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孫郁美一早又跑到他家撒野,他大費周章的跟她周旋了好一陣子,會掛綵是意料中的事。
「你有養貓?」上回在他家,她似乎沒看到啊!
「不講這個了,這不重要。」他轉移話題道:「今天你有吃飯吧?」
「你來就是為了問我這個?」感覺到他似乎在迴避什麼,她心裡有點不舒服。
看著她不悅微鼓的雙頰,他忍不住輕笑出聲,「如果說不是呢?」
「那是為什麼?」她沒好氣的問。
「因為一整天沒看到你,感覺怪怪的。」他凝視著她,低聲道。
他的聲音醇厚而充滿磁性,眼神魅惑又性感,她不禁臉紅心跳的撇開臉,就怕讓他看到自己頰上的緋紅。
「你別開玩笑了。」她不能自我感覺良好地多想,人家只是說說罷了。
「我沒開玩笑。」他認真的語氣和表情,讓人難以忽視。
「你……你就喜歡尋我開心……」她的心悸動不已。老天爺,他到底想怎樣捉弄她啊?
「那你開心嗎?」他反問。
「我……我不跟你說了,我要進去睡覺了。」被他搞得心慌意亂,她決定逃離現場。
「等等。」藍昱爵伸手擢住她的手腕,輕聲道:「陪我一下好嗎?」
見他英俊的臉龐好似佈滿疲憊,章可思沒來由的心疼。「那你不要再亂講話了。」她努力克制自己失速的心跳,囁嚅著唇瓣道。
「嗯。」他點點頭,低頭凝視著街燈下她的臉龐,輕透明亮的肌膚如蟬翼,淨白精緻,令他情不自禁的感歎道:「真是好險。」
好險當初她搞錯房間,上錯了床,否則今天跟她站在一起的,只怕真的會是好友姜耀輝不可了。
想到她或許會被別的男人擁在懷中,他的眉頭微微一皺,竟有股想要揍人的衝動,這跟愧疚或習慣完全無關,而是……情感上的獨佔。
呵,曾幾何時,他開始覺得她是他的了呢?
「藍先生?」見他盯著自己不語,她羞赧的喊了聲。
「呃……沒事。」他猛地回神,搖搖頭道:「你以後不許再叫我藍先生。」
「好……藍總裁?」她試探地改口。
「只有我們兩人在的時候,你叫我名字就可以了,可思。」他微笑的看著她道。
章可思從來不知道有人可以把她的名字喊得這般好聽且讓她心動,她慌亂的移開視線,心跳像脫韁野馬似的奔馳著。
「好嗎?」他放軟聲音,幾乎像在請求了,這讓她更加無法抗拒。
「嗯……」她輕輕點頭。
「謝謝。」他咧開了唇,長吁口氣道:「太晚了,我不該打擾孕婦休息,你快回去睡覺吧。」
就這樣?章可思心裡忽地有種難以言喻的失落,但她還是擠出笑容道:「對啊,你也知道自己做錯了吧?」
「沒辦法,誰都我這麼想見你。」藍昱爵雙手一攤,無辜的道。
「你又開玩笑了!若不是我挺了個大肚子,還真的會以為你想追我呢。」她故作輕鬆的說。
「有何不可?我們都是單身,沒人規定我不能追你吧?」藍昱爵慵懶的揚起唇畔反駁。
咚!章可思的心一震,乾聲笑道:「你的女人這麼多,怎麼可能看上一個大肚婆?我真的要睡了,晚安。」不等他回應,她已經一溜煙閃進門內,用力地關上大門。
她將身子抵住門板,一手撫養因為緊張而劇烈起伏的胸口,腦海中回落的儘是方纔他逗弄自己的話。
天,她一定是瘋了。才會為了他的玩笑話而臉紅心跳。像他這樣的男人,怎麼會不知道什麼舉動能勾起女人的悸動。
他今天一定是太無聊了,所以才會找她打發時間吧。
而且,他臉上的傷痕明明就被女人指甲抓傷的,還推說貓抓的……真是笨啊,章可思,人家只是隨便逗逗你,就讓你如此心神不寧、魂不守舍了嗎?
不行,她不能放任自己陷入這樣的遊戲中,她可是一個孩子的媽,該關心的是肚裡未出世的孩子,而不是一個和自己毫無關係的男人。
無奈,她懊惱的甩了甩頭,卻依舊甩不開心著的悸動。
第7章(1)
為了讓總是失序的心跳恢復正常,也為了讓迷亂的情緒恢復清朗,章可思開始執行她想了一夜的迴避政策,盡量減少自己跟藍昱爵獨處的時間,而且即使獨處,她也總是保持著客套生疏的態度,正所謂「君子之交淡如水」,她正在困難的實踐這句話。
結果不知為何,她發現他皺眉的次數變多了,也能感覺到他時常若有所思凝視著她的視線。
好幾次,每當她發覺他自座位站起身,準備走向她時,她也總是趕緊起身,隨便找了個借口離開辦公室。
這樣一來一往不下十數次後,他總算好像放棄似的,將注意力放回他的電腦上,不再將視線瞟向她。
但讓她鬆了口氣之餘,卻又感到陣陣悵然。
她真是個矛盾的人,保持距離不正是她想要的嗎?可當他真的不再接近她了,她又覺得失落,也未免太難搞了吧?
她自嘲的苦笑,現在反而換她偷偷不時將目光瞄向他的方向,窺探著他的舉止,而這段期間他還真的都沒再望向她,只專注的工作著。
突然,他又站起身走向她,她的心跳猛地加速,趕緊收回視線低下頭。
他還是很在意她對他的疏離嗎?即使不該,章可思卻感覺自己竟因為他的舉動而有點開心。
怎知,他其實只是經過她身邊,腳步沒有停止的越過坐在門邊的她,開門走了出去。
章可思錯愕的抬頭望向被他帶上的門扉,難道他也打算不理她了?
驀地,一股前所未有的難過情緒撞擊著她的胸口,讓她有種近乎窒息的感受,眼淚也莫名其妙的湧上眼眶。
原來被他忽視的感覺這麼不好受,就好像有人拿把扁鑽往她心口裡鑽似的,又疼又痛。
她到底是怎麼了?這不就是她要的結果嗎?那她現在又在傷心難過個什麼勁?自己什麼時候變成一個這麼貪心的人了?他對她已經夠好了,她本來就不應該再要求更多,渴望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