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姍,等很久了吼?」
袁敬虎和別人不一樣,一停機馬上跑到她身邊。
「不會啦!看你拍戲很好玩啊!」
她笑咪咪地遞上毛巾和開水,要他先緩一緩下戲後的情緒。
「來,擦擦汗。」
「欸∼∼不要在這裡卿卿我我的,看了真的很礙眼。」
林清元不知怎地晃到袁敬虎身邊,一開口就是酸溜溜的調侃。
「怎樣?你是羨慕還是嫉妒?」
袁敬虎斜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
「嘖嘖∼∼」
林清元不屑地嗤了聲,兀自搬了張椅子坐下,看著溫婉姍說道:「小白兔,這傢伙有什麼好?要跟他不如來跟我。」
袁敬虎和溫婉姍同時變臉,沒見過這麼白目的傢伙。
「林先生真是愛開玩笑。」
她的嘴角抽搐了下,心裡偷偷咒罵著林清元。
「我跟敬虎感情很好,沒有打算換對像喔!」
她一直記得敬虎提醒她要避開林清元的事,加上偶爾林清元前來與她攀談,說話都很不正經,因此她對林清元沒啥好印象,自然是能避就避。
但片場就這麼點大,除非這檔戲殺青,不然要閃躲他還真沒那麼容易。
「你們女人就是那麼不識相。」
林清元微晃了下,眼神有點空洞。
「不是給了些顏色開起染房,就是姿態高得像踩高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他突然變臉,站起身,走了。
溫婉姍眨了眨眼。
「他是怎麼回事?好怪喔!」
她完全搞不懂林清元怎麼會那麼莫名其妙,突然跑過來說了些沒頭沒腦的話就走了,神經兮兮的。
袁敬虎濃眉深蹙,眼皮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
不曉得是不是他太敏感,林清元剛靠過來時,他聞到一股很淡,淡到幾乎難以察覺的奇妙氣味,不是化妝品的味道,也不是香水味或煙味,而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氣味。
林清元最近很反常,幾乎每場戲都被導演罵注意力不集中、脫序演出,休息時也一個人躲在角落喃喃自語或傻笑。
這情形很怪異,但他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動,只能暗自注意婉姍的動態,畢竟她現在到棚裡的機會多了,可得好好避開林清元才是。
「敬虎?你在想什麼?」
見他皺著眉不說話,溫婉姍不禁擔憂的輕問。
「沒,沒什麼。」
這事還是別告訴她好,免得單純的她跟著胡思亂想。
他沉思了幾秒後,突地從口袋裡拿出鑰匙交給她。「今天可能會拍到很晚,你要是累了就先回我家休息。」
「呃?我可以回我家啊!」
她失笑,笑他拍片拍到糊塗了,怎麼忘了她也住在同一個城市?
「你忘了你爸媽到南部進香,大哥二哥去大陸出差,三哥到女朋友那裡去了?」
袁敬虎搖搖頭,她偶爾是有那麼點小迷糊,可愛極了。「你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還是到我家去吧,晚點我就回去了。」
「回你那兒跟回我家有什麼不一樣?我還不是都一個人在家?呵呵∼∼」
她哈哈笑,笑他的思考邏輯出了問題。
「呃……」
好像也是,他敲了敲腦袋,有點窘迫地道:「那看你想回哪兒都好,這是我家的備用鑰匙,以後你就帶在身上,如果我沒去找你,你也可以隨時到我家找我。」
「喔。」
她收起鑰匙,突地覺得有股暖流淌過心底,雖然只是一把鑰匙,但自己似乎更貼近他了。
「好啦,你快去吃點宵夜,不然晚點肚子會餓喔。」
會把鑰匙交給她,代表他真的把自己當成很重要的人吧!這讓她覺得甜蜜且踏實。
因為跟他交往的緣故,她的作息有點改變了,為了爭取和他相處的時間,她變得晚睡,但卻樂在其中,認為這樣沒什麼不好。
「你要不要也吃一點?」
他替她把身上的薄外套稍微拉緊了些,柔聲問。
「這麼晚了還叫我吃,你是想把我養成大肥豬喔?」她搖搖頭,輕笑道。
「你太瘦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虐待你呢!」
他忍不住笑出聲,不忘自我揶揄了句。
「哪會啊!」
「那就吃一點,嗯?」
盯著他堅定的眼神,她終究是妥協了。
「那我吃一點好了。」
「你等等,我去拿來。」
他露齒而笑,起身去拿劇務準備的宵夜。
他喜歡和她一起吃飯,感覺有個「家」的雛型在前方向他招手,而他會努力讓那雛型成真。
兩人開心地吃了點宵夜後,助理開始催促所有工作人員動作快,上洗手間的去上洗手間,該補妝的找化妝師補一補,預計十分鐘後再開拍。
「我也差不多該回家了。」
一吃飽,困意就上身,溫婉姍看了看手錶,算算時間,她回到家洗個澡、睡覺剛剛好。
「那我幫你叫計程車。」
他頷首,轉身去找劇務,要劇務幫她叫輛安全可靠的夜間計程車。
她伸了伸懶腰,才剛拿起包包晃到攝影機後方,等袁敬虎告知她計程車的車號,不意一雙強健的手臂倏地從背後勾住她的脖子,她驚駭的尖叫出聲。
「啊——」
這一叫,讓攝影棚內的每個人都愣了愣,望向她,驚訝地張大嘴巴。
「不准叫!」
林清元木然地扯抱著她,一隻手臂勾勒住她的頸項,另一隻則環抱著她的腰,力量大到令她感到疼痛。
袁敬虎見狀,並沒有立即衝過去,反而拍拍劇務的肩,小聲地在劇務耳邊低語了幾秒後,才緩步往林清元及溫婉姍的方向走近……
「說!你為什麼要跟我分手?我到底哪裡對你不好?」
就在幾分鐘前,他突然接到女朋友的來電,說要跟他分手,讓他情緒一整個崩潰。
她怎麼可以這樣?他對她那麼好,她要什麼他都買給她,但現在居然說要分手?聽說她跟一個小開走得很近,八成是看上對方的錢吧,真是個賤女人!
「林、林先生?」
溫婉姍傻眼又害怕,不知道他現在在演哪一出。
她的脖子被緊緊勒住,完全不能轉頭,她試圖扭動身體,不料耳邊又傳來他恐嚇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