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我長大以後,要帶老師去吃有點蠟燭的飯,然後對老師很溫柔,不會凶巴巴的。」
聞言,邢見幸差點把嘴裡的湯吐出來,幸好及時忍住了,不過卻反被嗆到,一連咳了好幾聲。
「臭小子。」東方行傲低哼一聲,卻不忘伸出一手朝她背後體貼地拍了拍。
「老師,在我長大之前,你不可以先結婚喔。」小德嘴裡塞滿好吃的漢堡肉,張大眼交代。
東方行傲臉上頓時充滿斜線。
現在是什麼狀況?
這個正在享用兒童特餐的小不點居然在向他下戰貼,有沒有搞錯?那他該不該接啊?
「好,你要乖乖把漢堡吃完,才會快一點長大喔!」最令東方行傲料想不到的是,她居然說———好?
他本來想假裝沒聽到,可惜眼前局面容不得他裝聾作啞。
「喂。」他冷著臉發出警告。
邢見幸在心裡笑翻了,他居然會這麼在意小德對她的崇拜。
「我會全部吃光光,做一個乖小孩。」小德笑嘻嘻的又往嘴裡塞進一大塊漢堡肉。
東方行傲簡直拿這一大一小完全沒轍,為了身教這回事,他決定等小客人回家後再教訓她。
「老師。」
餐點有驚無險地吃到最後,小不點又突然一本正經地開口。
「嗯?」
邢見幸吃完牛排,正在享用巧克力蛋糕跟咖啡。
「這個叔叔真的是你的男朋友嗎?」小德又確認一次。
「對啊。」她直接回答。
「我也可以做你的男朋友嗎?」
小德話一出口,邢見幸看見東方行傲立刻挑眉,臉色很難看。
「現在恐怕不行喔,一次只可以有一個男朋友。」她連忙扯開微笑,一面回答小德的問題,一面安撫另一位「大男孩」。
「小子,想要女朋友要自己去追知不知道?」東方行傲決定給這小傢伙來點機會教育。
全天下大概也只有這小不點敢當著他的面,明目張膽地跟他搶女人。
「什麼是追?」小街的眉頭像是打了幾千萬個結,一臉苦惱得很。
「就是買她喜歡吃的給她,做一些讓她感動的事情,對她好到讓全天下的人都嫉妒,懂嗎?」東方行傲自認說得很中肯。
小德煞有介事地點頭,突然轉向邢見幸問:「老師,那你喜歡吃什麼?」
此話一出,東方行傲立刻又挑高眉,邢見幸則噗哧一聲笑出來。
「我喜歡吃男朋友親手做的蛋糕。」她說,暗示地看他一眼。
東方行傲接收到,手中叉子頓時一滑。
要他譜曲、賺錢沒問題,不然煮咖啡也可以,但唯獨做料理不行,他跟廚房磁場不合,印象中有一次,他不過想弄碗泡麵來吃,結果差點燒掉整間廚房。
「老師,如果我做一個好吃的蛋糕送給你,你會願意嫁給我嗎?」小德年紀小小,卻很懂得該如何進攻。
「我一定會很慎重地考慮你的求婚。」 邢見幸向來不喜歡給小孩否定的答案。
「說得跟真的一樣。」東方行傲嘟噥,冷眼看著眼前的小客人,有種恨不得馬上把他丟上車,直接送他回家的衝動。
「是真的啊!」邢見幸堅定的眼神看向他。
東方行傲不禁輕歎一聲,伸手捶了胸口兩下。
「我也喜歡吃蛋糕。」小鬼跟著附和。
看著眼前這一大一小相視而笑,東方行傲突然覺得當丁客族也滿不錯的,結婚不生小孩,免得甜蜜生活被小惡魔入侵。
就在這時候,邢見幸的手機突然響起,她面色凝重地講了幾秒鐘後,掛斷手機。
「小德,你爺爺生病了,爸爸媽媽剛才去醫院照顧爺爺,現在已經在補習班等著接你回家了喔。」她先向小德解釋。
「爺爺生病了?」小德瞪大雙眼。
「對呀,所以我們吃完飯就要快點趕回補習班。」她拿起放在男孩腿上的餐巾。
「好。」小德立刻背起書包跳下椅子,朝門口跑了兩步,回頭催促。「老師,快點快點!」
「好。」
東方行傲連忙和邢見幸一起走出餐廳。
第8章(2)
***
折騰了一個晚上,東方行傲先送小男孩回補習班,再吩咐司機將車開回位於山間的別墅。
假日沒事的時候,他這裡小住,就像在度假一樣。
梳洗過後,兩人坐在二樓露台上,在滿天星空襯托下一面享用紅酒跟蛋糕,一面輕輕閒聊,互訴分開這兩個星期的生活。
「後天就要進錄音室了?」東方行傲輕啜一口紅酒。
「嗯,今天早上製作人打電話通知我的,因為我才剛加入這一行,他要我如果方便的話最好也到場瞭解一下錄音實況,另外聽說艾蜜要以受傷而延遲出片當作宣傳點,近期會辦一個記者會,順便同時宣佈專輯發行的日期。」邢見幸一口接一口地挖著蛋糕吃。
「又來這套。」他皺眉,受不了這種商業操作手法。
「你也會去錄音室嗎?」她問。
「跟你合作的那首歌,我一定會到場錄製,至於你的另外一首歌,我看你的意思。」他表態。
前幾天他得到消息,知道她有另一首歌詞也被採用了,他很為她高興。
「你不陪我?」
「你要我陪我就去。」看她又挖了一塊蛋糕,東方行傲比比自己的嘴,暗示她餵他。
「那我想自己去。」她笑道,體貼地把手中的蛋糕移到他嘴前,看著他張嘴優雅吃掉蛋糕。
不過就是單純吃蛋糕的動作而已,但由英俊的他來做,周圍的空氣瞬間變得炙熱起來。
「你確定?」他有些不放心。
「確定。」她對他點點頭,末了遲不忘調侃他一句。「爹地。」
他挑眉。「怎麼,嫌我囉嗦?」
「只是想提醒你,我已經是成年人了。」
「這點我很清楚,尤其稍早還有一位『小情敵』揚言要把你搶走。」東方行傲作夢也沒想到自己會遇上這麼一個情敵。
「他只是個孩子。」邢見幸完全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不過顯然有人不認同這一點。
「我只知道他是個男的,天曉得二十年後你會不會喜新厭舊,把我這個糟糠之夫拋到腦後?」他沉著臉,不滿地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