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睜開眼,微微抬起頭,看著那個正襟危坐,一臉認真盯著自己的女人,然後認命的坐直身子與她對看,「你是指……我要你辭職的事嗎?」
凌初月點點頭,雖然方雲朗那身慵懶微倦的模樣讓她心跳得難以自己,但她還是努力維持著正經的模樣,表示自己不被美色所屈服的決心。
「嗯……我後來也有想到,畢竟你很重視工作,所以突然聽到我要你辭職大概是會生氣的吧!」伸手細細勾繞著她頰邊的髮絲,修長的指節偶爾輕輕畫過她的肌膚,輕柔的動作與溫醇的嗓音同樣纏綿得令她心頭直發顫。
「但是我捨不得……你之前消失了這麼久,我每天都在問你哥你去了哪裡、什麼時候回來,偏偏他什麼都不說,我只能一直盲目的等著,好不容易你回來了,見到面了,我怎麼能又一次什麼都不做的再讓你離開,然後自己每天提心吊膽?」
「至少要讓你給我個名分,好讓你離開時記得這裡還有個『包袱』在等你,同時也讓那些不識相的傢伙離你遠一點,別隨便勾搭我的女人。」雖然後來已知唐烈東是凌家兄妹的姑姑的兒子,也就是她的表兄,但是想到之前他們親近的模樣,還是讓方雲朗不太愉快。
「你……」方雲朗大膽而直接的告白讓她又紅了臉,羞澀的感覺到他的碰觸似乎開始帶著試探的邀請,讓凌初月緊繃的身軀偶爾泛出一股令她暈眩的細微剌麻。
「比起我被勾搭,我才擔心你會去勾搭別人呢!」這個前科纍纍的傢伙!
「放心,自從發現我喜歡你,我就沒再跟其他人約會過,淨化了這麼久,勉強可以算得上是純潔的。」他笑著湊上前,故意在她面前恐嚇道:「所以我現在很飢渴,你要小心。還是說……其實你也等很久,希望我對你這樣又那樣?」伸手捏了她的臉一把,發出淫蕩的笑聲。
她漲紅著臉,將他的隨爪推開,「我、我才沒想要你對我怎樣!」就算真的想,也不會承認的!
「是嗎?」方雲朗挑眉,斜倚著沙發看向她,一臉不解,「這我就不懂了,你喜歡我的話不會想跟我親近嗎?我以前也常會忍不住就伸手碰碰你的臉、摸摸你的頭髮,難道……你只想得到我的心,不想得到我的人……」
恕他對那種只需要心靈,不渴求肉體的飄逸路線既不熟也沒興趣,只知道自己的動物本能一直想要對她上下其手。
被他問得語塞,凌初月總覺得說什麼都不對,只能緊抿著唇,端著一張紅通通的臉,滿含委屈和抗議的瞪著他。
雖然以前他也常被她這樣瞪著,但不知是否因為自己終於打開了男女之情方面的開關,或是她無意間流露出的嫵媚春情,讓方雲朗光是看著她這又羞又怒的神情,心頭就像是築了一個螞蟻窩,總是讓他心癢難耐。
「好啦!開玩笑的,再瞪的話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他坐直身子,笑嘻嘻的拉過她,讓她跪坐在他隨興在沙發上曲伸著的雙腿間,兩手則鬆鬆的在她腰後交握,「那……然後呢?」
他好看的臉龐就在眼前,上頭的笑容比起平常更加柔情萬千,散發著寵溺與誘惑,讓即使看慣了這張臉的凌初月頓時也有種心跳得喘不過氣的窒息感。
雖然目前的情況可說是她多年來的美夢終於成真的一幕,但是想像和真實的差別實在太大,已經完全超出她能掌控的範圍,讓凌初月不禁垂下眼,暫時從那雙合情脈脈,散發出百萬電力的目光逃開。
「什、什麼然後?」他再這樣看她,她就要窒息了……
「你打算拿我怎麼辦?」方雲朗的魔爪由她背後緩緩往上游移,惹得凌初月一陣輕顫,正想開口叫他安分一點,卻見他突然湊上臉,往她的嘴上飛快的親了一下,隨即又迅速退開,笑看著她呆然的神情,「親都親過了,你也該給我一個交代。」
聽了他這土匪似的惡人先告狀,凌初月氣不過的伸手推他一掌,然後雙手叉腰,惡狠狠的盯著那裝柔弱被她推倒在沙發上,還一臉忍辱負重,不知在入哪出戲的男人,宛如女王一般居高臨下,唯獨頰上的紅暈稍微洩了她的威風。
哼!要演戲的話大家一起來演!「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讓我乖乖就範嗎?」
兩人之間沒了心結,她對方雲朗的態度也不再拘謹逃避,以往那些和他在一起的嬉笑玩鬧也很自然的又回到兩人身上。
「唉!沒想到你胃口這麼大,那我以後可就辛苦了。」方雲朗愈說愈不正經,雙手則一抬一拉,讓她也措手不及的趴倒在他身上,形成一個曖昧的姿勢。
從沒跟男人這麼親近的凌初月又怕又羞,緊張的想撐起身子,卻被他環住她的手臂摟得緊緊的,動彈不得,「你、你想幹嘛?」連質問聽來都像綿羊的咩叫聲般柔軟無力。
「大師,這個問題要問你自己,你比我早開竅,所以你來告訴我互相喜歡的人都在做什麼?如果連你也不清楚的話,那我就要自由發揮了。」
這算是恐嚇,還是威脅?凌初月沒好氣的瞪他一眼。「那麼……我要先回家。」
「也對,是該跟你爺爺和你哥提個親。」進度真快啊!真不愧是小月,好有效率。
提親?她伸手將要跟著起身的方雲朗再度壓倒躺平,自己則借力使力的起身,坐在他腿間看著他撩人的姿態,一臉又嬌又傲的神情,「誰說要提親?我還沒答應你的求婚呢!」
「這樣子說不過去吧?小月,我都已經被你推倒了一次又一次,你怎麼能讓我沒名沒分的跟著你?」總共也才兩次,所以正是一次又一次。「你是不是嫌我年老色衰,帶不出門了?嗚……」
這又是演哪出?「你少在那邊裝可憐,我是覺得……有點太快了!所以還在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