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到他們身邊、聽見他們的對話後,她才瞭解這個中年男人的車被拖吊,而羅博克正在告訴對方要如何去把車子領回來。
中年男人道謝告辭後,羅博克見樂樂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再度展現迷死人的笑容問:「怎麼了?」
樂樂靜靜看著他,唇畔笑意轉濃,「日行一善?」
聞言,他稍微愣了一下,聳聳肩大方坦承,「也許吧。」
她沒有再說話,和他一同坐入車裡,只是看著他微微發紅的耳朵,偷偷竊笑個不停。
「其實,剛剛我很猶豫要不要理他……」他表情專注的凝視車外,富有磁性的嗓音緩緩陳述,「可是因為有你在,我決定做一回不冷漠的人。」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不過短短一句話就立刻讓她臉紅不已,一顆心頓時柔軟得發疼。
「我以為你會給他錢。」她盯著他好看的側臉故意打趣道,發現自已根本無法移開目光。
他嘴角一勾,「直接花錢了事?」
「嗯。」這比較像他的作風吧,她心想。
「我沒那麼好拐。」他冷哼一聲,隨即側目瞄了她一眼,在嘴裡咕噥,「除了某人以外。」拐了他的心而且還落跑一年多。
樂樂害羞地收回看他的目光,嘴角卻抑制不住的上揚。「我們要去哪裡?」
「山上。」
「看夜景?」她雙眼瞬間晶亮起來。
「不只。」他神秘地笑了笑,「還要用餐、聽現場Live Band、聊天、喝點小酒……做些情人間該做的事。」
她立刻眉一蹙,防備地盯著他看,「什麼叫情人間該做的事?」她不會誤上賊車了吧?
如果他敢說出什麼令她尷尬的話,她隨時準備一掌劈死他。
「就那些。」他勉強忍住笑,故意把話說得曖昧不清。
她眉頭攏得更緊,抽搐,擱在身側的雙掌悄悄握成粉拳,「『那些』究竟是哪些?吵架、甩巴掌?尖叫怒罵外加迴旋踢?」
羅博克愣了一下,目光緩慢地瞥看她一眼後,驟然放聲大笑。
樂樂雙手環胸,一臉老大不爽地瞪著他。「現在是怎樣?你在表達對於我剛剛所說的一切抱持百分之兩百贊同的立場嗎?」
聞言,他連忙努力止住笑,寬闊的胸膛卻仍不由自主的顫動著,「應該是親吻、擁抱,互相依靠和說些白癡的無聊蠢話。」他說到最後一項時,露出一臉不屑的表情。
「白癡的無聊蠢話是指……」樂樂彷彿抓到他的語病,故意半斂眼陣,輕慢地晚他一眼,「『我愛你』嗎?」
聽著她用滿不在乎的語調模仿他曾對她說過的愛語,羅博克瞬間冷下臉,滿心不悅地反問:「哪裡蠢了?」
當然蠢!而且虛偽得不得了!
樂樂瞪著他,卻只看到他理直氣壯的神情。
「這是情話。」她提醒。這個他總反駁不了了吧?
「但也是實話。」他特別強調。
她挑高雙眉,一口氣梗在胸口上下不得,這男人氣死人的本事跟他那張迷死人的酷臉還真有得拚。
他從兩人一重逢,態度就很強勢,把她拖進公司的改革競爭也就罷了,現在看似要追求她,卻又一點都不給她喘息思考的空間。
上回聽見他說「我愛你」,她是感動得落淚沒錯,但之後他去搞什麼傢俱公司便整整一個多月沒聯絡,令她一顆期待熱切的心逐漸冷卻。
如果這就是他口中的愛,那未免也太輕易被放下,隨便的承諾只有她這個傻子才會當真。
「你在生氣?」許久沒有聽到她出聲,正在開車的羅博克終於有了點自知之明。
「沒有,我現在高興得不得了。」她口是心非地故意說,語氣冷淡。
「我說錯什麼了?」他問得很無辜。
「你沒有說錯什麼,我只是突然覺得你這個人有雙重標準。」她從鼻孔裡哼出氣道。
「雙重標準?」他一頭霧水,表情透露出「我哪有」的訊息。
「別人的情話是蠢話,你的情話就是實話。」她沒好氣道。這不是雙重標準是什麼?
聽完她的話,他露出放心的表情,自信地揚高下巴,「我說到做到,別人不一定跟我一樣。」
樂樂終於忍不住,對著車窗外逐漸昏暗的山林夜景翻了個白眼。
對,他當然可以這樣說,因為他承諾的事情大概要一輩子那麼長的時間才能被證明,而以她聽過即忘的功力,如果他們有將來,她絕對會忘記拿這件事出來和他對質。
「不相信?」只消看她一眼,他就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樂樂挑釁地望向他的眼,「如果我說我不相信,你怎麼辦?」
「不怎麼辦。這事不急。」羅博克露出優雅自信的笑,再次丟出承諾,「反正我會用一生的時間,讓你慢慢看見我的誠意。」
結果他們還是做了,並且不是吵架、甩巴掌、尖叫怒罵外加迴旋踢,而是他說的那一半,甚至更多……
***
一切早有預謀,隔天星期六,當她從羅博克巴King Size的大床上驚醒時,他正一手托著下巴趴在床上,慵懶又性感地衝著她猛笑。
當下她只感到腦袋轟地一聲大爆炸,清醒過來的第一件事是馬上抓起手邊完美的凶器——雪白羽毛枕頭丟向他。
羅博克大笑著躲開,打鬧之間,突然又對她露出極度渴望的火熱眼神。順著他的目光往下看,她才赫然發現自己幾近半裸。
她又羞又氣連忙想下床衝進浴室,但在她企圖跳下大床的前一秒,他已像只迅捷優雅的黑豹一舉擒住她,將她壓制在紊亂的床鋪上。
一陣角力後,兩人的呼吸同樣急促,直到她入神地看著他的眼,不再掙扎,他才緩緩放開對她的禁錮,俯下身溫柔深情地填滿她的需要,也同時滿足自己的渴望。
在接下來纏綿的過程中,她更毫無保留地獻出自己,甚至在他強忍著慾望時,以動作熱情地催促他……
天啊!即使事情已過了兩天,一想起這些,樂樂仍是覺得幾乎快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