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說,我手上那些資料根本就是堆廢紙。」
任威砉看了他一眼,嘀咕的說。
「近三年的部份不是。」鮑擎天好心的安慰他。
「那是因為近三年,你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在做什麼。」任威砉有股衝動想上前狠狠地揍他一下,他讓自己一向引以為傲的情報網成了一個笑話。
鮑擎天微微地揚了一下眉。
「說真的,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有人想殺你?」任威砉認真的看著他,「門上那顆子彈應該是衝著你來的吧?」
「除非滿足你所有的問題,否則我是借不到槍的,對不對?」
「不對,正確說來,應該是即使你滿足了我的疑問,我也不見得會借槍給你。你應該知道在台灣這個地方能握槍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執法人員,而另一種則是犯罪者。」
「我知道,所以我才會開口向你借,而不是到外頭隨便弄幾把過來。」
「幾把?你一個人要用幾支槍?」
「我並沒有說槍是我要用的。」
任威砉瞪著他,突然有種雞同鴨講的感覺。他再喝了一大口咖啡,讓自己冷靜後才又開口。
「關於借槍的事,不管是幾把,我想都很困難。
你不如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由我來替你解決,也許此較快一些。」
「你解決不了。」
任威砉一言不發的瞪著他。
既然他會開口跟他借槍,就表示他知道自己的特殊身份,而他既然知道這一點,卻還斬釘截鐵的說他解決不了?基於前車之鑒,即使他萬分的不服氣,還是得相信他所說的話。
「對方到底是什麼人,竟連美國秘密特務組都對付不了?」半晌後,任威砉充滿疑惑的問。
他心想,也許他以為自己只是普通的警方人員,若把他真正隸屬的單位講出來,也許能嚇嚇他。
然而眼前的鮑擎天甚至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你這個人實在很討人厭,你知道嗎?」他狀似抱怨的說。
鮑擎天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你到底還要不要向我借槍?」
「你不是說很困難嗎?那就不要為難你了。」明知道他的好奇心已被挑起,鮑擎天仍故意的搖頭說。
任威砉詛咒一聲,有點想拿手上的咖啡罐砸他,不過為了不讓自己在未來的五十年被身上每一個好奇的細胞折磨死,他只有認命的份。
他歎了一口氣。「我答應幫你弄槍,現在你可以滿足我的好奇心了吧?」
鮑擎天滿意的勾唇一笑,但笑意絲毫沒有傳到他眼中。
「你覺得世界各國元首最害怕的一件事是什麼?」
他突然問。
「當然是被暗殺。」任威砉直接反應道,接著慢慢地睜大了雙眼,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你不是在告訴我,想殺你的人是個殺手吧?」
「是,也不是。」
「姓鮑的——」任威砉咬牙切齒的進出聲。
「想殺我的人的確是個殺手,但是我想告訴你的卻不是這一點。」
「那你他媽的就不能一次說完呀,幹麼拐彎抹角的?」任威砉冒火道。
「你剛剛不是問我到底是什麼人嗎?」鮑擎天依然以狀似優閒的態度說,「其實在許多年前,我也是一名殺手,一名代號叫『殘』的殺手。」
任威砉瞠目結舌的瞪著他,一時之間啞口無言。
殺手?殘!
那個幾年前就已經名響黑白兩道,盛傳沒有他殺不了的人的神秘殺手?
天啊!他剛剛說了什麼?
*****
馬奪逵很生氣,真的很生氣。
那個混蛋鮑擎天食言而肥!明明說他馬上就來,結果他從白天等到黑夜,眼見老婆就要將鞠璇的行李箱搬進客房裡,他卻只能在心裡破口大罵。
「來,你今晚先在這裡睡吧,不管包青天是怎麼想的,讓他急一下也好。」衣築暄拉著鞠璇的行李箱準備帶她到客房。
急?那個混蛋知道他的寶貝女人好端端的待在他們這裡,他有什麼好急的?馬奪逵撇著唇直犯嘀咕。
不行,他不能讓鞠璇住下來。不是他小氣,而是以他對老婆的瞭解,客房裡若住了客人,她晚上絕不會讓他碰她,而他們才新婚多久而已,更何況,如果鞠璇決定要「打擾」他們久一點的話,那他不是會憋死?
不行、不行,他一定得想個辦法才行,也許……
「小築,等一下。」他按住衣築暄拉行李箱的手叫道。
「怎麼了?」衣築暄莫名其妙的抬頭看他。
「你來一下。」他將她拉到一邊去。
「你幹麼神秘兮兮的?」她皺起眉。
「你確定包青天會緊張她?」
聽了鞠璇一下午都是包青天、包青天的叫,馬奪逵夫妻倆也學到了這個順口的叫法,而不再拗口的以鮑擎天來叫他。
「為什麼這樣說?」衣築喧懷疑地問。
「記得下午我接了一通電話嗎?」
她若有所思的看著他。
「沒錯,那通電話是包青天打的。」他點頭道。
「他說什麼?是不是很擔心鞠,特地打電話到這裡來找她?」衣築暄迫不及待捉住他的手問。
「如果他擔心的話,你覺得他會明知道鞠璇在這裡,卻到現在都遲遲沒來接她嗎?」馬奪逵不滿的撇撇唇。兄弟,是你先對我無情的,可別怪我對你無義。他在心中說道。
衣築暄眨了眨眼,眉頭輕輕皺起。
「也許,他知道鞠璇在的心情很亂,想給她多一些時間思考,所以才……」
「哼,你把他想得太偉大了。」馬奪逵冷哼的打斷她的話。
「什麼意思?」
「老婆,我覺得我們還是把鞠璇送回去比較好。」
他沒有回答她,只是提出如此的建議。
「為什麼?」
當然是為了我們的幸福著想。馬奪逵忍著翻白眼的衝動,在心裡答道,但表面上卻沉默不語,狀似十分困擾的模樣。
衣築暄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會兒,然後蹙緊眉頭問:「你是說,包青天那混蛋其實根本就不在乎鞠,對不對?」
「我沒有這樣說哦。」他為自己辯解,但是此刻說這句話無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只見衣築暄霍然轉身,怒氣沖沖的走到鞠璇身邊,拉了她就往大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