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霽龍忽然長歎了一口氣,放棄般的對她說:「我也不說你、不罵你了,反正等回臥龍堡之後,由你自己去和爹娘說明和解釋這一切。」說完他轉向杜擎,突如其來變了個話題,「你們到這兒到底是為了找什麼草藥?」
杜擎的表情瞬間變得正經而嚴肅。
「烈焰草。」
「烈焰草?」
祁霽龍皺眉看他。
「你曾聽過陰風掌嗎?」
「陰風掌?」他忍不住低呼一聲,他曾聽爹提過,那是武林上一種至陰至毒的霸氣掌法,據說早已經失傳了,怎麼杜擎會突然提起……他霍然轉頭望向祁霎霎,「難道說……」
「對,霎霎便是被陰風掌所傷。」杜擎證實他所想的。
「祁霎霎!」祁霽龍氣極也心疼極的咬牙切齒朝她怒吼。她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怎麼知道一個小小的通緝犯會惹來這麼難纏的人物嘛。」祁霎霎頓時又瑟縮了一下,忍不住小聲的辯道。
「傷她的人是誰?」祁霽龍冷峻的問。
「黃河惡鬼。」杜擎說。
「黃河惡鬼?」祁霽龍聞言一怔,他們……
「我猜想他們倆剛開始也只是被賞金所吸引,卻在察覺霎霎來自臥龍堡之後,才會拚命的想殺她。」
杜擎知道當年祁霽龍殺了黃河五鬼中三鬼的事,而剩下的二鬼在消失了一年多後,再出現時便一直要找臥龍堡報仇,只是不得其門而入。他曾想過那二鬼憑什麼想報仇,畢竟武功不敵是眾所皆知之事,沒想到他們所仗的竟是武林失傳已久的陰風掌。
祁霽龍蹙緊眉頭,握雙拳。「那二鬼……」
「已被我擊斃,只可惜當時我仍遲了一步,霎霎早已被傷。」
「你如何知道那是陰風掌?」似乎有些扼腕不能親手手刃那兩名惡鬼,祁霽龍沉默了一會兒才問。
「秦金生這人名你可聽過?」
「妙手金生?!」祁霽龍忍不住輕呼,「三十年前縱橫武林的神醫怪傑?但他不早在十年前就已消聲匿跡,而傳言也說他早巳作古?」
「事實證明他還活得好好的。只可惜沒有烈焰草,老前輩的醫術也治癒不了霎霎所受的傷。」
祁霽龍皺眉,「那你們到這雪山也已有些時日,可找到那烈焰草了?也許我該多派些人來幫忙尋找。」
杜擎搖頭,接著便將烈焰草生長之處與火猴之事告訴他。
祁霽龍聞言後,眉頭深鎖,與說完話後便沉默不語的杜擎一個樣子。
「喂,你們倆不要這樣子好不好,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才不相信我祁霎霎是個短命之人,放心啦、放心啦。」見兩人同時一臉抑鬱、愁腸百結的樣子,祁霎霎反倒開朗的笑道。
兩人同時瞪向她,又同時無奈的長歎了口氣。
「難道除了烈焰草之外,就沒有其他可以醫治陰風掌之毒的方法了嗎?」祁霽龍懷抱著一絲希望。就秦金生前輩所說,要花十年的時間守在這雪山上,好不容易才得到一株烈焰草,難不成他們也真要在這兒守十年?
「有,其實還有一味藥物治得了霎霎體內的陰毒。」杜擎說。
「是什麼?」
「火龍花。」
「火龍花?」祁霽龍叫道。
「但這東西世間只聞其名,不見其物,就連生長在什麼地方都是個謎。即使連秦金生前輩,花了一甲子的時間走遍大江南北,依然未見過它。」他黯然的沉下聲,「你說,我該如大海撈針般的去找那不知是否真實存在的火龍花,還是到這雪山上來等待確定存在的烈焰草?」
「火龍花?」祁霽龍說,但聽他的語氣不像是在回答他的問題,反倒像是喃喃自語。
「霽龍兄,你怎麼了?」杜擎感覺到有些不對勁的問。
「火龍花!」祁霽龍倏然跳起身大叫,嚇了杜擎和祁霎霎一大跳。
「大哥,你怎麼?」
「火龍花!你竟然跟我說火龍花!」祁霽龍以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對著杜擎大叫。
「難道你知道那火龍花生長在哪裡,你見過它?」杜擎也激動的站了起來,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祁霽龍沒有馬上回答他,卻倏然將頭轉向祁霎霎,連名帶姓的朝她大叫,「祁霎霎!」
「幹嘛?」祁霎霎雙目圓瞠的看著他,一副我又做錯了什麼事的樣子。
「臥龍堡中有一處山谷名喚什麼?」他莫名其妙的問著。
「紅谷呀。」她直接反應的回答。
「為什麼它會稱之為紅谷?」
「因為那裡一年四季都開滿了火紅色的花,乍看之下就是一片紅色的山谷,所以才叫紅谷。」
「那紅花叫什麼名字?」
「名字?」她眨了眨眼,「不就叫大紅花嗎?」
祁霽龍一副想伸手掐死她的樣子,他一字一頓的說:「它、叫、火、龍、花。」
屋內在瞬間變得完全靜默,除了炕內柴火偶爾傳來幾聲「——」響聲外,什麼聲音也沒有。
「哈哈……」
一陣大笑聲突然由杜擎口裡衝出,他完全不能自己的放聲大笑,還笑到不行的坐到地上抱著肚子,依然遏止不了笑意。
「我……我的……我的天!」他喘到不行,好不容易才逼出了這三個字。
祁霽龍同情的看著他。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紅谷裡那些大紅花就是火龍花。」祁霎霎一臉懺悔與歉意的走到杜擎身邊,蹲下身來向他道歉。
他笑到不行,只能搖頭。
「你……會不會以為我是故意不告訴你臥龍堡就有火龍花?」她擔心的問,畢竟以她過去只為了能纏上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紀錄而言,這種可能性極大。
「你是嗎?」終於止住了笑,杜擎凝望著她擔心的眼,輕聲問。
她用力的搖頭。
「我相信你。」他微笑說。
而她則忍不住心中激動的撲向他,讓他抱個滿懷。
「咳咳!」一旁的祁霽龍忍不住輕咳幾聲,「你們倆可不可以稍微克制一下?
紅潮在瞬間爬上祁霎霎俏臉,她掙扎的想從杜擎懷裡起身,不過他卻絲毫沒有鬆手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