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皇子真是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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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頁

 

  「味道不會太差?那你自個兒怎麼不喝?」段子詒認為這分明就是想騙他喝難喝補湯的說詞。

  「我也會喝呀。補骨湯對骨傷的人很好,對常人筋骨也不錯,等會兒我就陪你喝一碗,這樣,你總沒話說了吧?」她笑他像孩子一樣耍賴。

  「好,這可是你說的。」有了陪葬的,段子詒滿意了。

  「那我先去熬湯,等會兒端來。」鄭敏之笑著走出他房門。

  到了門外,她的笑意就緩緩斂起,一抹凜然出現在她秀麗的臉上。

  她佇立了會兒,隨即神色匆匆地,住廚房走去。

  「補湯熬好了。」鄭敏之端著放有兩盅雞湯的托盤,推門走入段子詒寢房。

  「喔,熬好啦?聞起來好香,我正好餓了。」段子詒放下手裡的雜書,摩拳擦掌,準備大塊朵頤。

  「那快來嘗嘗,我多挑了些雞肉給你,很鮮嫩的。」鄭敏之把其中一碗端去給他,另一碗給自己。

  「還好!有個對自己這般用心體貼的紅粉知己,我死而無憾。」段子詒在桌前坐下,對她說笑。

  「什麼死不死的?別開這種玩笑!」鄭敏之恐懼地制止。

  「只是說說而已嘛,我又不是鐵口直斷,沒有那麼神啦。」他嗤笑。

  「說得也是……」她是有點反應過度。「那……我們來喝湯吧。」

  「嗯。」段子詒凝視著眼前的補骨雞湯,然後拿起來,與鄭敏之的對換。

  「你做什麼?」她看著他,訝異地問。

  「你方才說我這盅肉多,你這幾日精神不是很好,好像消瘦了些,我想把肉多的給你。」

  多麼感人的情意?鄭敏之幾乎要為之落淚了,但是不行!

  「不要緊的,那本來就是我刻意多舀給你的,是我的一番心意。如果我想多吃點肉,自己就會舀了。」她又把兩盅雞湯調換回來。

  「是嗎?那好吧。」段子詒聳聳肩,欣然接受。

  第9章(2)

  他拿起調羹,舀起一口湯,緩緩吹涼,準備送到嘴邊。

  鄭敏之屏氣凝視,專注地看著。

  「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就說你想要我這盅肉多的嘛,偏還不承認,真是!」

  「不是的……」鄭敏之臊紅了臉,急忙拉回自己的視線,低下頭,慢慢喝自己的湯。

  忽然,聽到器皿碎裂的聲音,她猛地抬起頭,看見段子詒將瓷調羹扔到地上,還揪著心口、神情痛苦。

  他喝了?

  她既欣喜又心疼,上前抱住渾身顫抖的他,柔聲安撫:「藥效很快就會運行到全身,不會痛苦太久,你忍耐些。」

  「你……」段子詒面色鐵青地指著她。「你下了毒?」

  「對不住!我也是不得已的,但你放心,這不會傷害——」

  「你承認了!你竟然對我下毒!」忽然,原來顫抖虛弱的段子詒怒聲大吼,用力攫住她纖細的手腕。

  「你……」鄭敏之錯愕地看著他,方纔他明明很痛苦,現在怎麼好像沒事了一樣?

  「你以為……我真的會喝下了藥的補湯嗎?我沒那麼愚蠢!」段子詒冷笑。

  「你……」鄭敏之更驚訝了。「你知道我在裡頭下藥?」

  「沒錯。」

  「你怎麼可能知道?我……我明明很留意,沒旁人看見……」她難以理解地喃喃自語。

  「你錯了!我不是在你下藥時才知道的,而是之前就知道了。」段子詒冷冷地告訴她。

  「為什麼?你——」

  鄭敏之尚未把話說完,門上就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段子詒的護衛進來稟告:「周晉跑了!」

  「給我追!」段子詒陰狠地下令:「生擒死拿都可以,絕不許他逃出鹿林山一步!」

  「是!」護衛又匆匆退下。

  鄭敏之驀然明白了,原來早已東窗事發。「你們發現了周晉,也聽見我們說話了?」

  「沒錯。不過我不是先發現周晉,才追查到你要下毒的事,而是因為你最近神情舉止怪異,我擔心你是否遇到不能解決的難題,所以才派人調查,可沒想到……」

  「原來你是前朝鄭氏的遺族,還想要造亂謀反!」他知道此事時,著實萬分驚訝。

  「那是我爹的想法,我並不那麼想——」

  「狡辯!你說不想,但還是幫他毒殺我,不是嗎?推托之詞,多說何益?你曉得,當我聽說你要對我下毒時,我完全不敢置信!我以為你不會那麼做,但……你竟如此狠心絕情,要置我於死地!」

  他是如此相信她,而她竟然以拿取他的性命,來回報他?

  「不,不是那樣的!」鄭敏之急著想解釋:「我放進去的不是毒藥!那只是迷藥,會讓你像死去一樣昏睡;我想蒙騙我爹,讓他以為你死了,然後私下帶著你離開,到沒有人的地方,重新生活——」

  「荒謬!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胡謁的脫罪之詞?」

  「我沒有有胡謁,我說的是真的!你若不信,我可以喝給你看——」

  「不許喝!你瘋了?」見鄭敏之真的要去端那碗加了味的補湯來喝,段子詒滿心恐懼地大吼,然後一掌拍翻它。

  他氣自己,都到了這時候,還不忍見她死。

  「我沒有發瘋,我只是想證明,裡頭放的真的不是毒藥。」

  「多說無益,你踐踏了我對你的信任,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來人!」段子詒一聲大喝,門外立即湧入兩三名護衛。

  「把她關起來!待明日整頓後,帶回宮中,押入天牢問審!」

  「是!」護衛們粗魯地把鄭敏這拽住。

  「子詒,不要——」鄭敏之朝他伸出手,想再對他解釋,但他根本置之不理。

  她只能無助地被拖走。

  「可惡!」段子詒摔開酒杯,氣惱地大罵:「這是什麼爛酒,為什麼喝了也不會醉?」

  他依然很清醒。

  鄭敏之含淚朝他伸出手、楚楚可憐的身影,不斷在他腦中徘徊,揮之不去。

  她為什麼要背叛他?

  他從來沒有像待她這樣,真心對待過一個女人;而她擁有了他所有的愛,卻棄如敞屣,還無情地想毒殺他。

  她怎會那麼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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