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寵妻大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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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iss林。」喬景誼勉強牽唇打斷她,她的滔滔不絕令她頭昏腦脹,心煩意亂了起來。「我想休息了,讓我一個人靜一下好嗎?有事的話我會叫妳。」

  「喔,好。」Miss林趕緊退出病房,在客廳候著。

  第2章(2)

  喬景誼才剛靜下來放鬆一些,官澤韜又忽然步入病房,看見他,她忍不住繃緊神經,陡地睜圓眼睛。

  那出於反射的防備,雖然幾不可察,但還是使得官澤韜心口彷彿扎上一根細針,不由得眼色一黯,神情益發冷郁。

  這種似乎在電影裡才會出現的失憶情節,令他覺得荒謬無比,可偏偏它真實的發生了,所以就算再難接受,也唯有硬著頭皮面對。

  也因此,他不能什麼都不做,他必須試著接近她。畢竟方才與醫生的溝通中,有提及身邊的親友能做的,就是盡量讓她接觸過去習慣的環境和人事物,或許可以刺激她的記憶,讓她想起被遺忘的那段時光。

  來到床畔坐下,他習慣性地覆上她的手,看向她的眸光依舊漾滿對她才有的溫柔。

  「景誼,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他欲伸手探觸她額頭,她卻像受驚的小動物般閃躲,被覆住的柔荑也抗拒的抽回。

  「啊!」喬景誼痛呼,因為抽手的動作太大而扯到點滴針頭。

  官澤韜驚愕,頓住動作,看見鮮紅的血立刻冒了出來,連忙叫人。

  「Miss林!」

  「來了。」Miss林被那緊張的語調給嚇到。

  「她手上的針流血了,快點處理。」官澤韜焦急的拿了一迭衛生紙覆住冒出的血,Miss林趕緊跑出病房拿來新的注射針,替喬景誼重新注射。

  「要小心哦,動作太大針會跑掉的。」Miss林熟練專業的迅速打好針,叮嚀後再度離開。

  「對不起,我不知道妳這麼抗拒我的靠近……」官澤韜這回改站在床前。

  喬景誼垂眸,不知怎麼回應。她不能否認,因為她的確不習慣讓一個陌生男人如此親近;但若是承認,似乎很傷他的心,所以乾脆以沉默代替。

  明白她的沉默,官澤韜不禁暗歎,嘗到喉間猛然竄上的濃烈苦澀。

  「放心吧,在妳允許之前,我不會再隨意碰觸妳。」無奈的被她放逐在記憶之外,在這彼此都覺得無法適應的當下,他也只能調整自己,決定暫時保持距離,以免令她反感。

  聞言,喬景誼怯怯抬眸看向他。

  他的眉心堆積了濃濃的哀愁,眼神佈滿憂鬱,不知為什麼,她似乎感染到他的心痛,胸口不由得鬱悶了起來。

  他似乎對於她的疏離,感覺很受傷?

  他說的那些話,雖然是保證,卻彷彿嘔心瀝血才有辦法說出口似的!所以,他的保證是可以相信的吧?

  既然,他願意尊重她,那麼,他應該不會拒絕她的請求才對。

  「我想見我爸爸媽媽。」她開口說道。

  「好,我會聯絡他們。」親人的撫慰對她有益,官澤韜一口應允。

  現在也只能向上天祈禱,希望景誼盡快找回遺失的記憶了??br />
  五天過去,喬景誼失憶的狀況沒有改善,只不過身體已休養得差不多,在醫生批准下已經可以出院。

  不過醫生也說過,她的情況有可能下一分鐘就恢復記憶,也有可能永遠想不起來,因為腦部的結構太精密,很難預料,也不能保證。言下之意,就是順其自然,強求不來了。

  所以即使這幾天以來,她的爸媽和要好的大學同學輪流來看她,像復誦經文似的一直想填補她腦子裡那幾年的空白,她依舊只記得大學畢業以前的事情,關於出社會後曾擔任記者工作,以及和官澤韜邂逅戀愛結婚的過程,想不起來就是想不起來,有的只是他們說個不停的那些內容。

  而且她很難接受自己已經成為官太太的身份,也不太能適應官澤韜的存在,要不是沒被她忘掉的父母親與一票友人不斷灌輸她這個事實,證明官澤韜和她的關係,恐怕她會將這個自稱是她丈夫的男人拒於門外。

  更無奈的是,遠道而來的父母竟然待了三、四天就離開,不但沒有要帶她走,還說為了刺激她的記憶,要她乖乖的跟官澤韜回家!

  老天,她記憶裡的家,是沒有官澤韜存在的好嗎?

  想到要跟他朝夕相處,想到他們曾經有過親密關係,她就渾身不對勁!

  「連嬸,東西整理好了嗎?」西裝筆挺的官澤韜大步跨進病房裡,揚聲問著從家裡調來、協助專屬護士照顧妻子的資深管家,特地來接妻子出院。

  「都好了。」連嬸正好拉上旅行袋拉煉,應道。

  官澤韜環顧四周,搜尋的目光在窗邊尋獲妻子的身影。

  「景誼,今天感覺怎樣?」

  礙於她的生疏防備,他不能再無所顧忌的靠近她,因此刻意保持幾步距離,抑制想要碰觸她的渴望。

  「還是一樣。」喬景誼微微揚唇,知道他問的是失憶情況有沒有進展。因為剛剛才想起他,也因為一看見他就覺得心跳加快、不自在,所以下意識繃緊神經,拘謹起來。

  點點頭,官澤韜也沒有抱太大希望。

  「不要緊,回家後說不定可以想起些什麼。」這話雖然是說給她聽,但安慰自己的成分更大。

  天知道,被排除在她的記憶之外,連碰也不能碰她,他的心裡有多麼難受!

  「那個……澤、澤……」喬景誼瞧見他眼底掠過一抹受傷,不禁又感到歉然內疚,想喚住他,卻結結巴巴,像唱片跳針。

  「澤韜。」他旋踵回身,耐心的重複介紹自己的名字。

  以往,她喊他名字喊得多麼甜蜜,此刻卻這般生疏困難,聽得他一顆心宛如被細針扎刺著。

  「澤韜。」她漾出友善笑容。努力以自然的語調喚他。

  他勉強牽唇一笑,靜待下文。

  「對不起。」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見他難過,而她就是使他難過的人,實在是於心不忍。

  易地而處,如果是她被最親密的人遺忘,肯定會傷心得吃不下、睡不著,天天哭紅眼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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