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歆亞的反應是搖頭拒絕。
「那我買回來給你吃。」白震剛展現了成熟男人該有的氣度。
「謝謝,但我真的沒胃口,我可以回房間休息了嗎?」
「歆亞,你是不是不舒服?」他不認為她公主病再起,一定是有事。
「難道我還得提出申請,得到你的批准才能回房睡覺?」她終於點燃怒火低咆。
「不!你想什麼時候睡都不需要我的批准。」
黑歆亞於是板著臉朝自己的房間走去,但走沒兩步,突然回頭看著他。一年會不會太長?」
「什麼?!」白震剛一頓。
她錯了!其實自己只是一顆煙幕彈,他們結婚或許根本下是為了她,不是想要幫她解圍或是舊情復燃,極可能只是為了要掩蓋他和那女人的事,也許那個女人是有夫之婦。
她本來以為經過這星期的小別,他們的關係會往前更進一步,結果全是她自作多情。
「歆亞——」白震剛要問得更明白一些。
「我累了。」丟下這句話,她轉身離開。
***
經過了兩、三個小時的沉澱,白震剛並沒有放棄找出問題,他照往常一般來到了她的房門口,輕敲幾下門之後,打算旋開門把——
可是門是鎖住的。
不敢置信的他又試了一次,這扇門之前從來沒有上鎖過。
「歆亞!」
「我睡了。」她隔著門回應他。
「開門!」他冷冷的道,聲音不是很大,但是氣勢十足。「給你十秒鐘,如果房門再打不開,我會直接踹門,相信我,我說到做到!」
門的另一側靜悄悄,白震剛真的在心裡默數。一個人忍耐的程度是有限的,她真的把他所有的耐性繪磨光了,既然軟的不行,那就只能來硬的。
就在他默數到九時,房門被打開了。黑歆亞仍穿著她回來時的外出服。
她用一種莫名的表情看他,彷彿飽受委屈。
第5章(2)
「到底發生什麼事?」他非知道不可,大手往門上一推,門順勢被推敲在牆壁上。
「你這是在逼問口供嗎?」
「我又不是員警,我只是要你告訴我今天發生了什麼事,是什麼事讓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判若兩人,是我做錯了什麼嗎?還是你誤會了什麼?」他合理的推斷。
「我沒有誤會什麼!」她親眼所見。「反正就是一年。」
「一年怎樣?」
「我們就可以結束這個婚姻。」她賭氣的說。
「看來問題不小。」白震剛冷冷的瞅視著她。「所以你現在是抱著每天數日子的心情,等到那第三百六十五天的到來?」
「難道你打算提早結束?」黑歆亞心一驚,所以,他真的是有所需要才和她結婚的!
不,他根本不想結束!在他好不容易娶到她,在他們倆可以用「夫妻」身份同住在一個屋簷下,他不可能輕易結束他們的婚姻關係。
「什麼時候結束是我說了算,現在的重點是你對我有了誤解,你可以問我,我絕不會對你說謊!」他說到做到。
「不,我什麼都不想問。」不確定時,她還有想像、模糊的空間,可一旦確定了,一翻兩瞪眼,她反而沒有任何逃避的理由。
「歆亞,依你現在的個性,不該這樣。」他忽然想起五年前交往的那個年輕氣盛、有著嚴重公主病的黑歆亞。
「那我該怎樣?」
「講理、溫柔、識大體,會為別人著想。」
她現在是這樣啊!但是她的心被他打擊得傷痕纍纍,已經全亂了套。
「你出去。我不需要你再陪我。」她直言。
「這真是你要的?」
「我可以自己一個人睡,我既不怕黑也不怕鬼。」她逞強的表示。
「但你喜歡我的臂彎,習慣我的胸膛。」
「我也可以習慣一個入睡,沒有你之前,我一直是如此。」黑歆亞頂回去。「白震剛,我不想和你惡言相向,畢竟我們是文明人,這個房間是屬於我的,你讓我使用它,所以請你離開!」
「歆亞,你真的……」他怒目凝視她,一副快忍無可忍的表情。
「明天早上我得要提早出門上班,所以若想吃熱騰騰的豆漿和燒餅油條,請你自個兒上豆漿店。」她站到大開的門邊,逐客的意圖十分明顯。
白震剛也有脾氣,直接掉頭離去,只留下濃濃的怒氣在空氣之中飄散。
***
何廣明不明白為什麼辦公室的氣氛突然降到冰點,一早他壯著膽子問了總裁,得知黑小姐沒事,可是為什麼總裁的態度愈來愈不耐煩、愈來愈難以克制自己的情緒,甚至突然將一疊股市分析報告全掃向了牆角。
做助理的當然要負責善後,可是就在他要動手時,總裁出聲了。
「不要管!」
「但是……」他遲疑。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白震剛把矛頭指向自己的助理。「歆亞有沒有和你提過什麼?」
他又不是吃了熊心豹於贍,私底下和黑小姐可沒有任何交情。
「那到底出了什麼事?那麼短的時間可以發生什麼事?」白震剛百思不得其解。
「你和黑小姐……」何廣明小心翼翼的問。
「我要你去盯她!」他當然不可能找徵信社,這不是什麼外遇、抓猴事件,他只是要知道她究竟在搞什麼鬼。
「盯黑小姐?」
「隨便你用什麼方式,總之我要知道她到底是在不爽什麼事。」不信他找不出原因。
「是。」何廣明只得硬著頭皮應允。「我現在可以收拾那些資料報告了嗎?」手指了指牆角。
他沒有反對,就表示他同意了。
「對了,總裁,昨晚看你那麼心急的找黑小姐,所以Kelly沒有把一通電話轉進來,她說龍先生來過電話,謝謝你這麼照顧他老婆。」
「知道了。」
「他說改天請你吃飯,由他老婆親自下廚。」
「我會回電。」他這時哪有心情吃飯。
「他還說多虧了你,他老婆這一趟紐約行獲益良多。」小助理鉅細靡遺的報告著。
白震剛沒有回話,龍志緯和嚴綺香是他在育幼院裡一起長大的死黨,他們在八年前步入了禮堂,最近綺香考上執照,打算當股市分析師,所以只要是他能幫的,他當然會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