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不愛特權,而是因為近幾年台灣的媒體文化實在太過於……該怎麼形容?狗仔風太過盛行;原本是一件單純的事,常因一個聳動的標題而模糊的焦點,況且她也不想成為被追逐的對象。
再說,這次的展覽不是只有她個人的作品,還有其他創作者的心血,怎能因為她的身份而影響了整個展覽的意義。
「相關的場租由我來支付,至於需配置多少人員這個部分我也會處理,其他細節的部分我會請陳秘書再跟何總經理聯繫。」
緊摟著自己老婆的古卓也表明了展覽場的所有費用由他來支付的立場;另外,為了不想讓自己老婆跟這個雅痞男有更進一步的接觸,所有事宜就直接透過陳秘書來傳達。
「既然總裁都這麼說了,我只好照辦。」
不論是誰支付相關費用或是需不需要飯店提供支援,對何子頡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差別;他比較感興趣的是,總裁對他的敵意從何而來?
「那這件事就這麼說定了。」
說完後,就擄著黎恩逕行離開,留下有些呆愣的何子頡。
「卓也,等一下。」黎恩拍著他的手要他停下快速前進的腳步。
喘了口氣,看了眼不知為了什麼而有些氣悶的丈夫。
「開展細節的事還是由我跟何總經理談比較恰當,我是當事人,有什麼樣的需求跟問題,我會比陳秘書更清楚。」
說完後,本來想往回走,卻被拉了回去。
「不行。這件事已經決定了,就由陳秘書代為傳達,有什麼事你跟她說就可以了,不需要直接跟何子頡談。」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打斷她還想抗議的話。「陳秘書的規劃能力很強,也常代公司洽談一些活動事宜,她對細節的注重程度不會比你來得差,她可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秘書,說不定你跟她談了之後,她還可以提供你不少意見。」
聽他這麼一說,好像也有那麼點道理。展覽的作品她可以掌握,但是對於整個執行的流程,她倒是真的完全沒有經驗。那好吧,這件事就依他;但是,還有另一件事,她還是有些意見。
「好吧,那就這麼辦吧!但是,展覽的費用我自己出就可以了,這點錢我還有……」
本來還想繼續說下去,卻因為男子略顯鐵青的臉色而住了口。他到底怎麼了?難道她說錯什麼話了嗎?他今天怎麼看起來有些怪怪的?
「我是你的丈夫,養你是應該的。」口氣有些不容拒絕。
「但是……」
「你就這麼不想花我的錢嗎?」
男子收起了強硬的態度,聲音有些瘖啞,一抹特殊的神情閃過他如子夜般的眼眸,不知為何,讓她感到有些心疼,忍不住伸出手環住他,偎在他的胸口。
「你想養我就讓你養吧,我可是很嬌貴的喔,到時可不要後悔。」
聽她這麼一說,古卓也原本有些狂亂的心緒這才慢慢穩定了下來,輕歎了口氣,吻了她頭頂的髮絲,含有深意的說:「我永遠都不會後悔,卻怕你不遵守承諾。」
他話中的不確定、沒把握,不知為何,竟讓她的心又莫名地緊縮下。
抬起頭輕吻他光潔的下巴,他不滿意的低下頭含住了她的檀口,細細品嚐,忘情的擁吻著她。他的心在狂跳,而她也因他而迷醉,直到身旁有人吹起了口哨,才喚回這對沉醉在自己世界裡的男女的神智。
黎恩不敢置信地燒紅了臉。她的個性雖然外放,但從沒做過這麼癡狂的舉動,他們居然在大庭廣眾下忘我的吻對方!
天啊!她沒臉見人了。將臉埋在古卓也的胸膛裡,遲遲不敢抬起頭來。
「人都走光了,頭可以抬起來了。」低沉的嗓音含著溫潤的笑意。
摸著自己仍燒燙的雙頰,黎恩瞄了瞄四周,確定沒有人了,才快速拉著他的手離開「案發現場」,被拉著走的他只是開心地不停朗笑。
「你還笑!我都快丟臉死了,要是被認識的人看到怎麼辦?」
「親都親了還能怎麼辦。」
一向以冷酷出名的他今天是吃錯了什麼藥?居然比她還放得開!
很少開心大笑的他現在的心情好得不得了,被人看見又怎樣?最好看到的人就是何子頡,讓他明白知道她可是他的老婆、他的人,他古卓也的人!
「你真有這麼開心?」
很少人能像他這樣在出了糗後還能這麼開心大笑的,不過難得見他笑得像個大男孩般,她的心情也跟著變好了。
「嗯哼。」
「你不回公司嗎?你約的客人呢?」記得他說約了客人在這裡見面的。
古卓也頓了一下。哪來的客人!那是他臨時脫口而出的藉口,她不提的話,他早就忘記這件事了。
「早見過面了。談完公事後,客人已經先走一步了。」
撒了一個謊就必需撒更多的謊來掩蓋,果然是一句智慧之言。
「那怎麼沒看到司機?你怎麼來的?」
平時他上下班或是有任何交際應酬,都是由司機開車載送他的,怎麼今天沒有看到人?
「今天我自己開車。」這句倒是實話。
「走吧!帶你去吃飯,吃完飯後,我先送你回家再進公司。」
摟著她的肩,將她的手擺放在自己的腰上,心情愉悅的領著她往停車場走去。
又開始有些臉紅的她偷覷了他一眼。他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第5章(1)
打開大門,走入一片漆黑的客廳,古卓也習慣性的追尋著光源。不在房裡,那會是在哪裡?書房的門透出了一絲光線,他輕敲了一下門。
「進來。」略帶沙啞輕柔的嗓音從書房傳出,正是他在找尋的人。
打開門,只見她正專注的盯著電腦螢幕鍵入資料,書桌上凌亂的擺放了一些美術相關書籍,身上穿著寬鬆的大T恤、小短褲,長髮盤起,用一支大夾子固定住,手邊放著一杯咖啡,還有一盒餅乾。
「你沒吃晚餐?」
皺眉盯著那盒餅乾和她已經夠瘦的身子,一百六十五公分,卻只有五十公斤不到的體重,即使知道她本來就不是易胖體質,但是仍然不放棄想養胖她的想法,只是,不管怎麼養,她就是不長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