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杜惟剛搭車的時間絕對超過兩個小時,因為是蜿蜒的山路,再加上天黑、雪又大,司機一定開得非常慢,他方才有說要付雙倍車資,喔∼∼那到底是多少錢啊?她真的不敢算下去了。
杜惟剛瀟灑地笑著說:「車資是不便宜,但沒關係,我很感謝那位司機。他服務態度很好,而且在下雪的夜裡開山路本來就有危險性,下車時除了車資,我還另外付給他豐厚的小費。」
他深情地看著她。「如果不是司機的幫忙,我很可能沒辦法來這裡見你。雖然今天趕路趕到頭都昏了,幾乎分不清東西南北,而且日本還真是嚇死人的冷,但,我覺得這一切非常值得。」
采瑜被他眼裡發射出的強烈電流電到心亂如麻,臉上的彤雲也更加嬌艷。Oh∼∼他可不可以不要再這樣瞅著她?她真的快……快全面棄械投降了!
她再度重施故技,想盡辦法轉移話題,就怕內心的騷動一直擴大。「你很冷嗎?」
「你看。」他伸出手,輕觸她的指尖。
采瑜低喊:「好冰喔!」
她心底更加愧疚,現在外面的溫度不知是零下幾度,而且為了趕一早的班機,他昨晚可能沒睡好,今天一直趕趕趕,吃飯鐵定也沒好好的吃。
為了見她,他竟如此大費周章,換了好幾種交通工具,下大雪的夜晚還冒著生命危險搭小黃行駛山路,稍一不慎……不,她真的不敢想下去。
她的眼眶越來越紅,他明明是如此英挺出眾的男人,而且年紀輕輕就事業有成,要找個漂亮女友是輕而易舉的事。他為何要對她這麼好?她孟采瑜真的有這麼出色嗎?
心底的堤防崩落了,就像古老的牆壁一樣,一整片、一整片地瓦解,她無法再拒絕這個男人,更無力抵擋他比火還要熾熱的真心。
無法抗拒!她整顆心已經飛到他的身上!
她低頭假裝喝水,不敢讓他看到她眼底滾動的淚珠。「那……你怎麼會知道我住在這間房?」
杜惟剛已經看到她眼底的盈盈淚水了,啊∼∼一整天的挨餓受凍真是值得!可是,讓她哭他當然還是很心疼。「我跟老闆說我是你未婚夫,特地從台灣趕過來,想要給你一個驚喜。老闆看我相貌堂堂,是標準的正人君子,就把房間號碼告訴我。不過他們很盡職喔,還提醒我——倘若我的出現打擾到客人,他們會立刻報警,他們還說待會兒會來你房間外頭留意一下,如果聽到尖叫求救聲,一定破門而入。」
淚水一顆一顆掉,她抬起臉蛋問著:「你為什麼要這樣?要費這麼大的功夫找到我?」
杜惟剛輕輕按住她的肩頭,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直視她。「因為,我想跟最喜歡的女人一起跨年。馬上就民國一百年了,大家都說百年好合,我不想讓你孤孤單單地迎接新年,我也不願意那麼寂寞地展開新的一年。」
一百年,是啊,現在是新的一年了!原本她以為自己要孤孤單單地在異國的旅館迎接新年,任孤寂感狠狠啃噬自己……但,他出現了,飛越千山萬水,排除萬難,在跨年前一刻趕到她的面前。
只因為,他想和她在一起,一起迎接每一個時刻,每一個分分秒秒……
淚水一直掉,采瑜終於忍不住了,掄起粉拳輕捶著他。「你為什麼……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天底下比我更美,更漂亮迷人的女生到處都是……」
杜惟剛揚起寵溺的笑容,緊緊擁她入懷,掏出面紙咪她拭淚。「我身邊的女生可能很多,可是那些人都不是你。她們不叫孟采瑜,沒有你這麼可愛的臉蛋,沒有你閃閃發亮的眼睛,也沒有你淺淺一笑就可以把我迷到神魂顛倒的驚人魔力。」
采瑜哭得更像淚人兒。「可是……我才剛離婚……」她連自己的心情都還沒整理好,真的有能力好好回應他的感情嗎?
杜惟剛正色地道:「小瑜兒,我要你聽好,不要再用「你剛離婚」這個理由拒絕我。離婚不是犯罪,更不是做錯事,如果要拒絕我,可以嫌我老、嫌我醜,甚至嫌我牙齒不整齊,長得臉歪嘴斜討人厭,就是不准再提自己離婚,你沒有矮任何人一截,在我眼底,你永遠都是漂亮迷人的孟采瑜,懂嗎?」
臉歪嘴斜?這幾個字讓淚漣漣的采瑜終於破涕為笑,他在說什麼啊,他不知道自己長得有多帥嗎?英挺的五官不輸給任何一個當紅男星,而那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簡直可以去拍廣告了。
唉,這個男人總是可以讓她哭,讓她笑。只要在他身邊,她整個人就無比快樂,打從心底逸出笑容,這份好濃好濃的安定與滿足感,是張世欽不曾帶給她的。
可,她心底還是有一份疑慮。
她淚眼迷濛地望著他,小心地問著:「你真的確定自己很喜歡我,真的不是因為同情?」
杜惟剛的答覆是直接給她一個火熱的吻,把她吻到幾乎喘不過氣來,只能無助地攀著他。
當他終於捨得放開她的時候,懷裡的小女人嬌喘連連,他的黑眸熠熠發亮。「傻丫頭,現在你懂了吧?倘若不是很愛一個人,我不會這樣狂吻她。這種吻,可能是同情嗎?」
他愛憐地輕撫她雪白的小臉,被吻到雙唇紅腫的她看起來更加荏弱,盈盈水眸眨啊眨地,說不出的水媚誘人!
他故意問著:「而且,天底下有好多好多失戀的女人,佻希望我杜惟剛也用這種吻去安慰她們嗎?」
采瑜旋即脫口而出。「當然不行!」說出這句話,她又羞又惱,喔!∼∼好丟臉!她幹麼喊得這麼大聲啊,活像個超愛吃醋的女人。
杜惟剛滿意地笑著,笑容使他更加神采飛揚,活像中了大樂透。「我就想聽這句話,小瑜兒,你的回答讓我很滿意喔。」
他以拇指曖昧地輕撫她紅腫的紅唇,輕輕滑過那優美的弧度,更湊近她,男性的氣息拂在她的臉上,低沉的嗓音說著誘惑的話語:「這份權利,永遠專屬於你。你擁有管束我的權利、吃醋的權利、對我查勤的權利、沒收我所有薪水的權利,還有很多很多的權利,只屬於你孟采瑜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