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德見狀,趕緊上前道:「綾甄小姐,你還好吧?」
易綾甄撫著刺麻的臉頰,對華德揚起無謂的笑搖搖頭,然後對勞倫斯說:「雷貝基尼伯爵,我尊重你輩分高,又貴為伯爵,本來不想與你多計較,但是在你動手打人之後,我一點都不覺得你值得尊重,反而替你感到可悲。」
「可悲?我有什麼好可悲的?」他嗤之以鼻。
「雅各回到家後連向你這個父親請個安都不願意,你難道不覺得可悲嗎?」
華德聽著她指證歷歷的話,頓時覺得她心思非常縝密,不用別人跟她說明,她卻看出他們父子間的疏離,雖然她仍舊不懂其中的緣由,但如此觀察入微的她已經足夠令人讚不絕口。
面對如此勇氣可佳的她,華德是既欣賞又替她捏一把冷汗,畢竟雷貝基尼伯爵的脾氣比雅各壞上千萬倍,為了避免她再挨打,於是他勸阻道:「綾甄小姐,你別再說了。」
「華德管家!」她蹙起眉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阻止她。
氣急敗壞的勞倫斯,站起身指著她的鼻子罵:「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個女人在想什麼。你想嫁給雅各,成為伯爵夫人?休想,我絕不會讓你如願的。」
易綾甄十分不解他這番指責,她什麼時候說過她想嫁給雅各成為伯爵夫人了?這個老伯爵有妄想症不成?
「華德,馬上給我攆走這個女人,我不想再看到她!」
華德為難的看著他。「這得問主人的意思。」
「用不著問他,我還沒死之前,雷貝基尼家還是由我作主。」
「可是……」
「沒有可是!」
就在此時,二樓窗台邊,雅各將花園裡嘈雜不休的情景全看在眼裡。
「去請老伯爵上來。」他冷冷的對著身後的凱恩說。
「是,主人。」
凱恩迅速下樓,跑到花園中,恭敬的對著老伯爵說:「伯爵,主人請您上二樓書房。」
「那小子竟然要我去見他,他眼裡還有我這個父親嗎?」他怒氣沖沖的喝道。
「伯爵請。」無視於他的怒意,凱恩伸出手請他往屋裡走。
「哼!」他瞪了一眼易綾甄,轉身走進屋內。
待他們一走,華德緊張的看著左半邊的臉已紅腫起來的易綾甄,「綾甄小姐,很疼是吧?」
易綾甄尷尬的點點頭,「讓華德管家看笑話了。」
「哪兒的話,我很佩服小姐那麼有勇氣呢!」
她吐了吐舌。「勇氣?算是吧!」不管誰被如此羞辱,也吞忍不下那口氣吧!
「綾甄小姐,我去拿冰塊給你敷一敷好了。」華德不忍地說。
「不用了啦!沒什麼大不了的。」她無所謂的聳聳肩。
「你的臉都一片紅腫了,還說沒什麼大不了,女孩子家的臉蛋是最重要的,我去拿冰塊,小姐你先喝口茶,我馬上回來。」說完,他便轉身跑回屋中。
易綾甄根本來不及阻止他,只好由他去。
輕按著微腫的左頰,她皺著一張臉,想不到他年紀一大把了,還那麼有力,這一掌可真是疼死她了。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雅各也這麼跋扈了,正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唉,跟他們父子牽扯上,她還真是倒霉透了。
第5章(1)
臉色極度森冷的雅各倚在窗邊,朝著走進書房的勞倫斯說:「父親,日安!」
勞倫斯見許久未見的親生兒子,竟然是以這種態度面對他,加上他苦候他一個晚上,做兒子的一回到家中卻連招呼也不打一聲,讓外人看笑話也就算了,還要他這個老人家親自來見他,雅各這小子眼裡簡直沒有輩分倫常!
種種情緒交雜之下,令他心裡十分不高興。
「虧你還知道我是你父親,而你竟然以這種態度迎接我,我對你真是失望透了。」
聞言,雅各綠眸透著寒光。「凱恩,你先退下。」
「是!主人。」凱恩恭謹的對坐在椅子上的老伯爵彎腰行個禮後便退了出去。
「你想說什麼可以說了,用不著拐彎抹角。」
「我等你一個晚上,而你回來後連向我請個安都不肯,你眼裡還有我的存在嗎?」
「你愛等我一個晚上是你的事,更何況我可沒請你到島上來。」
「你這是什麼態度?」雅各那依舊是冷冰冰的態度,令他怒火中燒。
「如果你只是想找人吵架,那麼請回吧!我還有事要忙。」
聽他這麼說,勞倫斯險些氣炸,但他很清楚自己兒子的個性,硬碰硬之下,根本別想談出什麼結果來。
「算了,有你這種兒子我認了。」他重重的歎了口氣後,才緩緩的說:「我這回來是因為聽說你在羅馬遇上一個東方女孩,並且還把那個女孩帶回你的豪宅中。我很好奇是什麼樣的女孩讓你如此反常,所以我特地來看看。沒想到那個女孩一見到我一點禮貌都不懂,而且還對我出言不遜,實在是很沒教養。」
「我說你真是睜眼說瞎話啊!剛才的事我可是全看在眼裡,好像是你先出口傷人的,而且還打了她一巴掌,怎麼反倒說起別人的不是?」
「你!」勞倫斯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一時惱羞成怒,舉起手裡的枴杖就要朝他揮去。
雅各見狀,伸出一手攫住朝他揮來的枴杖。「我勸你不要讓我將對你僅存的一絲尊重給毀掉,否則難堪的是你自己。」
勞倫斯氣得臉紅脖子粗,冷哼一聲,隨即垂下手。「她不討我歡心,我命令你馬上將她送回台灣。」
「命令?」雅各譏諷的笑了笑,「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命令,你以為你還是當年的伯爵大人嗎?」
「要不是我,你會有今天?」他憤怒的指責。
「如果你是要向我說教的話,那麼你可以回去了。」雅各也沒好氣的回答。
「你這個孽子是想活活把我氣死是嗎?」
「你老人家真是愛說笑,我可不像你這麼有閒情逸致找人吵架。」雅各半諷的回道。
「雅各!這是你對我說話該有的態度嗎?」勞倫斯倍感傷心的說:「我可不記得我有教導你這麼忤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