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你根本不是受害者,你是自食惡果!懷著目的來我家,你遭受這種下場是活該!」任曉年朝他怒吼。
「自食惡果……哼,也許吧!想得到珍貴的東西,就得付出代價,雖然這次代價太高了,但我會想辦法加倍要回來,從你身上要回來。」他擰著小臉。
「從我身上?五年來我們都找不到任何解決辦法了,你又能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她悚然地道。
「對,我忍了五年,不惜和家人斷絕往來,和你們耗在一起,就為了導正這個錯誤,找出還原的方法,可惜始終一無所獲。這讓我耐性到了極限,我深知你身上一定有著我要的答案,你和我們不同,你既能『還童』,又能『返老』,只要解開你身體的密碼,我就能還原。但,光研究細胞變化數據已沒有用,我認為現在唯一的方法,就是解剖你。」他森然地瞇起眼。
「解剖?」她嚇得倒抽一口氣,臉色刷白。他……想要解剖她?
「沒錯,將你和所有儀器帶回我南宮藥廠的實驗室進行解剖分析,必然可以找到蛛絲馬跡。」
「你……你竟然……」她全身驚抖,忽然覺得他好可怕。
可是,這才是真正的他,是吧?易行雲查到的那個美國大製藥廠南宮集團失蹤了五年的少爺南宮神武,才是他真正的身份。
「我其實很早就想行動了,也和家人聯絡上,但方夜白總是盯著我,那小子只是假裝懶散,卻一直在監視我,他啊,親近他父親,同樣有企圖。」
「小白?」她心臟快要休克了,難道連小白都是……
「哼,你以為那小子善良嗎?他把自己隱藏得滴水不漏,卻早就把我的身份查得一清二楚,這五年來,他靜靜地守在一旁,就是為了搶到你父親的研究資料。」
「不……小白不是……小白他……」她無法置信,那個可愛的小白,只對計算機和電玩感興趣的小白,一直對她很溫柔親善的小白……
「我懷疑他是某個特別機構派來的人,可是,湊巧和你我一樣被實驗的失誤困在這裡,這五年來,他不斷暗中與對方通訊息,把有關『守歲計劃』和我們的研究數據全都傳送出去。」他冷哼。
她無法喘息,頭有些暈眩刺痛,在她身邊一同生活了五年的兩個像兄弟般的人,原來都戴著面具,五年來……從沒在她眼前露過餡……
他們是怎麼辦到的?他們怎麼可以這樣欺騙她?怎麼可以……
「那天,我早已準備行動,趁你出門送貨,將儀器全都運,再叫酷克誘捕你,帶你回美國,不料小白早一步警覺,他想通知你,還好我及時阻止,但還是讓他受傷逃逸。而你……明明可以輕易抓到你,卻被突然冒出來的易行雲壞了我的事。」南宮神武說著瞪向昏倒在地的易行雲。
她大驚,立刻擋在他身前,包喝:「你想對他做什麼?」
「嘖嘖,你居然愛上他了。曉年,當初這男的闖進石樓時,我真的沒想到他會牽扯進來,甚至,到最後還成為我最大的阻礙。」南宮神武目光閃著殺機。
「不准你動他,神武!」她大喊。
「怎麼?你捨不得嗎?」他譏笑一聲,諷刺道:「醒醒吧,曉年,你不是正常人,怎麼談戀愛啊?一年內只有二十天會變成大人,其餘時間,都只是個七歲的孩子,像你這樣,哪個男人受得了?」
她呆住,心扭了一下。
是啊,她不是正常的女人,她有什麼資格去愛易行雲?
「告訴你,除非是變態,否則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喜歡一個永遠長不大的七歲小女孩。」
他冰冷的話像利箭般深深刺進她的心裡。
永遠……長不大……
「而我,也已經受夠了再繼續當個七歲小鬼,你父親加諸在我身上的傷害,就由你來賠償。」他厲聲道。
「受傷害的不只有你,我也一樣是受害者啊!為什麼就得由我來賠償?那誰來賠償我失去的?」她激動地大吼。
「這些不甘,等你死了再去向你父親控訴吧!」他陰笑,朝酷克下令:「殺了易行雲,切記,別留下任何痕跡。」
「是。」酷克應聲,走向易行雲,拔出手槍。
「不!不要!不要殺他,求求你,神武,他什麼都不知道,只是不小心闖進我們的世界,你就放過他……」她憂心驚叫。
「他認得我們三人的臉,這太危險了。」
「不,他這個人不會亂說的,我會叫他不要告訴任何人。」她再喊。
「但他會記得你,甚至會找你,萬一他把事情鬧大,我們的秘密就會曝光。」
他擰起小眉峰,搖搖頭,向酷克示意,酷克將手槍上膛,對準易行雲的眉心。
「我不會讓他知道我的行蹤,絕不會!求求你……看在我們認識五年的份上,別傷害他,只要你放過他,只要他平安無事,我爸的數據、儀器你全拿去,所有的東西都給你,不管你要解剖我,還是把我切成幾塊都沒關係……」她臉色慘白,急得哭了。
螢幕裡的南宮神武沉默了幾秒,定定地望著她的臉、她的淚,喃喃地道:「現在的你,全然是一個二十六歲的女人了,愛情,荷爾蒙,會不會也是變數的一部分?」
她不解地瞪著他。
「好,我不殺他,也會放他走。」他突然道。
「少爺!」酷克一驚。
「真……真的?」她愕然,破涕為笑。
「但他必須徹底忘記有關你的一切。」
「我會叫他忘記的……」
「不,我會讓他忘記你,用我們南宮藥廠為軍方新研發的『WM』,讓他記憶中的你,徹底消除。」他冷笑。
「『WM』?那是什麼?」她的笑容僵住。
「WashMemory,用途,清洗記憶,這是為了讓某些人忘記某段時間內一些不該記住的人事物,而特地設計的藥,經過人體實驗,非常有用,一顆就能把一個人最近兩個月內的記憶都清空。」他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