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二娶西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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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霍地她眼前一黑,差點任由黑霧捕捉,盈眶的水氣迷濛了視線。

  她沒有哭,卻哽咽得說下出話。

  白布下的宮璃兒全身赤裸,胸口有個大洞,流盡的鮮血已凝成暗紅色,死不瞑目的睜大眼,似要挖出兇手的黑心,千刀萬剮難以消恨。

  面對好友的慘死,北越清雪心裡痛不可遏,她輕輕地撫著曾經粲笑的臉龐,一下又一下的感覺指尖的冰冷,慢慢闔上含淚的眼。

  「她是被姦殺的,我讓太醫來驗過……」人死在宮中,當由太醫驗屍。

  聞言,她霍地起身,目光閃動著火炬般的怒火。「你說什麼?!她被人姦殺至死?!」

  「由她死狀看來,確實遭到姦淫,下體有大量血跡流出。」可見行兇者十分殘暴,不顧死者意願強行侵犯。

  倏地,她拔劍相向。「是你,是你害死我的人!」

  赴宴後的北越清雪仍酒氣末退,體內殘存的酒精如蒸燒的火焰,灼紅了清亮明瞳,也燒融了她的理智。

  她太悲傷了,傷痛得不知如何自持,失去好姊妹的痛楚豈能用言語來形容,此時的她滿腦子被「復仇」兩個字充斥,無法找出宣洩哀痛的出口。

  酒會誤人,左右人心。

  「把劍放下,別讓自己後悔。」南宮狂沉鬱的抿著唇,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不拿你的命來祭她,我有何面目再見北越百姓。」是他的錯,是他讓璃兒命喪異國。

  完全忘了此行的協議,北越清雪心中漲滿對西臨國的恨意,手腕一翻不顧後果,舉劍便刺向他眉心,絲毫不見留情。

  見狀的西臨禁衛軍自是出手阻止,不讓她有接近西帝的機會,甚至傷及他分一筆。

  而另一方面,見到軍師慘死的北越侍衛早已不滿在心,又見西臨蠻子敢向女皇動武,紛紛拿起兵器護主。

  沒有南宮狂的命令,禁衛軍只能以肉身護駕,不敢真的動手,他們有的出手緝拿北越侍衛,以防再出人命,有的則擋在西帝身前,避免刀劍無眼。

  可是北越清雪被怒氣所控,悲痛的眼中只瞧見南宮狂的身影,執意要追殺他,不肯放下心底的仇恨。

  她慣用的護身武器是十尺白緞,但是劍法也有一定的造詣,出劍快速變幻莫測,彷彿千萬朵桃花在林問飛舞,美麗而凌厲得令人眼花撩亂。

  驀地,一道血花飛濺,以身相護的禁衛軍統領李昱吃痛的摀住左肩,不停流出的鮮血染紅了鐵色軍袍。

  此時,曙光穿透雲層,照射在灰白色石板上,緩緩上升的晨曦明亮了一夜的昏暗,帶來雞啼鳥鳴聲。

  「夠了!你還想胡鬧到什麼時候,想想自己的身份!」

  南宮狂吼聲如虎嘯,重重的穿透北越清雪的身體,傳向她紊亂神智,以帝王威儀提醒她身負重任,沒有任性的餘地。

  她一震,霍地清醒,劍尖滴落的血紅得刺眼,忍住不流的淚珠一滴一滴滾落面頰,滴在好友的長劍上,與血融成一體。

  一言不發的,她轉身回到亡友身側,將白布再次覆蓋已經冰冷的軀殼,留戀的再看最後一眼才徹底掩上。

  「紅雁,為軍師著上我北越國服,擇日入棺,運回北越安葬。」她能為她做的,居然只是送她魂歸故里。

  「是的,君上。」被擒住的女侍衛掙開西臨禁衛軍的桎梏,著手準備軍師的後事。

  北越人一片靜默,神色哀戚地注視不幸香消玉殯的宮璃兒,內心的悲痛形於外,沒人願意接受她定得這麼突然,眼眶微紅。

  「北越清雪,此事在我眼皮下發生,我一定會揪出兇手執行厲刑,還你北越一個公道。」敢讓他在外人面前丟盡面子,不剝層皮再挫骨揚灰,他何以為立。

  面露狂暴的西帝口出承諾,剛硬俊顏繃得死緊。

  「真能揪出那個人嗎?能在皇宮內院逞兇,通行無阻的從容脫身,想必也非尋常人吧。」以璃兒的身手,想取她的性命並不容易。

  冷靜下來的北越清雪推敲著,敏捷的臆測是宮中人所為。

  唯一令她不解的是,若有打鬥必有聲響,驚動附近的宮衛,為何沒人聽見璃兒的呼救,或者她根本叫不出聲,平白的任人凌辱?

  他冷哼,「不論是誰,殺人者償命,絕不通融。」

  「你真辦得到?若是你皇室中人呢?」敢如此恣意妄為,地位必定不低,她猜想。

  南宮狂把眉一揚,黑眸銳如刀刃。「一句話,任憑處置。」

  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敢質疑他的話。

  「好,我信你一回,希望你不要令人失望。」為今之計也只有信任他了。

  他唇角冷勾,不可一世。「我也想瞧瞧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賊胚於敢在我頭上動土,三天內,就算翻遍西臨國的每一寸上地,我都會把那個人揪出來,施以五馬分屍之刑。」

  為了追查害死宮璃兒的兇手,原本打算隔日起程返國的一行人又耽擱了數日,他們在西臨皇宮中靜待南宮狂的鐵腕作風,將摧花淫魔繩之以法。

  第11章

  西臨皇都封城了。

  西帝南宮狂一聲令下,全城進入警備狀態,禁衛軍大批出沒,挨家挨戶進行搜查,若有可疑人物立即逮捕,寧可錯捉而不枉放。

  入夜後實行宵禁,百姓一律不准在街上走動,夜裡的生意全面停止,譬如酒樓、客棧、妓院,全部關燈歇業。

  這一天,人心惶惶,以為皇宮內院發生什麼大事,議論紛紛的百姓個個不安,不曉得這樣的禁令何時才能解除。

  而同時,皇宮內的太監和宮女也不得安寧,他們一個個被帶王西帝跟前問話,每個當晚執勤的宮衛也嚴加盤查,幾乎是滴水下漏的全面追查。

  唯一遺漏的,大概只有二殿下南宮越的寢宮,因為他「臥病在床」,不宜打擾。

  「君上,請喝口粥好嗎?你再這麼不吃不喝下去,身子骨怎麼承受得了。」代替軍師的紅雁在一旁規勸著,她精神不濟的氣色並不比北越女皇好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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