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寂寞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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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祈晴搖頭,「不,不用。」她想去,好想去,慕家的一草一木,慕家的人,都是她思念的。

  「可以了嗎?」他的手又握緊一分。

  「少爺,我……可不可以先問你一個問題?」水亮大眼巴望著他,抿嘴,她怯怯問:「你……為什麼突然要載我回慕家?」

  本以為蛋包飯的事會讓他氣得再也不想理她,但他非但不生氣,還要帶她回慕家「走一走」?

  來的路上,她只想到一種可能,會不會是少爺在隱忍怒氣,故意對她好,帶她回慕家,然後要在六年前同樣的地方,說同樣的話傷她?

  她知道自己不應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是也不無可能,但再想想,少爺那麼忙,哪來閒工夫搞這一齣戲?如果要罵她,方才在小飯館那邊人不更多,而且還有記者,在那麼多人面前把她罵得狗血淋頭不更痛快?

  看著他,對上他的眼,祈晴突地有些自厭。自己不該這麼想的,少爺看起來很關心她,才不會……

  「因為,我要回家拿一份文件,所以順便載你回去。」收回手,他不太自在的將目光移向前方,心頭有一種很陌生的感覺,似乎是「害羞」。

  他慕守恭從小到大不懂得什麼叫害羞,座右銘是前進,再前進,就連當年和她在一起也是想吻就吻,沒一丁點害羞,現在他和她的關係明明比當年更親密,可要他說出「我是特地帶你回家」這種承認自己內心對她有愛的話,他竟然會覺得彆扭。

  原本,害羞是這種感覺,有點手足無措,連看都不敢看對方。

  其實一開始他就有想帶她回慕家的念頭,但怕她退縮才一直未提,但這幾天她找了各種理由拒絕到新公寓去,他猜,也許她內心不安定,以為他只是和她逢場作戲,所以才決定帶她回慕家,讓她知道他的心意。

  第7章(2)

  「喔。」原來是……就這麼簡單,她竟然想得那麼複雜,還暗編了一出黑心戲碼,啊,果然是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根本沒事她卻搞得煞有介事,還憂慮了老半天。

  人家少爺只是想回去拿文件而已,這樣很好,至少不會有她擔心的事發生,可是她心裡怎有一點小……小失望,他只是「順便」帶她回去,而不是「特地」,看來她在少爺心中,依舊只是「小咖」人物,遠比不上徐家千金那種閃亮耀眼的「大咖」。

  想到徐昱婷,她想問又不敢問。知道那間公寓是他買給徐昱婷的以後,這幾天她都不敢再去,那是他們甜蜜的窩,她一去,便成了破壞的第三者,之前不知道,可以和他一起窩在公寓,假裝是他們的甜蜜愛巢,可現在已知情,再去的話,她心中會有沉重的罪惡感。

  輕歎一口氣,察覺車裡似乎安靜了很久,車子好像也沒在移動,她偏頭一看,赫然發現那個平日眼神冷厲的少爺,此刻竟眼神呆滯地看著前方,狀似發呆。

  祈晴不敢置信再趨近一看。「少爺,你臉怎麼紅紅的?是不是發燒了?」摸他的額頭,不燙,沒發燒,可這種冷冷的天氣,也不至於熱到臉泛紅啊!

  「我沒事。」他不自在的拿開她的手,放空的眼迅速變得炯炯有神,表情也回復慣有的冷漠。

  打了方向燈,車子繼續上路,慕守恭瞥了一眼鏡中的自己,更加彆扭了。方纔他真的有臉紅?這……怎麼可能?

  可能是男人體溫較高,坐在車裡穿著西裝外套太悶熱,悶得臉都紅了……應該是這樣吧。她想。

  ***

  「好燙,好燙……少爺,這個先給你。」挖開上窯,丟給他一顆烤熟的地瓜,祈晴笑亮一雙美眸。

  在慕家後院一處小山坡烤地瓜,這是以前她最愛的「休閒活動」,因為少爺平常若不是在讀書,就是到工廠當基層員工,難得休息也是在家自修,既然不能出門去,她就想到在這處小山坡烤地瓜,等少爺讀書讀累了,她再請他過來舉行盛大的破窯儀式,兩人一起吃地瓜。

  烤地瓜成了他們之間重要的回憶之一。

  「很燙,你別拿,我來。」感受到她真正開心的笑容,慕守恭總算寬心,也滿足了。

  原本還有些擔心回到慕家會讓她觸景傷情,但見她笑得如此開心,證明帶她回來的決定是對的。

  祈晴依言退開,坐到他身後,心暖暖的,一種被呵護的感覺湧上心頭。

  「少爺,你記不記得有一回烤地瓜,那天風很大,結果不知怎麼的就起火了,引燃旁邊阿龍叔修剪後堆放幾天還未清走的雜草,然後燒到旁邊的一棵樹,當時我嚇都嚇死了。」剝開地瓜皮,香味撲鼻,她忍不住先吃一口。

  慕守恭撇唇笑。他怎會不記得?那天,他被父親狠狠打了一頓,因為燒到的那棵樹,是他母親和父親在新婚期間一起親手種下的,母親死後,他父親常到樹下靜坐,思妻之情表露無遺,樹毀了,父親自然很傷心。

  「那一次,你被慕老爺打得好慘……」她一臉愧疚。其實那不關少爺的事,因為是她生火時沒注意,火苗被風吹飄,先燒到干雜草堆,接著殃及大樹,變得一發不可收拾,因為離水源有段距離,她一時驚慌,不知如何是好,後來是少爺來了,趕緊取水滅火,可是為時已晚。

  少爺雖然非常生氣,但當慕老爺質問時,他卻一肩扛下責任,被狠狠修理了一頓,她怕少爺被打死,儘管很害怕,還是硬著頭皮說出實情,結果慕老爺沒罰她,可在奶奶的要求下,她還是在屋外跪了一個鐘頭。

  後來,她還睡著了,隔天醒來居然在自己房裡,奶奶說是阿龍叔抱她回房的,原本她一直以為是慕老爺下令的,沒想到方纔她遇到阿龍叔,聊天這件往事,才知當年「指示」抱她回房的人是少爺,因為老爺太傷心,一個人在樹下坐了一夜,並不知道她還在罰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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