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育宇聳了聳肩,根本不認為這個男人會是威脅,因為這傢伙很爛,譚若詩家一旦破產,他就會立刻把譚若詩給甩刀一邊。
不過……他突然慢半拍的想到,若是譚若詩家一直維持現況的話,那不就代表那個賴明昆會一直在她的身旁打轉嗎?唐育宇撫著下巴,不由得出神。
「小米,你不要一直提那個人,我一點都不喜歡賴明昆!」
「為什麼?」米正芬好奇的問,「他很醜嗎?」
「不是醜不醜的問題,而是他對人好得有點假,感覺一點也不真誠!」
唐育宇讚賞的看了譚若詩一眼,沒想到她平常看起來天真天真的,竟然也看出來了。這傢伙確實很假,看上譚若詩不是因為喜歡她這個人,而是她的背景。
米正芬搔了搔頭,在譚若詩的眼神示意下,轉移了話題,看來雖然才認識不深,但是譚若詩對唐育宇有很大的好感,所以她也很識趣,「我們要去埃及的事,你沒問題吧?」
譚若詩雙眼閃閃發亮,「當然沒有!我好期待!」
「你媽同意嗎?」
「我對她撒了點小謊。」
米正芬好奇的看她。
「我跟她說我要去法國聽歌劇。」
「你這壞傢伙!」米正芬取笑的搖了搖頭。
「不過我有老實跟我爸說。」她爸爸向來就疼她,只要她開口,他鮮少拒絕,是個全天下最好的爸爸。「我爸同意了!」
「這樣我們四人幫就可以一起出發去探索外星人的傑作!」
唐育宇搖頭一笑,很多事情改變,但有些事情卻改變不了,例如這所謂的四人幫還是熱中於那些古怪的事物。
「為什麼你們非要把金字塔跟外星人扯在一起?」他開口問。
她們有些驚訝的轉頭看著他。
他微笑,要是以前,他會把她們這些理論視為無稽之談,連花時間談論都嫌多餘,但現在他卻願意跟她們好好談談。
看著他嘴角那抹性感的笑,譚若詩的心跳不能遏抑的加速。
「你坐過來一點。」她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他立刻聽話的坐了過去。
譚若詩從背包裡拿出一本書,他對這本書一點都不陌生,這是她總是帶在身邊研究的書。
「建造金宇塔的石頭,隨隨便便一顆就是十噸重,你有沒有想過要把至少兩百三十萬顆這麼重的石頭往上一直疊到將近一百五十公尺高,而且位置還要擺放得剛剛好,需要多精密的測量技術?」她翻到了介紹金字塔的那一頁,興奮的說道。
「以現代的科技都幾乎無法建造出一座金字塔,為什麼古代就有?而且古代沒有機器或是其他設備幫忙,若真的全都是用人工搬運,他們如何辦到?所以才會有人說,這金字塔也許是外星人建造,或是外星人來監督指揮做的,這就是我們的理論!」
她說這些話時,雙眼閃著興奮的晶亮,神采奕奕的,讓他不由得看癡了,久久不能言語。
沒有得到身旁人的反應,她好奇的轉過頭,發現他緊盯著自己看,她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他的眼中似乎隱藏了一些什麼——一股被壓抑的情感,或是某份承諾……她怦然的心跳在耳中迴響。
「有什麼不對嗎?」她輕聲的問。
他輕搖了搖頭,壓下心中的情緒,「我覺得你懂得好多!」
他其實可以反駁她的理論,例如,建造金宇塔可以使用所謂的直線斜坡理論——建造斜坡,木板下頭放置滾輪,將石頭向上運送,跟所謂的外星人沒太大的關係,但他卻選擇什麼都不多說,只是溫柔的看她。
因為只要她活著,願意開口跟他說話,他不在乎她說什麼,只要她想說,他就縱容她一說再說,因為這是一種失而復得、難能可貴的聿福。
「我也不算懂很多,」她不好意思的對他一笑,「小米懂得才多,她是我們社團的社長,是個鬼才!」
他看著米正芬,想起自己對她曾有過的評語——!鬼才相信的人才,不禁感到汗
顏。不論他喜歡或不喜歡,她是若詩的朋友,只要若詩跟她們在一起開心,這才是他該在乎的。
於是他挑起一邊性感的嘴角,運用自己的天生利器——帥氣臉龐,「看得出這位社長懂很多,有機會,我要好好聽你們多說一些,因為你們的理論聽起來實在太有趣了!」
譚若詩的雙眼閃著光亮,「當然有趣!不過很多人認為我們的想法很奇怪。」
「怎麼會奇怪?」他不假思索的指正她的話,「這世上本來就有許多不可思議的事!」
她的臉上有著被認同而散發的歡悅滿足。
唐育字回想起過去的日子,怎麼從未注意到她得到認同時臉上所浮現的迷人神情,要是他早知道……他搖著頭,不想去思索那所謂的早知道,他已經錯過太多,而今他只要好好把握就是了。
米正芬撐著下巴打量著唐育宇,「你看起來是很帥,但是你該不會是為了打若詩的主意才說這些話附和她吧?」
他定眼看著米正芬,知道自己需要培養一點米正芬對他的好感,以前他們的關係不算好,但現在他想要改變一切,這當然也包括了與譚若詩這些好友的關係。
「我沒有必要為了討好你們而說一些違心之論,」他流暢的說道,「胡夫金字塔是目前發現最大的金字塔,底面呈正方形,繞金字塔一周差不多要走一公里,塔身的石塊之間沒有任何水泥之類的黏著物,而是一塊石頭疊著一塊石頭。
「每塊石頭都磨得很平整,縱使是經過數千年的今日,就算拿一把銳利的刀,也很難插入石塊與石塊之間的縫隙,如果這鬼斧神工的建築不是外星人所建,那我們也只能說,這是建築史上的一大奇跡。」
他的話使米正芬無聲的吹了個口哨,「看來我誤會了你,你這傢伙還真懂一些,還知道胡夫金字塔。」
看到米正芬的神情,唐育宇知道她對自己已經沒那麼防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