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變化讓龔臻紗在他的四周緊繃了起來,令宋靖澤不由自主的呻吟出聲,臀部更加抵向她。
老天,他都忘了這種迫不及待的經驗有多麼令人沮喪了。他想再次要她,這是欺騙不了人的,可是他不要像剛剛那次這般急切、他想讓她感受到他所感受的,不管是愛、是滿足、或是歡愉,他要她感受到所有他感受到的。
親吻她一下,他突然帶著她翻身,讓她在自己身上。他依然興奮的在她體內,而她則因為兩人交換位置所帶來敏感的磨擦而輕喘了起來。他伸手愛撫她的胸部,使她的呼吸更加急促,動作更加狂野了起來。她的手指深深地陷在他胸部,整個人跨坐在他身上不斷地上下移動著。
宋靖澤咬牙對抗著來自於她的甜蜜折磨,腦筋不甚清楚的想著他一定是愛慘她了,要不然一向視自己利益為優先的他,又怎可能忍受得住這種欲仙欲死的折磨呢?
突然感覺到她的顫抖與體內的緊縮,他再也克制不住的捧住她的臀部用力向上一挺,在她的尖叫聲中釋放自己。然後,他顫抖的以全身僅有的力量摟著在他胸膛上啜泣不已的她,輕撫著她絲緞般的背部,直到她的啜泣停止,在他懷中沉睡,他這才慢慢地跟著她入睡。
夜裡,他摟著她的手一直都沒有鬆開過。
自從那一晚之後他們倆的關係變了,這是不容置疑的事實。
龔臻紗本以為可以用停電做為推脫的借口,解釋他們之所以會失去理性的理由,可是她忘了他雖溫柔卻也是絕對的霸道。就像他要住進她家裹一樣,一旦她的態度出現了一些軟弱,那麼他絕對會看準目標攻其不備的直取目標,而一旦讓他得逞之後,想要再拒絕他或將他驅離,那簡直比登天還難。這就是她始料未及的失策。
他們倆依然擁有各自的房間,然而她的房間對現在的情況而言根本是形同虛設,因為他根本不讓她有機會再踏進它一步。
曾經有一晚,她躺在他懷中對他開玩笑的抗議,說明當初他好像答應過她與地分房睡的。她的目的是為了糗他,怎知他卻面不改色的回答她沒錯呀,他是始終都沒有越雷池過她房間半步。然後突然吻住她,在將她吻得昏頭轉向之際才在她耳邊呢喃的低語告訴她,他們並沒有睡在一起,他們只是在一起做愛而已。
老天,事情怎會走到這種地步呢?
好了,他們現在有夫妻之名,也有夫妻之實了,可是她完全不知道她在他心中到底算什麼,還有她肚子裹的孩子也是個問題,靖澤會愛他、疼他或者會討厭他、排斥他呢?她不得不想這件事,畢竟孩子不是他的。
這陣子她過得很幸福,不,是太幸福了,以至於會讓她不禁懷疑的想,她這一生所有的幸福會不會都已經在這陣子耗掉了,往後的日子正是悲慘的開始。
曾經她看到有錢人會羨慕他們有錢;曾經她看到笑口常開的人會羨慕他們無憂無慮;曾經她看到人歡喜、幸福、自由、無拘無束她都羨慕不已,可是她從來沒想過背後的他們是否也有哭泣、掙扎、痛苦和恐懼的時候,就像現在的她一樣,明明幸福得足以讓全世界的人都羨慕她,可是她內心稟的害怕卻遠勝於她的幸福。
到底她在害怕什麼呢?
她害怕這一切幸福都是幻影;她害怕一旦他厭倦了她之後,她會受得了離開他嗎?她害怕當她的肚子愈來愈大之後,他會想起她肚子裹的孩子不是他的,開始對她冷嘲熱諷:她更害怕他恢復原來花心的他,從此徹夜不歸留她一人在家自生自滅。她的幸福愈深刻,她的害怕也愈深切:她愈愛他,她就愈害怕。
不該愛上他的,即使震愛上他也不該表現出來,要與他保持距離的。可是現在再說這些又有何用?她這一生早已注定不是與害怕過一生,就是與傷心為伍了。這兩項讓她選,她會選擇什麼?或許她根本連選擇的機會都沒有。
想著想著,龔臻紗露出了一抹淒楚的微笑。
「在想什麼,怎麼一路上都不說話?」不經意的一瞥,看到她唇邊說不出苦澀的微笑,坐在駕駛座上的宋靖澤忍不住微微皺眉問。
「沒……」否認的言詞在看到他臉上的表情之後化做一聲歎息。
龔臻紗咬著嘴唇,思考著她該不該對他說實話。其實這根本是不用思考的,她怎能讓她的弱點變成她的致命傷呢?可是她的謊話永遠騙不到他。所以在幾番斟酌之後,她挑了一個可以掩飾她內心中的害怕的實話來講「我在想孩子再幾個月就要出生了,如果爸媽看到他長得一點都不像你,不知道他們會有什麼反應。」她先是對他露出一抹虛偽的微笑、然後才以開玩笑的口吻對他說。
「原來你是在擔心這個。」他恍然大悟的說道,趁著等待綠燈的空閒將她拉過來輕吻了她一下。「放心,」他說:「如果孩子長得不像我的話,鐵定像你,而我父母則會為他高興死的。因為比起我這個不孝子,他們似乎更喜歡你這個媳婦一百倍,所以你根本就是在祁人憂天你知道嗎?好了,別亂想了。」他輕捏了她頸背一下,安撫的說道。
如果不像我的話,鐵定像你。他這是在安慰她嗎?還是他根本忘了她肚子裡的孩子是別人的?
像她?她真的希望孩子能像她,可是如果不像呢?她該如何向他父母解釋孩子擁有第三張臉是因為孩子的父親不是他們的兒子,而是一個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誰的陌生男人?一夜情,這個解釋其是太完美了。她自我椰輸的忖度著。
「對了,你今天不是要產檢嗎?」他問道。
「嗯。」
「幾點?」
「和張醫生約了下午一點半。」
「等我,知道嗎?」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