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廣明用一種崇拜、尊敬的眼神看著他,這個三十歲不到的男人,簡直可以媲美投資之神,下手之快、狠、準,幾乎不曾出錯,真是太神了!
辦公桌上的內線電話驀地響起,何廣明一個箭步上前接聽,怕鈴聲打斷老闆的思緒。
「Kelly,什麼事?」
「有一位黑小姐要找總裁。」
「黑小姐?」
白震剛整個身體一震。黑……他認識的姓黑的沒幾個。
「她說她有要事要找總裁。」Kelly繼續道。
「這種臨時——」
「讓她進來,我要見她。」白震剛直接打斷助理的話。不管來的人是誰,光是對方姓黑,就足以引起他的興趣。
「Kelly,請黑小姐進來!」
「是。」
白震剛的心失序狂跳,但表面上文風不動。不一定是她……五年了,五年來不曾有交集,他不該因為同樣姓氏的女人來訪就心緒波動。
兩聲清脆的敲門聲後,辦公室的門被打開,白震剛背對著大門,只要他不回頭,就可以假裝來人是黑歆亞,那個從來不曾真正從他心底消失過的公主。
一進門,黑歆亞就看到白震剛的背影,他似乎比五年前更高大、更壯,光是背部的肌肉線條便令人感受到他的霸氣,令她有些喘不過氣。
她該來嗎?
敢說出她的請求嗎?
「黑小姐,請問你找我們總裁……」何廣明遲鈍的完全感受不到室內壓抑的火花與電流,他眼裡只看到一個亮眼美麗、氣質過人的女子,不過,總裁身邊向來不缺有魅力、漂亮的女人,甚至比她更野、更艷的都有。
「我是——」
黑歆亞!是她!
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她的聲音,軟軟的、慵懶的不帶侵略性,像是一隻迷人、甜美的小兔子。
大動作轉身,白震剛和黑歆亞四目相交。她身穿一件俐落、貼身的白襯衫,曲線畢露的及膝窄裙,中分長髮,腳蹬細跟高跟鞋,給人時尚和幹練的感覺,她已由甜美的女生變成懂得人情世故的女人。
仍是那張天使般的臉孔,自然流露出公主般的嬌貴神韻,只是多了份成熟,眼裡似乎還有一點點的滄桑和落寞,看來公主已經到了民間,知道真實世界並非童話裡的世界。
黑歆亞也直盯著白震剛看。歲月真是太善待他了,現在的他比起五年前,看來更陽剛、更強悍,原本曾閃著柔情的雙眼,現在只剩世故及精明,彷彿沒有人可以騙得了他、耍得了他,而那張總是笑彎的嘴,現在抿成了一條線。
「歆亞。」既沒有裝陌生,也不和她客套,他直接叫出她的名字,可是語調裡以往的溫柔不復見。
「震剛。」黑歆亞不知該緊張還是放鬆,她已經猜不透眼前這個男人了。
「總裁,你們……」
「出去!」白震剛打斷助理的話。
「瞭解!」何廣明再白目也知道自己該消失了。
「我不要任何人打擾。」白震剛補上一句。
「清楚。」他快步走出去並帶上門。
黑歆亞應該要鬆一口氣,因為只剩下她和白震剛,接下來發生的事或是對話,只有天知、地知、她知、他知,她不必怕也不必擔心後果,可是她的雙手就是不由自主的微抖。
「你在發抖。」白震剛看到了。
她欲蓋彌彰的把雙手背到身後。
「你在怕什麼?」他淡淡的問,眼眸半斂,已過去的事……誰也不欠誰。
「你。」她誠實回復。
「你會怕我?!」他有點吃驚。
「已經五年了……」
「既然都過去這麼久,現在找我要跟我說什麼?」其實他一直很注意黑家的訊息,黑歆亞有個經營旅館的有錢老爸,尤其因為開放陸客觀光,生意又往上翻揚,所以他很確定她不是為了錢來。
第1章(2)
「你……你現在有女朋友嗎?」上網查過他的資料,知道他未婚,但是未婚不代表沒有固定的女友或是床伴。
「你來找我是為了問我這個問題?」不可能,她一定有別的目的。
「有還是沒有?」她深吸口氣,執意要答案。
「跟你來的目的有關嗎?」
「有。」怕自己退縮,她抬起下巴,面對他的凝視回答。
「有?!」白震剛忽然全身來勁,這比賺錢或是獲利更能挑起他的熱情。
「因為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不廢話,他直接切入重點。
「我……」既然都上門了,速戰速決才是最好的方式。她吞了口口水,鼓起勇氣道:「我希望你能充當我的前夫。」
「前夫」白震剛眼神一斂。
「還活著的『前夫』。」
「你在說什麼」他皺緊眉頭。她是碰上了什麼事?
「因為我不想當黑寡婦了。」她眼神堅定的說。
***
「黑寡婦」一說的確吸引住白震剛,因為午餐的時間到了,所以他帶著黑歆亞來到公司附近一家高檔法式餐廳用餐。
「還是松露義大利面和法式鵝肝醬麵包?」他沒有忘記她的口味。
「你都記得」她其實並不訝異,白震剛的記憶力驚人,而她愛吃的就那幾樣。
「公主的口味很難忘記。」這一句話裡有嘲弄,也有感慨。以前的他確實配不上公主……
「我再也不是公主,我是黑寡婦了。」她自我消遣苦笑道。
黑寡婦,這表示她結過婚,一想到她曾經屬於某個男人,一股醋意和怒氣頓時湧上他的心頭。曾經以為她會是他的,他的妻子、他孩子的母親,和他一起到老的女人。無奈……
換了個坐姿,白震剛試圖平復自己的情緒,他沒有理由怪她,畢竟當初是他主動自她生命中消失。
「那個幸運兒是誰?」他玩著桌上的胡椒罐,故作滿不在乎的問。
「幸運兒?」她沒有會意過來。
「你老公。」
「幸運兒」也許說是倒楣鬼才適合,不然她也不會被冠上黑寡婦這個稱號。
「不是嗎?」語氣中仍透著一絲嫉妒,哪怕那個傢伙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