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皇子真是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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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怎麼可能呢?」鄭敏之難以相信。她診治過,確定對方完全康復,而他也明明能像往常那般行走了呀。

  「但三殿下就是喊疼,還是請鄭太醫過去瞧瞧吧!要是出了什麼岔子,咱們誰都擔當不起吶。」內侍公公中肯地道。

  鄭敏之沒法子,只能暫時放下行囊,前往段子詒的寢居看診。

  走進他的寢居,段子詒確實躺在床上;雖然他臉很臭,但他的氣色不錯,並不像腿疼得無法行走的人。

  她走到床邊打量他,愈看愈懷疑,他根本不像身體不適的樣子。

  「三殿下,是哪兒不舒服?」鄭敏之問。

  「腳痛、頭痛、心口痛,渾身都不舒服。」他胡謅似的隨口說道。

  「腳痛、頭痛、心口痛?」鄭敏之更加懷疑了。

  他看起來……實在不像全身都疼的人。

  「除了方纔所述——全身都痛的症狀,三殿下還有哪兒不舒服?」鄭敏之不敢輕忽,再次詢問症狀。

  「就全身都疼呀!最疼的,就是我的心了。我覺得它似乎碎了,鄭太醫你可得好好替我瞧瞧。」他假裝脆弱地捧著心,那模樣瞧來不是可憐,而是可笑。

  鄭敏之瞇起眼,更加懷疑,他該不會是故意裝病吧?

  「那我替三殿下把把脈,請將手借我片刻。」她不理會他的胡言亂語,以公事公辦的口吻,要求替他診脈。

  段子詒歎口氣,慵懶地伸出手,隨她擺弄,但兩眼卻目光灼灼地直盯著她,像要燒穿她那樣,使她面頰發熱、萬般不自在。

  鄭敏之為他把過脈,確定他五臟六腑安好、氣血運行正常,而且外觀看起來也瞧不出異狀——她可以肯定,段子詒必定是裝病,好故意拖延不讓她回宮。

  她有著被耍與被設計的氣惱,不過又不能指著他的鼻子臭罵他,只能忍著氣,委婉地道:「三殿下身體康健,並無任何問題,或許是染上一點小風寒,才會全身都痛;我開點藥,三殿下服下後,應會覺得舒服一些。」那藥,自然只是些安神補氣的藥材。

  說完,鄭敏之就欲離開床邊,哪知段子詒卻冷不防地,突然擭住她的手。

  「為什麼堅持要走?」他惱火地問。

  「請三殿下放開微臣,微臣得去準備藥材。」鄭敏之不想在他人面前,與他糾糾纏纏,便掙扎著想抽回手。

  但她愈是掙扎,段子詒抓得愈緊。

  「請三殿下快放開微臣!讓他人瞧見了,傳出去不好聽。」她氣急敗壞地要對方放手。

  「這兒哪有他人?你左右瞧瞧。」段子詒一派閒適輕鬆地問。

  聞言,鄭敏之轉頭一看,他房裡確實一個人都沒了。

  方纔請她過來的內侍官,和原本在他房裡伺候的人,不知何時都已退了下去。

  看來是他早有預謀!

  「就算沒有別人,我們這樣也與禮教不合,您是男,我是……」鄭敏之倏然止口。

  在他眼中,他不是女人,而是男的呀!

  段子詒當然知道她原本想說什麼,便挑起眉,默默看著她,等她把話說完。

  鄭敏之窒了窒,才改口道:「即便我倆都是男人,可您這樣抓著我的手,也是不合禮教的!」

  「禮教?」段子詒以一記鼻音很強的重哼,來表達他對禮教的看法。

  「我只知道我想要的,必定要得到。無論性別、身份或是年齡,都無法阻撓我的決心。」他狂狷的宣示。

  「你……」這個瘋子!

  鄭敏之為他的狂傲感到驚駭,但同時也因他的宣言而震撼。

  如果她真是與他相戀的女子,那麼將面臨的,會是怎樣驚濤駭浪的未來?

  他是不是會拉著她,一同投入愛的火焰中,逼她付出所有,與他一同燃燒?

  鄭敏之畏怯了。

  她不敢去想像那種愛得狂熱、愛得不顧一切的未來——尤其在她還是男兒身的現在。

  她不顧疼痛,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慌忙地遠離床邊。「微臣備好藥材後,就立即請人為您煎藥。午後,我便啟程下山……我離開後,望三殿下好好保重。」說完,她就飛也似的逃離他的寢房。

  段子詒沒下床追她,依然躺在床上,以火熱的眼神,目送她的背影消失。

  她走不了的,哪怕是封了這座山,他也不會讓她跨出一步。

  幸而他不必真的封山,宮裡來的聖旨,中午便被快馬送到。

  「聖旨到!太醫鄭敏之接旨。」宣旨之人大聲宣讀。

  鄭敏之感到疑惑又詫異,但不敢遲疑,立即下跪,聆聽旨意。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太醫鄭敏之,治療三皇子子詒有功,賜宅邸一座,白銀千兩。」

  聽到這兒,鄭敏之稍微放下心中的大石。

  原來是宮裡得知段子詒腿傷痊癒,所以特地派人前來賞賜她……

  才這麼想,但接下來的旨意,卻讓她大感錯愕。

  「然,因三皇子子詒腿傷初癒,為免仍有變故,特將鄭敏之撥入三皇子子詒名下,為其專屬御醫。欽此。」

  什麼?鄭敏之震愕地揚起頭,不敢相信皇上下了這樣的旨意。

  「鄭敏之接旨!」宣讀完聖旨,那人便大喊著要鄭敏之接旨。

  她沒辦法,只得先將聖旨恭敬接下。

  第6章(2)

  「喔,聖旨已經到了呀?」段子詒從裡頭走出來,好像早就知道會有聖旨送到似的,毫不驚訝。

  「是你?」鄭敏之頓時明白,這道來得莫名其妙的聖旨,根本是他搞的鬼!

  她朝他射去利箭般的眸光,而對方竟還得意地對她一笑,半點都不覺得可恥。

  「這樣,你就走不掉了。」

  鄭敏之僵硬地扭開頭,不想再理會他。

  她好氣,氣她,也氣自己,為何陷入這樣的泥沼裡,怎麼也無法擺脫?

  「你幹麼生氣呀?」她的怒火,讓段子詒覺得很委屈。

  「你以為我張口隨便說說,就能討到聖旨嗎?要知道,我也是犧牲很大的。」

  雖然他是皇子,但聖旨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拿到手的,要不是他拿一個無條件的承諾相抵,他那代理皇位的小氣大皇兄,才不會同意他的請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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