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嬌妻的完美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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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選擇小貝,她沒有家人可依靠,已經沒有回頭路。

  「人難過的時候,誰都會想哭,這是人之常情,你又何必勉強自己,為難自己?」孟宇瑤的字字句句全落在衛靖禕的心版,為她感到無比心疼,他將她摟進自己胸懷,低啞的道。

  難怪初見面時,她滿身帶刺,冷漠又倔強,因為唯有如此,她才能掩飾比誰都脆弱需要愛的心。

  衛靖禕忽然明白第一見到宇瑤時的熟悉感從何而來了。他和她就像兩面鏡子,無論充滿元氣的笑抑或溫和的笑,各用不同的方式藏起脆弱,與人保持一段距離,不讓人觸碰心裡還沒結痂的傷口。看到她,彷彿看見另一個自己,像躲在洞裡獨自舔傷口的野獸。

  「帶著小貝,為了逃避一心想爭奪撫養權的他,我離開熟悉的環境,一直過著躲躲藏藏的日子,擔心他有天會突然出現奪走小貝。」孟宇瑤望進他的黑眸,看見平靜溫暖,還有滿滿的憐惜。

  「他不要你,卻要孩子?」衛靖禕眉心微蹙,意外那人的矛盾。

  「他本來不要的,在發現自己已無法生育後,他反悔了,從此緊追不捨。」她也從此過著睡不安枕的生活。

  衛靖禕低眸不語。

  想像她這些年獨自撫養小貝的辛苦,還有一個人孤零零在醫院抱著剛出生的小貝哭泣的畫面,一顆心跟著狠狠抽疼起來,還想就此緊抱她不放,為她擋風遮雨。

  「不過其實想想,上天還是很公平的,在我對人心放棄的時候,我來到這個溫暖的小鎮,遇見刀子口豆腐心的陳奶奶,熱情洋溢的小真老師,最重要的是遇見你,靖禕。」孟宇瑤小手還住他勁瘦的腰身。「能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美好的事情。」她用一種輕到不能再輕的語氣說道。

  遇見他,是她這輩子最美好的事情。

  她的告白,衛靖禕唇瓣勾起小弧,但那抹笑,卻飛快被憂愁所取代。

  歷經這些風風雨雨的她怕再受傷害,她需要一名能全心全意照顧她們母女的男人,可是他能嗎?他可以成為這個男人回應孟宇瑤所需要的愛嗎?

  他猶豫、遲疑、擔心最後變成傷宇瑤最深的人。

  有時你的愛,比不愛更傷人。

  季思筠的話在耳邊想起,雖是帶著惡意的成分,但離事實不遠,他對自己的過度保護讓身邊愛他的女人飽受折磨。

  「一切都過去了。」猶豫了下,他的吻,終究只落在她的額心。

  「嗯,過去了。」枕在他的肩窩,感覺如巍峨高山般可靠,她淺淺漾開笑花,所有的痛苦不堪多過去了,有小貝,有靖禕,她好滿足。

  心頭千頭萬緒,衛靖禕擁緊懷中的纖細嬌軀,用力到彷彿要將她揉進骨血裡。

  「宇瑤,你值得最好的男人。」許久,許久,他低語。

  只不過,那男人不是他!

  第6章(1)

  「在來這裡的半路上,我遇見衛靖禕。」

  季思筠的這句話換來洪安娜驚訝的表情,而坐在客廳另一頭,正在包結婚回禮的黃齊端動作僵住,已嗅到不安的氣味。

  「你說你……什麼?遇見靖禕?」洪安娜吃驚地拉好友在身邊坐下。

  「需要這麼驚訝嗎?」季思筠懊惱地伸手爬梳過俏麗短髮,語氣難掩懊惱。「他是齊端的伴郎,我們遲早會碰面的,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罷了。」也不管那是誰的杯子,抓起桌上的水杯仰頭一飲而盡。

  洪安娜將好友異常的舉動全看進眼裡,她擰起秀眉。

  「思筠,你還愛著靖禕嗎?」

  「什麼?」季思筠驚愕回頭。

  「你還愛著靖禕吧?」和黃齊端交換個眼色,洪安娜細細凝望好友的表情。

  老實說,當初為了該不該同時邀請她和靖禕參加婚禮,她和齊端傷透腦筋,最後基於他們是和平分手,她才發邀請函的,而今看來,她似乎把事情想得太簡單,思筠分明還對靖禕沒有忘情。

  兩邊都是多年交情的好朋友,夾在中間偏誰都不對,左右為難。

  「都分手這麼久了……」見安娜直勾勾望著自己百要一個答案不可,季思筠頓了兩秒,偏頭嗤笑出聲。

  「就算分手十年,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簡簡單單一句話,戳破她不與外人道的心思。

  季思筠猛地背脊僵直,許久,她幽幽回頭,緊握住好友的手。「安娜,靖禕為什麼不能愛我?」

  「思筠。」洪安娜啞口無言。這問題,她問了她不下數十次,每次都無解。

  「我哪裡不好?為什麼靖禕不能愛我?」雙手緊握成拳,季思筠必須很克制才能不大喊出聲。

  與衛靖禕這段無疾而終的感情,讓她受創極深。

  論才貌和家世背景,她季思筠足以配上他,而當衛靖禕接受她的告白時,她多麼欣喜若狂啊!誰知自以為得到幸福的她,卻是掉入無情的漩渦裡。

  靖禕對她很好,男朋友該有的溫柔體貼一點也不少,但這是幸福嗎?並不是!他就像站在圈圈外的人,看著她傻呼呼一個人開心,他對她沒有熱情,對她的關懷只是義務,但不是愛!

  自小受盡寵愛的她,怎能忍受這樣的對待?她寧願放棄也不要他的施捨!

  「思筠,感情講求緣分,或許靖禕不是你命中注定的那個人,是你的真命天子還沒出現。」安娜婉言相勸,冀盼能解開好友心中的結。

  「我不管,我的不幸福,我要他感同身受。」什麼勸慰都平復不了她的創痛,季思筠深吸口氣,恨恨地道。

  「思筠,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做了什麼?」心中一突,安娜小心翼翼地反問。

  愛多深恨多深,感情受創的女人反擊能力特別強。

  「方纔我看見靖禕和一名沒見過的女人在一起,我只對他說了一句話。」季思筠揚起美睫,眸中只有一分一分的冷。

  「你說了什麼?」安娜一顆心懸得老高,她太瞭解好友不服輸的個性。

  「我對他說,你已經懂得如何愛人,能給予承諾了嗎?別忘了有時你的愛,比不愛更傷人。」她高高昂起下巴,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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