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吃驚的不只他們,月影未來也搞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早上起床梳洗後,他便在她還弄不清發生什麼事前將她帶出門,害她只來得及咬了兩口水煮蛋。
「我在家裡很安全。」他的腳比她長得多,被他牽著,她得很努力才能跟上他的腳步。
「我知道。」他的保全做得滴水不漏,不單是防外來的人,也防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女人。
「我在家裡好好的,你不需要將我帶在身邊。」沒能好好吃完早餐,她心情壞透了。
明知她巴不得離他離得遠遠的,他卻偏不如她願。
「我要你跟著我。」嚴寒沒多說什麼。
他帶她來總部做什麼?當她還是野野宮香時,嚴寒從不讓她有機會接觸這些,現在想來,他早知道她的身份,處處防著她也是理所當然。
但這回又為何要帶她來?
只是既然嚴寒沒說原因,她也懶得再問,反正以她現在的處境來看,不會更糟了。
他將她安置在他的辦公室,當他在處理事情時,她便坐在他辦公室內的沙發上,隨手翻著他桌上的卷宗。
有許多她一看便知是幫內極重要的機密,但嚴寒也不阻止,任她隨意瀏覽。
或者,他根本忙到沒時間理她。
在他不知去哪弄了幾本雜誌給她打發時間後,便忙於自個兒的事不再與她交談,使得月影未來沒空告訴他,其實她對那些時尚雜誌並沒有興趣。
這還是她頭一次瞧見他在辦公室內的模樣,專注的神情是她從未見過的。
她真的不明白為什麼嚴寒要帶她來,他明明就沒空理會她。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們始終沒有談話,房內公偶爾傳來紙頁翻動的聲音,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通電話讓他放下手邊的工作。
「嚴先生,您早上約的人到了。」
「讓他們進來。」
不久,六個男人走了進來,其中有兩個是她知道的,他們在鷹幫中地位不低,另外四個她則完全不認識。
見嚴寒將注意力都放在訪客身上,她評估了一下情勢,悄悄的往門口退去打算開溜。
「回來坐著,小香。」嚴寒沒看向她,僅淡淡的道。早知道這小女人不安份,一逮到機會就想跑。
已握住門把的小手一僵,粉唇懊惱的噘起,他明明就在和人說話,怎麼會有空理她?
事實證明這個能夠一心多用的男人非常有空理她,見她站在原地不動,似乎仍不放棄逃亡,他乾脆起身一把將她揪了回來。
「坐好。」不顧訪客的驚訝和她的不悅,嚴寒硬是將她安置在他的坐椅中,自己則和訪客一起坐到沙發上。
「你要和人談事情我留下來做什麼?」莫名其妙。要盯人也不是這麼盯的吧?
難不成他以為她神通廣大到能逃出這棟大樓?她對他們要談的事一點興趣都沒有。
「你留下來就對了。」
心知和他作對不會有好下場,只得不情不願的坐回椅中,她可是很識時務的。
第5章(2)
「嚴先生,」其中一位訪客遲疑的開口,「這位是……」
自從嚴寒接手鷹幫後,從未見過他身旁有過女人,他們還一度懷疑他對女人沒興趣。
可現在看來,嚴寒對眼前這個叫小香的女人似乎有超乎想像的執著。
「仇人。」
「我妻子。」
兩人同時開了口。
嚴寒睨了她一眼。
「我說的是事實。」她不甘示弱的回瞪。
他不怒反笑,「我說的也是事實。」
反將她一軍。
可惡的男人!知道再鬥下去吃虧的是自己,她氣呼呼的拿起一旁的雜誌亂翻,直接忽略他的存在。
「嚴先生,夫人在這兒沒問題嗎?」別說他們從未聽過嚴寒結婚的事,這兩人的互動實在奇怪,令人不得不擔心。
「放心,她不會說出去的。」因為她壓根逃不出去。
月影未來哼了哼,聽懂他的弦外之音。
「嚴先生既然這麼說便無妨。」點點頭,對方聰明的不再多問。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男人們將話題重心放在如何擴展鷹幫的版圖以及與他國的軍火販子進行交易,月影未來對他們的討論似乎感到厭煩,百般無聊的東摸摸西翻翻。
當他們的討論終於有了結果,她已經快陷入昏睡狀態。
「那麼就這麼說定了。」幾個男人起身握手,顯然達成了共識。
月影未來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愉快的瞧著嚴寒送走客人。
「你好像很開心他們離開?」回頭,他望向那藏不住心事的小臉。
「無聊透了。」她在心裡第一千零一次詛咒這個專制的男人。
「你在月影家該習慣這種場合了,不是嗎?」嚴寒拿起桌上的檔案夾翻看著。
習慣?才不,她可不和人「討論」事情,在月影家她的蠻橫是出了名的,向來是她怎麼說,底下的人便怎麼做。
畢竟鷹幫的生態不同,他不可能和她用同樣的高壓手段去管理鷹幫內那些大哥們。
「明知道那個姓最首的男人心懷不軌,幹麼又答應他的提議?」
正在閱讀時尚雜誌的女人小聲抱怨著,若不是他聽力一向不錯,只怕根本聽不到她在說什麼。
「我以為你沒在聽。」嚴寒挑眉,緩步走至她身旁。
她是不想聽啊!月影未來冷笑。「你帶人這裡,又要我在一旁看你開會,不就是要我替你好好聽著嗎?」她又不是笨蛋,若連他的用意都不明瞭,這些年她也白混了。
反正她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誰會防她?
「所以你才在看那本垃圾雜誌?」讓人以為她跟外表一樣單純天真?她明明不愛看那種東西。
「這不正是你拿給我看的?」他根本那時就有預謀了,把所有細節都算得好好的,她能不順著他的意?
帶她來辦公室裡當花瓶看他們開會討論,明知她不愛看時常雜誌還特意拿給她,她要還不明白,就實在太笨了。
嚴寒嘴角一勾,除了這個聰明的娃娃,他懷疑世上還能有第二個如此瞭解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