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籐井,念在你也跟在我身邊多年了,或許我可以攤點你一條生路。」那個能決定他是生是死的男人此緩緩開了口。
冒著冷汗,他還能有其他選擇嗎?
事情圓滿落幕。籐井貪圖的本來就是利益,當嚴寒允了他比最首更優渥的條件,再加止怕惹禍上身,籐井很快倒向他的陣營。
月影未來安全歸來,漂亮的小臉上卻未見喜悅。
「小香。」嚴寒欲拉她的手,卻被她躲開。
「你騙了我!」她瞪著他,生氣地說。
她眼中的怒意是他不曾見過的,他知道,這回她可是氣炸了。
只是嚴寒並不知道,她氣的不是他對籐井說的那些話,而是他竟然騙了她。
他根本早就知道籐井是內奸!不但如此,他還知道他的辦公室內有竊聽器,故意引她說那些話,便是為了讓衝動的籐井掉入他所挖的坑。
她之前還怕他不曉得,呆呆地為他著急!
這個混蛋!
「你發現了?」他以為他掩飾的很好。
「廢話!」晶燦的眸子冒著火花,「籐井身邊那兩個最先逮住我的,根本就是你的人。」
他布了這個局,連她也給騙進去了。
「原來是他們露下馬腳。」他恍然。想來他們知道小香是他的人,那兩名手下不敢太過粗暴,以致讓她發現了。「感謝你知道後還陪我演完這齣戲。」
他的娃娃是如此聰敏,他怎麼能不喜愛?
「不陪你演完,是要我死在籐井手上嗎?」她咬牙切齒,「別忘了,有人根本不在意我的死活。」
「你知道的,那些話是說給籐井聽的。」他以為她在意的是那些話,「你無需在意,不這麼說,他怎麼會輕易放了你?」
「那不是重點。」後退了幾步拉開自己與嚴寒的距離,她寒著一張俏臉,「這一切都在你的預料之中吧?特地誘我說出那些話好引籐井上鉤,這樣耍我很好玩嗎?而且你的人還傷了巖崎。」
算準了她會為他擔心,這該死的男人竟借此讓她中計,他再次為了鷹幫,不惜讓她涉險……這點才是令她最氣憤的。
她恨他,她恨奪走他的鷹幫,跟他的事業爭寵是件很愚蠢的事,但她無法克制自己不去想。
「我承認我是故意的,但我並沒有耍你,而且也沒打算讓你陷入危機,籐井帶去的人中有一半以上是我的人。」他向她解釋,「這是我能想到最快也最安全的方式,至於巖崎先生,為求逼真出手傷他是不得已的,但他的傷並不嚴重,休養個幾日便會好了。」
在他的計劃下解決籐井,總比成天提心吊膽,不知何時他會從背後捅一刀得好,這麼做不全是為了鷹幫,也是為了她。
對於她,他是越來越在乎了。他會怕,怕哪天有人劫了她來要脅他,甚至,更怕他們傷了她,一想到她有可能受到任何傷害,他就亂了心緒,若有人拿她來威脅他,恐怕他還真會答應。如今這麼一鬧,籐井真正變成他底下的人,少了搭擋的最首近期內不敢再囂張。
至於月影未來,現在大家都知道綁架她並不足以作為和他談判的籌碼,再者以她來頭不小的身份,自此不會有誰再愚蠢到打她的主意。
月影未來不明白他的心思,聽了他的話後還是生氣。
或許她氣的是,他竟能輕易利用她對他的情感!
她並不介意嚴寒拿自己當棋子,但他怎麼能夠如此輕率的對待她對他的依戀和關心?
「除了你的鷹幫,你還真正在乎過什麼嗎?」他在乎過她嗎?或許有吧!但他總能為了鷹幫而犧牲她。
氣他,也氣自己那不受控制和心。她覺得自己好可悲,眼中的水霧遮住了她的視線,男人的身影變得模糊。
她怎麼會讓自己落入這般地步?怎麼會以為這個男人值得她愛?
他算什麼?怎麼能就這樣奪走她的心、她的人,使她的世界為他而轉動?
不,愛情的可恨就在於此。是毒藥,她卻還是不可自拔的陷了下去,明知道他不值得她愛,她仍瘋了似的愛了他十幾年。
她可以想出一千個恨他的理由,但是愛上一個人或許連半個借口都不需要有。
「小香,你真的認為若你出了事,我會吝於付出代價嗎?」歎息自薄唇流洩而出,他將她擁入懷中。
怔怔的瞧著嚴寒,月影未來為他話中流露出的情感給震住,這回竟忘了躲開他的擁抱。
他的一句話,就教她迷惑。
沒想到面對愛情,她意變得如此懦弱。
她真的想知道,若是為了她,他能做出多少犧牲?又可否假設,他對她的在乎,其實超乎想像?
第7章(1)
窗外,夕陽逐漸西沉。
一團嬌小的身軀蜷縮在客廳的躺椅上,白嫩的小臉上毫無血色。
她來這裡十多日了吧?如同過往的每一天,今天,就這麼過去了。
垂下頭,月影未來不明白自己究竟還在期待什麼。
還能有什麼期待?自從她相依為命的哥哥意外過世後,這天就再也沒有意義了。但是不管時間過去多久,那傷痛卻從未撫平,每每想起,仍痛得她透不過氣。
玄關傳來一陣開門聲,她有些疑惑的轉過頭,看到不太該在這時出現的男人正走了進來。
「你今天回來得真早。」月影未來皺了皺眉,趴躺在躺椅上的姿勢卻未改變。
現在才下午五點多吧?這男人不是不到晚上九點十點不會回家的嗎?
「找你。」他走到她身旁,伸手將她拉起。
「找我做什麼?」月影未來懶懶的坐在躺椅上不情不願的問。
「吃飯。」他替她理了理被壓得有些凌亂的頭髮。
「現在?」她有氣無力的問道。
「不然呢?」她的反應讓他感到好笑。
「你有什麼企圖?」不能怪她懷疑他,上次被他帶出門的下場就是害她被綁架。
「拐某個小女人去吃飯算不算企圖?」他偏頭問道。
「我不能拒絕對不對?」歎了口氣,太清楚他的獨斷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