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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想到種種傳聞,曹金靈臉色一變,原本就蒼白的面孔更加慘白了幾分。

  趙元承卻一臉不在乎的攤開骨扇輕輕搖了幾下,唇邊勾起淺淺冷笑。

  他雖然久經沙場又身懷絕世武藝,可面孔卻生得極其精緻俊挺,並非尋常武夫的粗獷。

  後宮的妃子們會自從踏進皇宮後,便對皇上愛慕得死心塌地,時不時就想找機會尋求眷寵,這和趙元承絕世的容貌也有幾分關係。

  只是他不笑的時候是俊美威嚴,一旦露出笑容,就會給人一種邪佞殘暴的恐怖印象。

  此刻曹金靈眼中的趙元承,便是這樣的形象。

  「在宮裡當差五年以上的人都知道,朕的母親當初只不過就是在先帝身邊伺候的一個小宮娥,意外生下龍子之後,很快就被一杯毒酒賜死。」

  不理會她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男人繼續說:「朕的父皇從來沒把朕當兒子,朕的幾個兄弟也從來沒把朕當弟弟,在八歲以前,朕在這座皇宮裡就是一個連三餐都吃不飽的小可憐。」

  他用骨扇輕輕勾起曹金靈的下巴,臉上的笑容冷得駭人。

  「曹妃,朕之所以能有今天的地位,是親手殺了七個兄弟、毒死父親,發動政變得來的,這麼多的血和淚告訴了朕一個真理——想要活著、想要別人對自己卑躬屈膝,唯一的辦法,就是成為這世間最強大的人!」

  他突然冷笑了一聲,又說;「朕從來不怕史官將朕寫成怎樣的壞人,朕也從來不在乎什麼明君聖君的稱號。

  「朕拚了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只想活得開心、活得自在,至於什麼祖宗家法、什麼皇家組制、什麼道德規範,那些東西對朕來說什麼都不是,朕最恨別人當著朕的面,拿出什麼祖宗家法來教訓朕……」

  「可是皇上,紀傾顏她……」

  「紀傾顏是朕的女人,朕想給她什麼,她就能得到什麼。朕能讓她一夕之間飛黃騰達,朕也能讓她一夜之間一無所有,不管朕對她做了什麼,那都是朕與她之間的私事,和外人無關。」他語氣陰騖的警告。

  曹金靈嚇得一屁股坐倒在地,顫抖的看著他俊美而又無情的容顏。

  「難道皇上就不在乎您其他妃子們的心情嗎?」她突然痛哭失聲,「皇上,這後宮之中,不只有一個紀傾顏,還有眾多等待皇上垂憐的女人,您這樣厚此薄彼,對妾身不公、對後宮不公、對整個朝廷也是不公平的啊!」

  「那麼曹妃,朕問你,你向朕討公平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這天下是否一切都公平?如果公平,為何會有人流離失所、為何會有人天生殘疾、為何會有人一出生就注定為奴?

  「為何朕明明是皇子身份,卻從小受凍挨餓,好多次都差點死在那些所謂兄弟的毒手之下?」他無情的笑著,「曹妃,這世間本無公平,你向朕來討公平,朕又向誰去討公平?」

  不理會她慘白的臉色,趙元承起身,睥睨著狼狽的她,「興風作浪只會讓你死得更早,不會為你帶來任何好處,你好自為之吧。」

  話落,他轉身離開,留下曹金靈驚恐不甘的痛哭失聲。

  第2章(1)

  趙元承打發了曹金靈來到忘憂宮時,就見負責伺候的幾個宮娥正小心翼翼的捧著煮好的清粥小菜,勸剛醒來不久的紀傾顏用早膳。

  只穿了一件薄薄褻衣的紀傾顏臉色非常不好看,因為她昨晚被折騰得不輕,醒來的時候,渾身酸軟得連手指頭都抬不起來。

  想到昨晚自己像個放浪的青樓女子在他身下求歡,口中發出淫蕩的嬌吟,她甚至在他故意挑逗著她的情慾卻不肯滿足她時,不顧尊嚴的哭著求他。

  醒來後,那個被慾望所控的她,就如同被利刃刺得滿身瘡痍,在心中留下揮之不去的怨慰和憤怒。

  「主子,您先吃點東西吧,不然這粥涼了就不好喝了。」

  在身邊勸她吃粥的玉蝶,當初是趙元承在精挑細選之下才派給她的宮娥,因為很機靈又盡心服侍,在她身邊待的時間最長。

  雖然她沒了皇后的身份,可忘憂宮裡伺候她的太監和宮娥卻一個都不少。

  所有的奴才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得出來,皇上廢後的舉動,不過只是一個懲罰皇后娘娘不聽話的小手段,終究是沒狠下心將這個天仙般的人兒往死裡整。

  而在宮裡伺候的奴才,既無法再稱呼她皇后娘娘,便改口喊主子。

  但紀傾顏對玉蝶的話置若罔聞,別過視線,無力的躺在床上,瞅都不瞅一眼。

  趙元承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她側躺在床上,鬆軟的薄衫順著肩膀落了下來,露出一截瘦削而優美的脊背。

  那嬌嫩的肌膚白得不像話,比皇宮裡被視若珍寶的白玉還要晶瑩剔透幾分。

  兩旁伺候的人們見皇上駕到,紛紛跪下請安,可床上那人分明聽到皇上來了,反而眼皮一闔,理都不理,仍用屁股對著那個讓她恨之入骨的傢伙。

  趟元承並不惱怒,反而面帶邪笑走向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側躺在床上的小女人,「昨晚被折騰得那麼辛苦,若不及時補充體力,身子骨會吃不消的。」

  這番話徹底激怒了床上的紀傾顏,她回身狠狠瞪了他一眼,甩手便將一顆枕頭扔了出去。

  趙元承順手接過,坐到床頭,一把將發火的她攬進懷裡,略帶寵溺的點了點她俏挺的小鼻子,「這天底下恐怕只有你這個小混蛋膽敢襲擊朕。」

  紀傾顏在他懷裡使勁掙扎,小臉氣得通紅,「既然我冒犯了皇上,皇上為什麼不把我拉出去午門斬首?」

  他笑盈盈的把她牢牢固定在自己懷中,「朕這麼疼你,怎麼捨得送你去死?」

  說著,他接過玉蝶手中的玉碗,輕輕舀起一勺粥送到她嘴邊,「乖一點,把飯吃了。」

  被迫躺在他懷裡的紀傾顏別過俏臉,死死閉著嘴巴,樣子就像一個和大人賭氣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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