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後悔的!」驀地,葉樺淡聲說道。
「嗯?」卓容不解這天外飛來一句是指什麼。
「那一巴掌,我是不會後悔的。」冷靜的又說了一次,她的表情很堅定。
是的!以下犯上對長輩打那一巴掌,確實顯得既無教養、又不顧倫理,但是她認為那是趙麗如該得的,就算她是卓容的母親,是自己現在名義上的婆婆,她也完全不後悔。
聞言,卓容笑笑的沒為兩邊說話,直到好一會兒過去,他才略帶歎息的緩緩道:「媽就是那種個性,改變不了的,所幸的是,她長住在國外,我們不會常跟地碰到面,再說……」
故意頓了頓,製造懸疑。
「什麼?」葉樺覺得他的表情很詭異,似乎是在忍笑。
「經過那一巴掌後,我想媽會有點忌諱你。」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卓容是真的有這種感覺,因為他剛才發現母親在看到葉樺時,表情瞬間有點僵硬,並且很不自在的避開了眼。
覺得自己被取笑了,葉樺嗔怒的捶了他一下,隨即也忍步住笑了起來。
她心想,若真因此讓卓容的母親忌諱她,那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在病床上的卓逸宇並不知道手術室外所發生的事,是以對他們的談話聽不太明白,但是看見爸爸和媽媽一起笑鬧的樣子,他也跟著開心的咧嘴笑了,小小的心靈覺得這大概就是幸福的感覺吧!
***
「喲——大總裁看起來很春風得意嘛!」
宏長集團的總裁辦公室內響起了取笑味道十足的調侃聲,讓卓容對這個沒敲門就長驅直入的好友很是無奈。
然而周志凱才不管他在想什麼,逕自賊笑號兮的湊到他面前,一副八卦樣。「話說……你現在和葉子怎麼樣了?」
呵呵,小宇在一個月前已經出院了,而葉子為了專心照顧他,也把工作給辭了,母子倆現在整天都待在家裡,導致卓容天天去葉家報到,有時中午有了一點空閒時間,還會特地開車回去陪他們一起吃午餐。
這樣天天膩在一起,和葉樺之間若是再沒進展的話,那卓容就真的該買條麵線吊死自己了。
「什麼怎麼樣?」卓容不想回答,但是眉眼嘴角卻淨是笑意。
呵……打從小宇車禍受傷後,他和葉樺之間變得更加緊密了,雖然……
嗯……跟她還沒有更進一步的親密舉動,但是兩人之間那種說不清、道不盡的情意確實是存在的,而且愈來愈濃。
有時,當他默默看著她時,她也會剛好往他瞧來,然後會像是被發現秘密的小女孩般害羞的紅了臉,隨即急急忙忙的撇開眼,佯裝鎮定的繼續手上原本的工作,直到下一次他們的視線再次相遇。
每當這種時候,他就忍不住想衝上去緊緊的抱住她,親吻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她的一切的一切……
奈何這一切都只能完全靠腦補,因為現場會有一顆小電燈泡,讓他空有色心卻沒法付諸行動。
人家大總裁不想回答,周志凱也無所謂,像是在研究什麼般逕自仔仔細細打量起他來,然後做出評斷——
「眼有笑意卻無喜意,八成是精神上大有進展,肉體上想一親芳澤卻不可得,慾求不滿!」
卓容震驚了,瞪著他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這傢伙什麼時候學會算命了?
一看到好友的表情,周志凱就知道自己說中了,當下不禁哈哈大笑,很是得意。
哈哈哈……隨便說說也中,看來可以去買樂透彩了。
被笑得有些老羞成怒,卓容沒好氣斥道:「你是工作太閒嗎?我不知道業務部竟是這麼清閒的單位,看來我應該把今年的業績目標再提高百分之五十。」
「喂,慾求不滿可別亂遷怒啊!」周志凱還在閒閒涼涼的捻虎鬚,一點也不擔心被公報私仇。
忍不住橫瞪一眼,卓容懶得理他,逕自起身道:「你自便吧!我要下班了。」話落,果然自顧自的走了。
而歡送他的,則是周志凱一連串的哈哈大笑聲。
聽著笑聲一路離開自己的辦公室,卓容被笑得很是無奈,偏偏卻無話可駁,畢竟志凱說的都是事實啊!
想到這裡,他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搭著電梯來到地下停車場,然後很快的駕著車往葉家去了。
「小宇呢?」來到葉家,卓容進屋卻不見兒子,心中不免感到奇怪。
「到隔壁水伯母家去玩了。」忙著準備晚餐的葉樺滿臉的笑,因為寶貝兒子身上的傷已經好到可以自行行動了,雖然肋骨斷裂處有時還是會悶悶的痛,頭也會有點暈眩,但是次數愈來愈少,也不太嚴重,總有一天會完全痊癒的。
小電燈泡不在?
卓容眼睛瞬間一亮,滿心開懷的坐在餐桌邊欣賞著葉樺忙碌的身影。
「瞧、瞧什麼?」葉樺端了一盤剛炒好的菜過來,卻被他異常晶亮而火熱的視線盯得滿心羞窘又尷尬,只能紅著臉嬌嗔質問,然後也不等他回答便又逕自轉回洗碗槽前,藉以逃避他的凝視。
然而剛剛被取笑慾求不滿的男人可沒那麼好打發,趁著小電燈泡下在,他一個箭步來到她身後緊抱住她,溫熱的鼻息不斷在她白皙的頸側拂過。
「干、幹什麼呢?」被鉗制在厚實胸懷裡,葉樺感受到自背後傳來的高熱體溫,鼻間滿是屬於男人的獨特氣息,她的心跳在瞬間快如擂鼓,說話也結結巴巴起來。
「葉樺……」低喃的喚著她的名,鼻間盈滿屬於她的馨香,卓容的呼吸亂了。
「嗯……」低低應著,她垂下了臉,只有自髮絲間露出的紅通通耳朵洩漏了她的羞澀心情。
再也難以自持,卓容輕輕的嚙啃著那羞紅的耳朵,並得到她渾身一陣戰僳的反應,當下更是被逗得心癢難耐,索性伸手將她低垂的臉龐微微抬起,隨即自側後方低頭牢牢吻住她。
當火熱濕潤的唇舌一接觸,兩人不約而同在對方的嘴裡輕輕逸出一聲似有若無的歎息,好像他們等這個吻已經等了千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