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喔——這花紋真好看……」
其實兩人從小到大早就看過那玉珮無數回,真要能瞧出個名堂早就瞧出來了,只是師爹都開口了,他們只好裝漠作樣的來「琢磨琢磨」,卻沒想到這種「琢磨」方式可能會讓人恨不得將他們一巴掌給打死。
啪!
沈雲生額冒青筋,幾乎可以聽到自己理智斷裂的聲響,正想把這兩個蠢貨罵個狗血淋頭之際,一道驚叫聲卻猛然響起——
第4章(2)
「咦?怎、怎麼會這樣?我什麼都沒干啊啊啊……」驚恐的慘叫,華丹楓飛快將玉珮丟回給師姐,不斷的搖手否認,就怕師爹找他算帳。
「咦?」拿著玉珮細看,沈待君也詫異的低呼起來,眼中滿是驚奇。
「怎麼了?快給我瞧瞧!」不知玉珮起了什麼變化,沈雲生急得差點拄枴杖站起來了。
「爹,別急!」小心的托著玉珮送到他眼前,沈待君輕聲解釋,「瞧,較之先前,這玉珮是不是多了條細如絲線的紅紋。」
凝目細瞧,果然看見原本色澤碧綠的玉珮多了一條婉蜒紅紋,他的心下一震,霍地瞠目瞪向「罪魁禍首」。
「說!你剛剛做了什麼?」
「我什麼都沒做啊!」飛快的舉手發誓,華丹楓悲憤了。
嗚……他只不過是拿著玉珮看了一下,其他什麼都沒幹,莫名其妙多了一條紅紋壞了整枚玉珮的美觀與完整性。真的不干他的事啊!
總算沈待君耳聰目明、心思縝密,見他指天發誓的指尖處有處被劃破的小傷口,傷口處還隱隱沁著血絲,當下柳眉微皺,若有所思的詢問:「你的手怎麼了?」
「這個啊……」不明瞭她為何突然轉了個話題,華丹楓瞄了一眼食指上的小傷口,不甚在意的聳了聳肩。
「剛剛劈柴時不小心被木屑給劃傷了,沒什麼的。」
因為只是一點小劃傷,流了一點兒血而已,根本沒有大礙,所以他也就沒放在心上,倒是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師姐會突然問起。
一旁,沈雲生原本也沒注意到,直到聽聞兩人的對話,他倏地瞠目,直勾勾的瞪著華丹楓手指上隱隱泛著血絲的傷處,心中激動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難道……難道這藏寶之謎就要陰錯陽差的被這蠢貨給破解了嗎?
哎呀!原來竟是這樣啊……
沈待君向來意點聰明,心中已明白是怎麼一回事,當下不由得興味失笑,轉頭看了爹親激動的神色一眼,心知他也大約也知曉了。
唯獨方纔還在嬉笑「琢磨」,就那麼陰錯陽差的剛好讓他們「琢磨」出真相的華丹楓、華妙蝶還是一副茫然狀,
「師弟,你拿著……」再次將玉珮交給他拿著,沈待君想了想,又補充道:「盡量讓你的傷口接觸玉珮。」
縱然滿心不解,華丹楓還是照著她的話做了。
霎時就見那傷處一碰觸到玉珮,溫熱的暗紅色液體就像被什麼無形力量給牽引般不斷自傷口處沁出;而那玉珮則是吸收著血氣,一條條細如絲線的紅紋在一片碧綠翠玉中蔓延開來,最後竟交織成一幅山形圖。
眼看著這驚人的變化,華丹楓、華妙蝶簡直不敢置信的瞪著大眼嘖嘖稱奇;而沈雲生則是激動的渾身輕顫,直喘大氣。
「沒想到這玉珮竟會吸血氣,而藏寶圖就隱於其中。」眨著溫潤眼眸,沈待君忍不住佩服讚歎。
好一會兒,待那玉珮吸飽血氣再無變化後,四個人湊頭研究著顯現的山形圖,不一會兒,沈待君師姐弟三人便宣告放棄——畢竟他們從小在紫雲峰長大,就算之前下山遊歷江湖,走過的地方也不算多,要他們看出山形圖的所在位置,實在也太過為難他們了。
唯有年少時期走遍天下,踏遍群山的沈雲生始終攬眉細細苦思,總覺得對那山形圖有點眼熟,似乎自己曾經在哪兒見過相似的山勢。
「在哪兒……究竟在哪兒……我確實是有見過的……」沈雲生恍恍惚惚的喃喃自語,神情苦惱中有隱現幾絲癲狂。
一旁,三人見狀互覷一眼,不約而同流露出擔憂之色,深怕他因這事又鑽了牛角尖,再次魔怔了,所以沈待君正想開口喚醒他之際,卻見他猛地眼綻精光——
「哈哈哈……是了!是那個地方,我想起來了!哈哈哈……」以掌擊膝,他欣喜若狂的仰天長笑,若不是行動不便,恐怕早已跳起來手舞足蹈了。
「爹,你知道這山形圖是在什麼地方了嗎?」就算對藏寶之地並不是那麼感興趣,但見他能解出謎底,掙脫魔怔。沈待君也覺得開心。
「沒錯!」點了點頭,沈雲生難得好心情的對好奇的三人笑了。
「這玉珮上所繪的正是武夷山玉女峰的山勢圖,錯不了的!」年少時,他路經該處,曾對其幽美景致而感到驚艷。甚至多留了些時日探訪當地美景,所以對其山勢絕不陌生。
「師爹,咱們要去尋寶了嗎?」眨著晶亮眼眸,華丹楓好奇的詢問,以為他如此執著於藏寶圖,肯定是迫不及待想出發了。
誰知沈雲生卻先是沉吟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
「不,我們兵分兩路。」
兵分兩路?哪兩路?
三個小輩面面相覷,眼中滿是迷惑,不解他話中的含義。
恍若未見三人的疑惑,沈雲生逕自冷笑。
「也該是那狗賊受到報應的時候了!」
「這好!」舉雙手雙腳贊成,華丹楓慷慨激昂。
「師爹,我們幫你殺姓武的那奸賊去,幫你好好出口氣!」
「沒錯!」點頭如搗蒜,華妙蝶義憤填膺。
「那個奸賊陷害師爹,平日還在江湖上裝出古道熱腸的大好人樣,真是個偽君子。」
眼見兩人如此護衛自己,沈雲生心下雖高興,覺得芸娘總算沒白收養這兩個蠢貨,可臉上依然是一副冷淡樣。
「這仇自是要報,不過可不是私下宰了他這麼簡單,我要他當著眾江湖人士面前身敗名裂、受人唾棄,日後只要有人再提起「武仲連」三個字,便唾其涎、惡其行,鄙夷以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