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這滿桌的佳餚,一看也知道是餐廳外送的,打死她都不相信這全出自於這位小姐之手。
「媽!」顯然母親對眼前的他的女友不甚滿意,真不知她對劉叔的女兒是著了什麼迷。
「反正該怎麼做你自己看著辦。」重新拾起碗筷,上官蘇妍決定結束這個話題。
低頭默默的扒著飯,上官赭把委屈和苦水和著飯菜一起吞下肚。
看來江冀的辦法還是不管用。
酒足飯飽後,一行人移師客廳,琳達切了一盤水果放在茶几上,小鳥依人的輕靠在上官赭身上,努力的扮演一位深情的女友。
就這樣,一群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琳達掩嘴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平常都是男人把她捧得高高的,哪像今天又是洗碗又是切水果的,要不是看在對方是個黃金單身漢,如果運氣好說不定還會撈到什麼好康的,她才懶得蹚這趟渾水呢!
對於這個自己送上門來的艷福,上官赭是渾身不自在,但礙於母親在場他又不能反應過度,真是有苦難言啊!
上官蘇妍冷眼看著一直往兒子懷裡鑽的女人,眼睛都快噴出火來了。
現在的女孩子怎麼都這麼不自愛,在長輩面前竟也這麼的不知輕重,這怎能當她上官家的媳婦呢!
而上赭赫則是聰明的置身事外,眼睛眨也不眨的直盯著電視機。
趙筱薇哼哼唱唱的晃進玄關。
奇怪,上官赭的住處訪客一向不多,怎麼今天門口多了這麼多雙鞋呢?她輕手輕腳的推開大門,打算躲在門後偷窺。
咦!阿赭身邊怎麼坐著一個美女?而且好像是沒長骨頭似的直往他身上靠。
這是怎麼回事?趙筱薇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再次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原本晴空萬里的好心情頓時烏雲密佈。
趙筱薇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上官赭的住處的,她的腦子裡只是一直重複著上官赭剛才對父母所說的話。
媽,我和琳達還不打算結婚,我們想先享受一下這種戀愛的感覺……
她不願相信,可這卻是她親耳聽到的事實。
她很想知道為什麼,可是她又沒有勇氣再踏進那個曾經她以為是她的避風港的家。
怎麼會呢?阿赭不是這種人啊!他們在一起時一直是很快樂的,阿赭也一直都很疼愛自己,怎麼一下子就全變了呢?
淚水緩緩滑下她的雙眼,趙筱薇無言的轉身,離開這個不屬於她的地方。
一個人失神的在街上走著,上官赭說的話一直重複折磨著她受創的心,心頭酸澀得讓她幾乎死去。
天空突然飄起陣陣小雨,她仰頭望著一片灰茫茫的天空,此刻自己黯淡的心情就如同這片陰暗的天,永遠沒有放晴的一天。
以往她總把上官赭對自己的好當作是理所當然,然現在他的溫柔、體貼將不再是自己所有,她竟感到有點悵然若失、泫然欲泣。
也許是她太過幸福了,有溫暖的家和一段甜蜜的戀情,她幸福到連老天爺都嫉妒她,所以上天要收回對她的眷顧,懲罰她以往不懂珍惜上官赭對她的愛。
人總是在失去後才懂得珍惜,現在她知道自己是深愛阿赭的,可是一切好像都太遲了。
她一個人在街上漫無目地的走著,不理會自己早已濕透了的衣裳和旁人異樣的眼光。
淚像不斷落下的小雨,佈滿了趙筱薇傷痛的小臉,她默默的哀悼她的初戀,這個短暫卻又甜蜜的初戀。
趙筱薇又做惡夢了。
自從那天回到家後她就一直高燒不斷,在睡夢中不停的囈語,臉色蒼白得嚇人,讓劉氏夫婦著急不已。
「不要!阿赭,等我!」眼看上官赭的身影越行越遠,趙筱薇不停的追趕著,可是不管她怎麼追、怎麼吶喊,就是追不上。
「阿赭!」看著越來越模糊的人影,趙筱薇忍不住跌坐在地上痛哭出聲。她不停的哭,哭得聲嘶力竭,哭到喉嚨沙啞。
「筱薇,醒醒!」趙雲妤擔憂的喚著女兒,看著女兒消瘦的臉頰,淨是心疼。
「不要!」趙筱薇掙扎著,終於從無止境的夢境中脫身。
趙筱薇渾身虛脫,只能轉動那在她清瘦的臉頰上更加顯得空洞的大眼,無力的望著母親。
「又做惡夢了。」趙雲妤溫柔的為女兒拭去額上的汗水。
掙扎的坐起身來,母親明顯消瘦的臉頰讓趙筱薇過意不去。
「媽,我沒事的。」趙筱薇虛弱的說著,她覺得自己彷彿被車子輾過一般,渾身酸痛、無力。
「筱薇……」趙雲妤欲言又止。
「媽,你放心,我沒事的。」說著說著,她不禁潸然落淚。
這是她最後一次為上官赭掉眼淚,趙筱薇暗自發誓,是該振作的時候了,她對這段情已經哀悼得夠久了。
為了父母,自己應該好好的振作,不能再讓父母為自己操心了。
「媽,對不起,讓你和爸爸擔心了,我沒事的,真的。」趙筱薇俏皮的對母親做了個標準的童軍手勢。
「沒事就好。」看著女兒恢復以往的俏皮可愛,趙雲妤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
這些日子可嚇壞她了,一向開朗樂觀的女兒一下子變得鬱鬱寡歡,還惡夢連連,讓她不知如何是好,如今看到女兒恢復了以往的笑容,懸在心中的大石終於可以落下。
「有什麼事要記得告訴我和你爸喔!」趙雲妤不放心的交代著,她知道女兒有事瞞著她。
「知道啦!」趙筱薇撒嬌的窩進母親的懷抱。還好,她不是孤單的一個人,她還有個溫暖的家。沒有愛情,日子還是一樣要過啊!
吸了吸泛紅的鼻子,硬是吞下就要落下的淚水,未來的日子裡她趙筱薇要勇敢的一個人過。再見了,這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
「這是什麼鬼報告,你到底會不會辦事?」辦公室裡傳出一陣陣的咆哮。
最近整個上官集團全被低氣壓籠罩著,每個人都提心吊膽的在過日子,生怕惹得頂頭上司一不高興,就得捲鋪蓋走路,回家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