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設宴那回你也偷聽我講話,這樣不行的。」她認真的講解自己是在講話給自己聽,因為有助於理清自己的想法,並不是在跟他討論……
嘴裡被塞了一片杏仁酥,龍羿天只能看著她數落自己,不明白到底誰才是老大,以前哪有女人敢說他不是?
即使如此,他還是喜愛她的單純,她從不過問他的事,只是信任的隨著他,講些傻話哄他,用吻安撫他、用熱情關懷他。
龍羿天不是沒想過自己的婚事,他知道自己是恐懼娶了童允綠她就會變了一個人,像他娘、像那些庸俗的女人。
他恐懼的是兒時的陰影,而不是她,想通了這一點之後,他就不在害怕自己對她的在意與感情。
所以他決定等到仇絕俠的事情告一段落,他就要好好的補辦一場盛大的婚禮,把這愛吃的小女人正式迎娶進門。
但是萬萬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有這麼大的轉變。
第10章(1)
「仇兄,既然都來到西京,何不就隨我進行宮,拜見一下皇上?」龍羿天每天的例行公事,就是在一大早,赫埃羅還沒醒來的時候,前來勸說仇絕俠進宮面聖。
再怎麼說,皇上都封了個北方提督的官位給仇絕俠,他已經身為臣子,就該遵守這官場上的規定。
「不是說了嗎?我不想當什麼提督,也不想去見那個昏君。」一進京城,就被老婆嚇掉半條命的仇絕俠,現在更是對皇帝沒什麼好感。
據說,那些像強屍一樣的人,就是被訓練來刺殺皇帝的。
「仇兄何不想想那些寄望和平的老百姓?」
還說呢,他不就是寄望和平的老百姓?是誰害他變成這樣?仇絕俠哀怨的瞪著龍羿天。
林安匆忙的跑了進內院。
「龍將軍,皇上有令,要你即刻帶小綠姑娘入宮。」後頭跟著一傳令太監。
「小綠?」當林安聽見太監說出小綠的名字,不由得大喊。
這皇上怎麼會知道小綠的存在?
「小綠姑娘又是哪位?」仇絕俠的看著龍羿天變了臉色。
這是他第二次見到龍羿天這氣急敗壞的模樣,上一次是在滄鷹堡,他收到密函,說是家中丫鬟被帶走,「是上次那個丫鬟?」
龍羿天殺氣騰騰的看了那太監一眼,嚇得他差點沒掉褲子,「龍將軍,小的在府外等您。」
「小綠不是丫鬟,是將軍的侍寢。」林安頹喪的解釋。他擔憂的根本沒看見龍羿天的瞪視。
「侍寢?什麼怪名詞,你們這些人,就喜歡拐彎抹角。」仇絕俠忍不住數落了一番,「是你的女人是吧?」
不料龍羿天早已離去,他得回臥龍閣好好問一問,童允綠是不是有什麼事忘了告訴他!
「皇上?」童允綠看起來沒有他們這麼訝異。
「你不奇怪皇上怎麼會知道你?」
「應王爺有帶我進宮,和皇上一道吃飯?」即使童允綠講的輕描淡寫,還是讓龍羿天暴跳如雷。
「他帶你進宮?」龍羿天不敢置信的在房裡踱來踱去,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應王爺竟然不顧尊卑之分,帶著她進宮面聖,是想宣示所有權嗎?
「將軍,你也別走來走去了。」童允綠頭昏的制止他,「外頭不是有人在等我們?」
童允綠已經穿戴整齊,拉著龍羿天就要往外走,她擔心是應王爺去向皇上告狀,將軍可不能連皇上都得罪。
「話沒說清楚前,我們哪裡也不去。」龍羿天不動如山,臉色鐵青的瞪著她。
她到底有什麼魅力?讓應王爺對她如此珍視,讓自己對她如此癡迷?龍羿天看著著急的她,思緒千回百轉,在腦海模擬各種可能發生的情況,他必須要掌握情況,不能讓她被應王爺搶走。
但是,皇上不知道童允綠是他的人,這樣情勢很不利於他,畢竟應王爺除了身份高過於他,跟皇上更是親戚關係,他瞪著童允綠的眼神銳利,他必須要保住她。
「不就是吃個飯嗎?」童允綠跺了跺腳,「將軍,我們快走,別讓皇上等啊!」她快急死了,他竟然還有閒情在這裡跟她「聊天」?她不是沒感應到他的情緒,但是她現在急得沒心情安撫他了。
「讓他等也無妨。」火氣正旺的龍羿天,忽然怒氣沖沖的說:「你就這麼迫不及待要進宮?」想到有可能失去她,這恐懼如此來勢洶洶,讓他差點克制不了自己。
「我是怕皇上生氣,那怪罪下來怎麼辦?」被凶的不知所以然,童允綠扁著嘴,委屈的解釋。
「應王爺帶你進宮做什麼?」
「他帶我去嘗嘗御膳房大廚的手藝。」
竟然如此費心討好她嗎?龍羿天像是被打了一巴掌,愣在那兒,「好吃嗎?」
「我也不知道。」誠實的搖了搖頭,童允綠大歎,「別在這時候討論這個了,回來我們再聊,先走吧!」
她不死心的拉著龍羿天,發現他終於肯移動他的腳步,她幾乎要跑了起來,「慢慢走,皇上不會跑了的。」龍羿天仔細回想自己與童允綠的相處,他們就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他也從來沒想過要討她歡心,在他心裡,那是女人該做的事。
可是看到仇絕俠對赫埃羅的寵愛,聽到應王爺如此行為,都讓龍羿天不禁懷疑起自己,難道他是個無情的人,連對自己喜愛的女人都吝於討好嗎?
「綠兒,你會不會覺得我對你很壞?」
心中覺得奇怪,不過為了讓龍羿天持續前進,她還是搖了搖頭,「將軍對我好極了。」
有嗎?大大的問號盤旋在龍羿天心中,他什麼時候對她好過?他甚至沒有多裁幾件衣裳給她、沒有買過禮物、沒有說過半句甜言蜜語……
什麼時候他連怎麼對女人,都忘得如此徹底?只是單純的將女人當作排解慾望的對象。
龍羿天搖了搖頭,他從沒把她當作洩慾的對象,即使他一開始也是那麼說的,可是很快他就喜歡上她的陪伴、迷上她的滋味,只是他說不出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