鄭敏之——根、本、是、個、女、人!

  段子詒領悟到這個事實,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有著被欺瞞的氣惱,也有著發覺他身為自己所愛女人的驚喜。

  他惱她無情戲耍,不知他以為自己愛上男人時的掙扎痛苦,有多難受。

  他也欣喜於自己並未染上斷袖之癖,因為他所愛的,確確實實是個女人!

  太好了!

  段子詒本想衝出去,抱緊她狠狠親吻,在她耳邊傾訴這陣子以來,內心的痛苦掙扎,不過想到她竟能無視他的痛苦、忍心不告知真相,任他像個傻子似的,在囚禁自己的無邊煉獄中翻滾煎熬,就又有點惱。

  他該恨她,卻辦不到,因為他愛著她。

  但她的可惡行為,就這麼算了嗎?

  不!他不甘心,也捨不得放棄整整書獃小御醫的甜美滋味。

  鄭敏之總是裝得那般道貌岸然、凜不可親,要是自己揭穿她的偽裝、一件件脫去那些男子的裝束,將會如何?

  段子詒嚴重閃過一抹期待且熱切的光芒。

  她是如此嬌媚可愛,要是不逗弄逗弄她,那實在是太對不起自己了。

  哼哼,既然她敢隱瞞自己是女人的事實,偽裝成男子欺騙他,那麼,他就讓她也嘗嘗,被人戲耍捉弄的滋味吧!

  ***

  鄭敏之坐在石凳上,仰頭望著在薄雲後如隱若現的月。

  方纔沐浴過後,因回到屋子裡覺得悶,鄭敏之才到院子裡來透透氣。

  夜已深寂,他——,不,應該說是她,才敢僅著單薄的衣衫,便到外頭來。

  被那身衣衫束縛了一整天,她也想稍稍縱容自己,享受毫無拘束的輕鬆。

  為了掩藏自己是個女子的事實,她平日只要一出房門,必定纏上布條束胸,外罩領口極高的衣衫,藏住沒有喉結的纖細項頸。

  冬日還好,氣溫稍微低些,如果是夏日,炎炎的高溫,如火爐般烘烤著——常人穿著單薄的衣衫尚且難忍,更何況她還得做全副武裝,以避免被人發現她隱藏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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