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雅各支著頭,側躺在她身畔問道。
「我在想方纔我們、我們……」她羞怯的說不出話。
「做愛!」他噙著笑幫她接話。
她抿抿唇,還是無法像他這麼自然的將那兩個字說出來。
「凱恩他們要是看見了怎麼辦?」
「原來你在擔心這麼無聊的事啊?」他輕擰了一下她的臉頰,「我說過這是件很自然的事,根本沒什麼好羞恥的,所以就算被看見又如何。」
易綾甄聽他這麼說,險些沒昏厥過去,畢竟她有著含蓄的民族性,可沒外放到能接受他的理論,但她也不與他爭辯,畢竟事情都發生了,多說無益。
他的指尖在她光裸的肌膚上輕撫著,目光眷戀地看著她。
循著他的目光往自己身上一看,易綾甄剎那間羞紅了臉蛋,趕緊背對著他,穿好被他褪到腰際上的衣裙,但是不知為什麼手卻顫抖不已,根本沒辦法扣上頸背後的衣扣。
她靦腆的對他一笑,「你能幫我扣一下嗎?」
「不能。」他斷然拒絕。
她愣住。「算了。」她吃力的想盡辦法想扣上。
雅各手搭在她忙著扣上衣扣的雙手,「不用忙了。」
「不扣好會掉下來耶!」她可不想春光外洩,讓他有機會再吃她豆腐。
「你早就被我看光了,還有什麼好遮掩的?真是多此一舉。」他嗤之以鼻的說。
這句話讓易綾甄原本就已緋紅的臉更加透紅,她覺得耳根子燙熱不已。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
「有何不可?」他挑起眉。
背對著她的易綾甄聽見他如此狂傲的話,無奈的翻了一記白眼,雙手仍舊努力著。
雅各見她仍不死心,始終不願出手幫忙,只是冷眼旁觀著她。
什麼爛衣服,真難扣,當時她怎麼不覺得這衣服難穿呢?易綾甄煩不勝煩的思忖著。
她咬著下唇,原先手就十分不聽使喚,再這麼一折騰,漸漸覺得手臂有些酸麻。
雅各看得不耐煩了,便坐起身,順手將她拉了起來。
被他這麼用力一扯,原本伸在背後拉著衣結的手當場鬆開,她驚慌的叫道:
「我還沒扣好呀!」
「扣不上就別扣了。」
他扯著她的手腕,便要往船艙走去,卻拉不動她,於是回頭望著她。「還想吹海風、看星星?」
她搖搖頭,一手把衣襟緊壓在胸前。
他蹙起眉頭,沒好氣的說:「那還不走?」
易綾甄抵不過他的強拉硬扯,只好由著他把自己往船艙拉,但因為跟不上他的腳步,只能小跑步的走在他後頭。
易綾甄很怕會讓凱恩見到他們兩人衣衫不整的走在廊道上,幸運的是,並沒有任何人撞見他們。
走進房內,雅各鬆開緊握著她的手,逕自走進浴室內。
易綾甄見他拉上浴室的玻璃門,透過半透明的門板,可以很清楚的看見裡頭人的一行一舉,易綾甄一時別不開目光,就這麼注視著他脫去衣褲,當那偉岸挺拔的身軀完美的呈現在眼前,突然間,她覺得不該再繼續看下去,於是轉過身坐在沙發上。
沒多久,浴室內水聲停止,走出浴室的雅各,腰間圍著一條浴巾,髮梢還滴著水珠。
抬起頭,見他深邃的綠眸凝望著自己,她羞怯的問:「沒有空房了嗎?」她實在不想就這麼跟他共處一室。
「你不要得寸進尺。」他淡淡的睨了她一眼。「進去把自己清洗清洗。」
知曉自己又惹他不高興,只好乖乖的走進浴室內。
當她洗淨自己之後,一走出浴室便見他正炯炯有神的自己,頓時臉色又赧紅,他不會一開始就……她不敢再繼續往下想。
「你還穿著那件裙子怎麼睡?」
「可是我沒有衣服可以換啊!」
「衣櫃裡有睡袍,你拿去換上。」
依從他的話,她拿出睡袍走進浴室換上後,不知所措的站在床尾看著已合上眼的他。
其實雅各根本沒有睡著,而且知道她佇立在床尾。
「你還不睡,站在那裡幹什麼?」
「我……」她怯懦的看著已睜開眼簾的綠眸。
「你在怕些什麼我很清楚,你放心,我已經累到沒有餘力再做什麼事。」他拉開被單,「過來躺下。」
易綾甄躡手躡腳的走近床旁,慢慢的鑽進被窩裡。
她躺臥在床上後,慌張的緊閉著雙眸,他撐起身子低頭輕輕的吻了吻她的額頭,便躺回原位。
撫著被他輕吻的額,易綾甄緩緩的張開眼,豎起耳朵仔細的聽著他的鼻息,漸漸地她放鬆了警戒,沉入夢鄉。
在她睡著沒多久,雅各翻過身,一手支著頭,靜靜的注視著她的睡顏。他想起自己會如此大費周章綁架她,讓她成為自己床伴的原因是為了懲罰她當時對他的視若無睹,但不知為什麼,漸漸地他竟然開始迷戀她的純樸,更為了她改變自己的原則,這般的轉變令他有些不安,看來他不得不趁早收回在她身上所投注的多餘情緒。
思及此,他眸光一歛,許久未曾在他臉上出現的陰沉笑容再度浮現。
翌日,易綾甄緩緩的睜開惺忪的雙眼,躺在床上的她張著眼梭巡著房內,剎那間,她驚愕得坐起身子,目光定在坐在前方沙發椅上的雅各。
他一臉森冷的直視自己,不免令她懷疑自己昨晚可有做錯事,但回想起昨晚兩人還有說有笑的,因此現在他這般模樣實在令她不解。
「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雅各只是揚起眉,不發一語,而一室的靜謐,使得氣氛更增添一股詭異。
易綾甄倍感驚悚的趕緊下床。「我、我去換衣服。」直到關上浴室的門,阻隔了雅各那雙冷漠的目光,她才鬆了口氣。
怎麼會變成這樣?她焦慮的換著衣服,不時回頭望向那片半透明的玻璃門。
瞬間,原本緊閉著的門,應聲被打開,才剛穿上連身衣裙的易綾甄訝異的看著他。
「架上有些化妝品,你上點薄妝,不要素靜著一張臉,難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