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想了!等他真的出現時再說吧。」現在,她只想好好養病,把虛弱的身子養好,才能重回職場。
她看了一眼擺在床頭、一直沒開過機的手機。
她並沒有聽方鑫的話,讓手機保持開機狀態,因為她打算把屠雲浪這個名字完全拋諸腦後。
睡覺吧!
閉上眼,她一下子便跌入夢鄉。
第6章(2)
***
兩個月後——
在新加坡商業大老屠雋的喪禮之後,屠雲浪正式繼承了屠氏集團,回到屠氏,並且坐上總裁之位,重新整頓屠氏集團。
而這半年多來,一直汲汲營營想進一步篡奪總裁位置,井奪得屠家家產的屠烈父子,在完全挽不回頹勢的情況下,又被謝律師握有太多虧空公款的證據,不得不交出屠氏集團總經理的職位,並逃離新加坡。
屠雲浪身邊所有的威脅都解除了。
他整整花了兩個月的時間,才得以從繼承屠氏集團的忙碌和混亂中脫身。
「辛小姐,機票送來了嗎?」開完一場冗長的主管會議,把所有迫切需要處理的重要事情交代完畢之後,已經是週五晚上的八點半,雲浪拉松領帶,脫下西裝掛在手臂上,走出辦公室打算回家。
「報告總裁,這是您的機票,班機時間是後天早上七點鐘。」跟著加班的秘書辛可蜜立即迎上來。「您在台灣南部度假的期間,要使用的車輛已經準備妥當,下榻的飯店也一切都已安排就緒。
一切都已安排就緒。
「嗯。」他接過機票。「我明天不進公司,但我的手機會開著,有要事可以隨時打電話跟我保持聯繫。」
他走到專屬電梯前,按下鍵。
明天他得到自己私人開設的公司去一趟,和方鑫開會討論一些事。這兩個月來他把公司都丟給方鑫一個人管理,對方鑫實在很抱歉。
「好,我知道。總裁請慢走。」辛可蜜恭送上司離開。
電梯門緩緩關上,屠雲浪高壯的身形靠在牆壁上略做休息。
自從繼承屠氏集團之後,這兩個月來他忙到快吐血身亡,一堆事情接踵而來,讓他連睡覺時間都少得可憐。
他一直很想擠出時間到台灣一趟,想見巫巧嵐一面以喚醒她的記憶,只可惜事與願違,一大堆不得不處理的事情讓他分身乏術,無法離開新加坡,迫使得他只能靠打電話聯絡她。
但他打了兩個月的電話,她的手機卻永遠都是關機狀態。
這樣的結果令他感到相當的挫敗。
他想她想到快發狂,但她卻將他徹底的遺忘了……
大手扒過黑髮,屠雲浪走出電梯,駕車離開公司大樓,緩慢的在都會區的馬路上行駛著。
長期被繁忙的公事壓得喘不過氣來,現在好不容易告一段落,暫時能卸下屠氏集團總裁的身份到台灣一趟,一時間他反而不習慣這樣的悠閒。
他突然不想回去那棟清冷的豪華宅邸,面對一室的空虛。
屠雲浪在路邊停下車,將車子熄了火,降下車窗。
他在車上呆坐著,坐了好久都不動也不下車,就這樣無聊地看著人行道上來來往往的逛街人潮。
他好想立刻飛到台灣,飛到巫巧嵐的身邊,喚醒她的記憶。
但想歸想,他明天還是得先抽時間處理完公事,才能在後天一早飛去台灣。
無聲地吐出一聲歎息,他雙肘擱在方向盤上,大手抹過疲憊孤寂的臉龐,重新發動引擎,打算離開鬧區。
砰!突然間,一個不明物體落在他房車的引擎蓋上。
躺在引擎蓋上的是一台數位相機!
他的眼角抽搐兩下,忍住罵人的衝動甩門下車,高壯的身形站在車頭,伸出手撿起那台相機,瞪著引擎蓋上明顯的凹洞,猛然抬頭瞪向人群,等著罪魁禍首出來認領這台數位相機!
驀地,人群中一抹熟悉的窈窕身影朝他衝過來。
在這一瞬間,他的腦袋陷入一片空白,黑眸從上一秒的憤怒轉為驚愕,下一秒又轉為驚喜——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砸你的車子,我剛剛被別人撞了一下,手裡的相機不小心飛出去,就、就飛到你的車子上了……這位先生,我真的很抱歉!」
巫巧嵐驚慌失措的跑過來,不斷的彎腰跟車主道歉。
路上逛街人潮很多,大家都走得好快,她剛剛站在路邊拍街景,一個沒注意被撞到肩膀,手裡的相機便被撞拋出去,掉落在這輛賓士房車的引擎蓋上。
她偷偷瞄了一眼黑色引擎蓋,上頭竟然被砸出一個小小凹洞。
怎麼辦?是賓士車耶!
她暗暗叫慘,心想自己這下鐵定損失慘重。
「你……抬起頭來看著我。」他先做了個深呼吸鎮定自己的情緒,好不容易才冷靜下來發出聲音,在她抬頭看他的這幾秒間,他感覺自己的心跳好像停止了,呼息也停了。
當她那雙漂亮的眼對上他的時,當她那張秀麗的臉蛋映入他的眼簾時,他的心臟瞬間怦怦狂跳起來。
「真的是你!」
她來新加坡了!
是來找他的嗎?她已經想起他了嗎?
屠雲浪抬起微微輕顫的手,激動的握住她的雙肩。
「呃……」她充滿歉然的目光對上他炯亮的深眸,輕輕拉開他的手,縮了縮粉肩,退後一小步,吶吶的道歉:「先生,很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砸你的車子……」
他注視的目光好炙熱,讓她心一驚,白皙的臉頰因為他過於貪戀的目光而發燙起來。
「你別動,讓我好好看看你。」他頓時感到烏雲罩頂,所有的期待化為烏有。「你真的不記得我了?」伸手抓住她纖細的手腕,不讓她離自己太遠。
他沒想到自己會在這裡遇到她。
此刻的她背著大背包,穿著波西米亞風的寬鬆上衣,搭上七分牛仔褲和舒適的涼鞋,手裡還拿著一份旅遊簡介,一副就是觀光客的模樣。
「先、先生……我們認識嗎?」他的目光像是想將她吞掉一樣,讓她心生恐懼,但她又直覺的認為他不像是壞人,甚至覺得他看她的目光,似乎帶著一份悲傷的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