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些迷戀他的姑娘裡,有誰能見到他毫無防備的這一面?只有她而已,她很得意,也很珍惜,只因這表示在他的心裡,她肯定是與眾不同的。
然而到底是如何的與眾不同法?她不知道,也無人探問起,一顆心總是因他的一舉一動起起伏伏,沒個安寧……
她瞧得入神了,沒料到岳勝磊竟在此時突然睜開眼,對上她的眸子,兩人的臉靠得異常近,近得可以在對方的瞳眸內見到彼此的倒影,甚至就連呼吸也隱約可聞。
甄曉昭一愣,瞬間紅了雙頰,趕緊起身,想要假裝剛才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但岳勝磊卻沒打算放過她,在她還來不及搞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時,身旁的男人猛一翻身,將她壓倒在毯子上。
「啊——」她驚呼出聲,瞪大雙眼,呼吸變得急促,只因岳勝磊竟曖昧的將她壓在他身下,用那又變得深沉的眼,居高臨下的瞧著她,像是要瞧盡她心中的秘密。
「你剛才想做什麼?」
因為毫無防備,他剛才清楚的瞧見她眸中來不及收起的情意,因為這意外的發現,他喜不自勝,終於抓住了她真正的心思。
她對他是有情的,但總刻意掩飾在嘻笑怒罵之下,讓他看也看不清楚,直到此刻才不經意被他發現。
「我……我什麼也不想做。」她心慌的回答。
「真的?」
「要不然你以為……我想做什麼?」
探查到她真正的心意之後,他的膽子也跟著大了起來,微瞇起眼,慢慢低下頭。「我以為……你想對我……」
輕輕一吻,吻得她猝不及防、萬分震驚,雖然只是輕點一下唇,卻猶如千軍萬馬壓境,徹底擾亂她的心魂,再也冷靜不下來。
「曉昭,你想做的是這件事嗎?」
她腦袋一片空白,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他刻意抵著她的唇說話,微帶啞音的低喃蠱惑著她,一顆心震盪不已。
他眸色放柔,她的不抵抗,對他來說,正是最好的回答呀。「你不回話,我就當你的回答是肯定了。」
肯定什麼?
她腦袋還來不及恢復運轉,他再度吻上她的唇,這一回已不再是蜻蜓點水,而是綿綿密密的將她的唇瓣一一嘗遍,來來又回回,像是在嘗著什麼美味佳餚,久久都捨不得停下來。
她被他吻得暈了、醉了,全身酥軟,絲毫不曾想過要抗拒,心甘情願任由他欺負,還欺負得沒完沒了。
不知過了多久,岳勝磊終於暫時放過她被吻得嫣紅水潤的唇瓣,心情大好的說道:「曉昭,咱們成親吧。」
她慢了好一會兒才逐漸回神,仍被他曖昧的壓在身下,微喘著氣。「你說什麼?」
「咱們成親。」
「為什麼?」她隱隱激動著,他會吻她,表示他也同樣喜歡她,是不是?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事挺正常的呀。」直接告白對他這樣的大男人來說困難了些,只好言不由衷的說了個爛到不行的理由。
「去你的正常!」果然,甄曉昭像是突然被澆了一頭冰水,氣呼呼的想從他懷中掙脫。「你要成親,行呀,隨便去路上抓個黃花大閨女,人家肯定開開心心的嫁你當將軍夫人,不愁沒有對象!」
「曉昭,別惱別惱,我向你認錯就是了。」岳勝磊趕緊將氣壞的人兒撈回,繼續困在懷中,忍不住輕歎,終於坦承。「我喜歡你,將你娶過門了,卻始終找不到機會探你的心意。」
她終於停止掙扎,含羞帶怨的瞪著他。「你是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
「誰知你是不是又在耍我?」
「我的好姑娘,什麼事都可以耍,但我知道不能拿終身大事來開玩笑。」他額抵著她的額,語氣是無比的溫柔。「而你要是對我沒有絲毫情意,又怎會任由我嘗了你的嘴,連推都捨不得推開?」
「你……」被他一語道破心思,她羞得想馬上找個地洞鑽進去,又羞又惱的拿他的胸膛出氣。「真是討厭!」
他真的向她求親了?這是一場夢嗎?她開心得幾乎壓不住雀躍的心跳,甚至想暢快的大叫一場。
他是她的,他的心裡有她,就像她的心裡也早已滿滿都是他一樣,他們是互相喜愛的。
他趕緊抓住她在他胸前作亂的小手,繼續將話題轉回來。「曉昭,你還沒給我答覆呀!」
「可是舅舅那裡……」她春風滿面,就連嗓音也變得嬌羞了。
「爹早就盼著我早些把你娶進門,我磨蹭這麼久,都不知被他損了多少回,說我真是太沒用了。」
「噗……」她忍不住笑了出來,原來他也會被罵沒用呀?
「你還笑?」他用雙手捧住她嬌紅的臉蛋,再度認真的開口。「曉昭,咱們成親吧,然後……你替我縫一輩子的衣裳。」
她原本嬉笑的神情也正色起來,之後才漾起一笑,柔聲回答:「好呀,我就替你縫一輩子的衣裳。」
他揚起笑,活了二十四個年頭,第一次感到無比的激動喜悅,千言萬語都道不盡此刻他心中的狂喜,只要有她在懷,他就心滿意足、了無遺憾了。
他再度低下頭,貪嘗著她甜美的唇,萬般眷戀。「咱們約好了,一輩子……」
第4章(1)
褚雲隆成親了,他娶的正是當今聖上最疼寵的華陽公主,自是引起全城百姓的注意,公主出嫁車隊綿延好幾里,讓圍觀的百姓們忍不住讚歎連連,真羨慕褚雲隆的好運。
緊接著,換朱藝箏出嫁了,她嫁的可是京城內數一數二的富商,排場同樣讓人驚歎。
最後,才是岳勝磊和甄曉昭成親,他們倆成親的排場雖不及褚雲隆及朱藝箏兩人,卻也熱熱鬧鬧的,受到眾多人的祝福。
而他們所擁有的,也是褚雲隆及朱藝箏都得不到的,那就是能和自己傾心之人結為連理,互許共伴一生的承諾。
這才是千金萬金都買不到的稀世珍寶呀……
新婚之夜,甄曉昭穿著嫁衣坐在新房內,等待夫君從前頭的宴席歸來,又期待又緊張又害羞的,都快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