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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離安姊姊快去吧!要是少爺著涼,可就不好了。」

  「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

  孫縱橫才不可能真的待到水涼不起來,在放心之餘,孫離安又繼續忙公事,直到戌時末,她要回房時,驀然想起念鑲說過的話語,忍不住經過澡間。

  她一探頭,險些看得昏倒——沒想到孫縱橫居然真的還在裡頭!

  一個時辰過去了,水早已涼透,時序入秋,即使他有練功,浸在冷水裡也可能染上風寒,她好心疼他竟這麼不知輕重。

  沒再多想,她立刻推門進入澡間。

  但她還沒出聲,孫縱橫已先開口,「念鑲,別再勸了,我曉得離安不會過來,等會兒我就會起來,你先回房休息吧!」

  盈滿感歎的失落語調聽在孫離安的耳裡,讓她感到好愧疚,本以為他不會犯傻,結果他卻真傻了,難道他真的在等她?!

  本以為讓念鑲來會讓他高興一點,結果他更不悅了,莫非……唉!不是說好不再胡思亂想——既然他已決定要娶念鑲,她就不該再想其他的事。「水冷了!」

  「離安……」聽見她的聲音,他轉過身,顯得十分高興。

  「我先幫你添熱水。」命僕人立刻增添熱水,她捲起袖子,拿起布巾。「你……不轉過身,我怎麼擦背?」莫名羞紅了臉。

  孫縱橫聞言,連忙轉身。「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我太忙,又怕錯過時間,才會讓念鑲來代勞。」他寬闊的背曾經只屬於她一人……直到念鑲來了。

  「念鑲沒你懂我……」

  「給她一點時間,總有一天,她會比我更瞭解你。」

  「你真的這麼認為嗎?當一個人的心裡已經有了另一個人,這樣還能輕易的被其他人給取代嗎?」像他就做不到!他若是認定一個人就是一輩子,永遠不會改變!

  「這世上沒有永恆不變的事,即使是血緣關係,也會自相殘殺,不是嗎?」

  「我不會變。」四個字擲地有聲。

  孫離安的手不由得頓了一下——他這是說給她聽嗎?「離安也相信你不會變。」

  「我……」

  「你閉上眼休息吧!讓離安專心服侍你。」她已很努力的不再妄想,也不敢想了——早在聽到他說對她只有兄妹之情後,她便再無奢望,只能專心做自己的事。

  既然他要她擦背,她就單純的幫他擦背,畢竟這樣的機會應該不會有下次才對。

  ***

  說是不會有下一次,孫離安卻想錯了——

  本以為那次上街、擦背都只是他的心血來潮,誰知在接下來的日子,不論是上街、拜訪客人、接待重要人物,她都得出席,彷彿成了他的貼身婢女;他也強迫她得習慣喊他的名,喊錯一次罰一次,為了早日習慣,她只好改變對他的稱呼,畢竟受罰陪他同床共枕可不是件好差事。

  同床……真虧他想得出這樣的懲罰方式!

  而從那時起,「叫床」也變成一件棘手的工作——

  以往孫縱橫會乖乖躺在床上,直到她搔癢後才「驚醒」;最近的他反應卻十分「奇特」,不再逃得遠遠的,而是直接抱住她。

  起先她會臉紅心跳,全身僵硬得動不了,可次數一多,慢慢也習慣了他,甚至還好整以暇的觀察著他的五官,畢竟能如此近距離與他相處已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她是長大後才曉得男女有別,知道自己不能再像過去那樣,睡覺時若害怕就去找他陪睡。

  他的胸口、他的呼吸,真的讓她好懷念,如果她能枕一輩子,不知該有多幸福……

  她沉溺於往昔的美好,卻在下一瞬間驚覺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收拾起思緒,「縱橫,不早了,該起來了。」

  孫縱橫睡眼惺忪地張開眼,衝著她一笑;孫離安以為他醒了,沒想到卻被他驟然一吻。

  她盡量裝出不受影響。「縱橫,不早了,該起床了。」

  好不容易孫縱橫清醒了,他毫無歉意的說:「離安,我又抱著你啦?真不好意思。」今天終於大膽的偷親她,沒想到她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唉!他好失望。

  待他一鬆手,孫離安立刻起身,「不好意思,我忽然有事,你自己穿衣吧!」語畢,頭也不回的衝出去。

  她一路疾奔,經過迴廊、彎過書房,奴僕見她打招呼,她也抬不起頭;孫夫人向她道早安,她連步伐都沒敢停,整個人直至撞到廚房的牆壁才蹲下,也才想到自己為何不直接回房算了。

  揉著額頭,她原本平靜的表情全因那一吻而失神。

  她的心跳得好厲害,比替鏢局招攬到大生意還要來得興奮,比獲得其他人的感激還要來得歡喜,此刻她的心情難以言喻,總之就是很……愉快。

  可是……他為何要親她?

  是新的毛病?抑或是……認錯了人?他是不是將她當作念鑲了?

  一這麼想,心裡的喜悅一下子變得煙消雲散,孫離安整個人失落得不知如何是好,指尖不自覺的在地上畫圈圈。

  明明說好她不能再存有奢望,為何他總能輕易挑起她的困惑,令她的心緒起伏不定?

  這並不是一件好事……她若一再受到他的影響,怎能定下心來完成屬於她自己的事?

  念鑲在經過廚房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難得瞧見離安姊姊也會有傷腦筋的表情,她覺得很可愛;正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她立刻跑去找人來一起欣賞,而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此事的原凶孫縱橫!

  「少爺,您瞧,離安姊姊一個人蹲在牆角,手還在地上畫圈圈,她是怎麼啦?是不是府裡出了什麼事?」小聲的問。

  孫縱橫完全沒聽見念鑲的問題,因為他的注意力早被孫離安時而抬頭、時而垂首,似嬌羞又似煩惱的神情給吸引,恨不得立刻過去摟著她——她怎會如此可愛啊?

  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莫非是因……「念鑲!」孫縱橫轉頭,臉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哎呀,少爺的表情這般嚴肅,莫非孫府真的出事了?「什麼事?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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