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對於讓心如老師教比較有興趣而已。」古又賢老實的說。
「要我幫你加持就對了……不跟你鬼扯了,下次見。」李心如對他做個鬼臉後便提著自己的琴盒走到三樓的小客廳。
小客廳裡放了一張會議桌和幾張椅子,平常兄弟們偶爾會聚在一起唸書,以前古伯彰總會在這裡等著送她回家,這時卻只看見韓沐深一個人。
「心如姐,我送你回家吧!大哥剛剛接到英國分公司打來的電話,然後就說要趕去公司處理事情,吩咐我送你回家。」韓沐深合起看到一半的日文書,隨手拿了件外套。
「是喔!那麻煩你了。」李心如笑了笑,心裡有點失落。
兩人沒有走平常古伯彰會走的那條有些昏暗的小巷,改走明亮的街道。
「沐深,你日文讀得怎麼樣了?之前聽伯彰說你想去日本留學?」李心如閒聊著。
「我已經通過一級日語檢定,語言方面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只是我想應該要到大三下學期才能修完學分提早畢業,比預計的晚一點……心如姐,你不要跟又賢說我會提早畢業,當完兵後就要去日本的事,他要是知道一定會抱怨我背叛他。」韓沐深興致勃勃的說著。
李心如忽然覺得好感動,她忍不住摸摸韓沐深的頭,「你真的好乖,好認真喔!感覺上你和伯彰才是親兄弟耶!反而又賢像是別人家的小孩,呵呵!」
「呵!你和大哥真是心有靈犀,這種話大哥已經講了好幾年了!」韓沐深淺淺的笑了笑,他深沉的眼眸一轉,湊近李心如說道:「說到認真,我是絕對比不上大哥的,從我來古家後,大哥每天都唸書念到半夜兩、三點,即使現在上班,也當到財務長了,他還是很認真,每天都忙得很晚才睡覺,他才是最認真的,大哥認真的態度一直是我的楷模。」
李心如心裡有些惆悵,「那些年我和他絕交,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會想跳級,之前可都沒聽他說過想跳級呢!」她帶著不解的眼光看向韓沐深。
「你不知道?」韓沐深一雙美麗的眼露出驚訝。
「哦?你知道為什麼?」韓沐深一向內斂不多話,臉上也沒有太多表情,現在他訝異的樣子倒勾起李心如的好奇心。
「大哥倒是沒有講太多,我只知道他自從又賢在你的音樂會上闖禍之後就一直很自責,曾經聽他說過不想再當個無法保護某人的小孩子,所以他需要快一點長大,至於是什麼人他就沒有提了,心如姐,你知道大哥說的是誰嗎?」
韓沐深一雙漂亮的眸子看著李心如,看著她陷入沉思,眼眸裡不禁露出明白的笑意。
***
坐在總經理辦公室裡振筆疾書的李心如,偷偷的看著坐在辦公桌前的和振學,他從剛剛開始就一臉嚴肅的捉著電話不放,說著不明內容的細語,讓她大氣都不敢吭一聲,乖乖的簽著據說是最後一批的簽名照。
從小在優渥環境下長大的她,並沒有學會怎麼看人臉色,但,再怎麼粗神經的她也能感受到目前正瀰漫著一股肅殺之氣。
「他竟然恩將仇報反咬我們一口,我們也不必善待他,讓他下地獄吧!你知道該怎麼做的。」和振學冷到快結冰的語氣讓李心如抖了抖,「對了,到了那邊你自己要小心一點,那種小人我怕他會找人堵你!」
李心如瞄著剛掛上電話的表哥心事重重的走到她面前的沙發重重坐下,還長歎了一口氣。
「那個阿學……」李心如小心翼翼的開口,提起膽子問:「發生什麼事了?好像滿糟糕的感覺。」
「嗯,的確滿糟糕的,這種事要保密,英國分公司那邊出現重大舞弊案,十幾年來被挪用的金額可能高達上億,伯彰已經趕著飛去英國處理了。」和振學努力保持平靜,但他緊握的雙手仍洩漏出他的情緒。
「真的嗎?我爸媽不知道這件事?」李心如想都沒想過這種事會發生在自家公司。
「姑姑和姑丈目前不知情,目前舞弊的事情還不能打草驚蛇,那個人的手法太高明了,十幾年來不露痕跡一點一點侵蝕分公司的獲利,若不是伯彰當上財務長後有權調閱全體分公司的財務情形,這件事情恐怕永遠不會被發現。」和振學瞇著眼,散發著狠戾之氣。
「阿學……」李心如忽然冷汗直流,「阿學,你、你該不會叫伯彰到英國去把那個人做掉吧?我有聽到你說讓他下地獄……」
和振學愣了一下,隨即笑開嘴,「你會不會想太多呀!我們又不是黑道分子,不過,我想以伯彰的手法一定會讓他覺得死了比較痛快,伯彰三個月前剛上任沒多久,馬上就發現英國分公司的財務有異,立刻清查近十年來的財務報表,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比對傳票,抽絲剝繭後推測出英國分公司現任財務主任的不法勾當,所以他布下一個誘餌還有安排親信在那邊觀察,昨天優拉通知伯彰魚兒已經上鉤,所以,他就馬上過去處理了。」
「天啦!你們在演電影喔?而且你口中的親信就是優拉?她原本的職務不是我爸的特助嗎?她看起來完全不像是會當臥底的人。」李心如驚呼著。
「拜託,連你都看得出來的話,我們還需要她當臥底嗎?」和振學哭笑不得的說。
「那……伯彰一個人去那裡不要緊吧?哥,你剛還叫他要小心一點,其實你也很擔心他吧!」一想起方才和振學所說的話,李心如立即不安了起來。
看她一臉擔憂的模樣,他忽然覺得很有趣,「你真的一點也不瞭解伯彰呢!他啊……一個人就很足夠了,別看伯彰平常面對你總是很好欺負的樣子,他可是我這輩子唯一害怕變成敵手的人,我甚至可以預見那位主任淒慘的下場了,不但會讓交出不法所提,可能連他的棺材本都會被刮個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