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兒,你進來吧!」雅各大聲的對著門外喊道。
佩兒一聽見他的允准,趕緊推開門進去。
「主人、子爵,佩兒打擾了。」她低著頭恭敬的請安。
「有事嗎?」
「是小姐她……」
「她怎麼了?」雅各皺起眉不悅的問。
「小姐在主人離開後,便往屋外走,我以為她想散散步,所以就到廚房裡弄些下午茶想讓小姐休息時吃,但是當我走到外頭時,卻看見小姐像是要跳水似的站在崖邊,巡防人員聽見我的呼喊聲,便趕緊將小姐送回房裡去了,現在她把自己鎖在房裡,叫她都不應,佩兒怕小姐會再想不開,所以我想有必要趕緊來通知主人您。」
知道發生什麼事後,雅各毫無一絲緊張的揮揮手,「你下去吧!」
「是,主人。」雖然訝異他沒有任何吩咐,但是她還是聽從命令地退了出去。
待佩兒走出去後,諾曼問道:「她怎麼會想自殺?受了什麼刺激嗎?」
「你以為我是誰,神嗎?」他一副我怎麼會知道的神情。
「你要不要去看看她,好歹她也是你『特地請來的客人』嘛!你不怕她真的要尋短見?」諾曼故意加重語氣,明著是擔心她的狀況,其實是想滿足自己的私慾,畢竟他對她真的很好奇,因為能讓雅各如此大費周章的女人,根本從來也沒有過呢!
聞言,雅各諷刺地說:「她沒那個膽,我看她是想逃跑,卻不知這裡四面環海,根本跑不掉。」
「逃跑?」諾曼驚訝極了,她恐怕是被雅各的壞脾氣嚇壞了吧?可憐的女孩呀!
「你想喝點酒呢,還是要回去了?」不想再談她的事,雅各轉移話題。
「要喝就要喝上好的酒,你可要把你珍藏多年的葡萄酒拿出來啊!」難得他沒直接下逐客令,當然得好好把握機會,或許等會兒還能再打探點那個東方女孩的消息也說不定。
在一群人恭敬的注視之下,心情十分不好的易綾甄回到房中,不想受打擾的她,將房門鎖了起來,將竹籐椅輕挪面向窗外,一個人呆坐在落地窗前。
原以為這裡不過是一個靠海的鄉村,沒想到竟然是四面環海的小島,難怪那個大壞蛋不怕她偷跑,以至於才沒將門上鎖,更沒有派人看住她,原來他早料準她想跑也跑不掉,真是太狡詐了。
看著那湛藍的天與廣闊的海,就像是一個無形的牢籠緊緊的牽制著她,令她愈想心情愈是沉到谷底。
她放任自己像個布娃娃一樣,什麼都不去想、不去感覺,或許這樣是太過消極了,但是事到如今她還能怎麼辦呢?
不知過了多久,當大地浸淫在一片紅霞之中,易綾甄才由恍惚中回到了現實,然而悲哀的感覺,依然侵蝕著她的心,時間如此的難捱,無所適從的她閉起雙眼。
對於未來的一切,就順其自然吧!她在心裡自我催眠。
寂靜之中,一陣開鎖聲驚醒了她,回過頭,目光落在走進房內一身傲氣的他,望著一室的昏黃,頓時她又想起那時的天堂之門,那股同樣令人窒息的氣氛。
「以前我的手下曾不小心掉進那片海洋裡,沒想到那平靜無波的海平面下有著各種殘暴又飢餓的鯊魚,它們尖銳的利牙可以輕易撕裂人類的身軀,沒幾秒鐘紅血很快的便渲染開,血的腥味更引來更多鯊魚,他根本來不及呼救就這麼死在鯊魚嘴中。」
他的這番話,令易綾甄瞠目結舌。那美麗的海平面下竟然有恐怖的鯊魚?
「你想尋死是嗎?」他冷冷的注視著一臉懼色的她。
易綾甄看著他那雙碧綠的雙眼,在霞光的反射,更加令那雙眼眸增添一抹陰邪。
「我沒有想死的念頭。」
她雖然怕他,卻也不想理他,但是他就是有一種魔力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那麼,你想逃跑?」
心思被說中,易綾甄低頭不語。
「看來我是說對了。」
她懊惱的扭絞著手指,氣自己的內心就像透明玻璃,讓他這麼輕易的就看清她的想法。
雅各見她不語,接著又說:「這座孤島屬於我私人所有,沒有我的允許,你想離開這裡根本是作夢。」
「你休想限制我的自由。」她忿然的瞪視著他。
「哦?」他笑開了眼,「也就是說你還是想逃?」
雖然對於該怎麼離開這裡,心裡一點主意也沒有,但她還是衝動的說:「你不用再說些恐怖的話嚇我。」她睜大著美目,「我想逃、我要逃、我會逃!」
「那麼可惜了,因為有兩位黑髮天使將要因為你這句話而折斷她們美麗的雙翼。」語畢,他嘖嘖的搖搖頭。
聽見他的話,易綾甄氣憤的喊道:「你這個冷血惡魔!」她竟然忘了兩位姐姐的命操在他手上。
第2章(2)
雅各見她還是如此桀傲難馴,霎時凜著臉,「你說我什麼?」
她撇開頭,不願意喊出那聲他想聽見的稱謂。
「沒有關係,你要倔,可以,那就別怪我心狠。」他冷哼一聲。
「主、主人!」迫於無奈,易綾甄放下堅持,生硬的輕喊道。
「雖然你這聲主人喊得不情不願,我可以不跟你計較,不過你最好牢記你自己的身份,別再妄動任何念頭,否則我一不高興,下場如何相信你很清楚,聽到沒有?」
她不語的低頭瞪視著他腳上所穿的黑皮鞋。
「嗯!」她不悅的點點頭。
「聽到沒有?」他捺著性子再問一次。
易綾甄刻意放開嗓子吼道:「聽到了,主人!」這樣他滿意了吧!
「我耳朵沒聾,你沒必要這麼大聲。」他不滿的斥責。
聞言,她憤慨的握緊雙拳,從沒碰過像他這種霸道、跋扈、自命非凡的大爛人,她真想捶死他,易綾甄恨恨的暗忖。
就在劍拔弩張之際,四周靜默的物體竟然開始微微搖晃,漸漸的,那搖晃更加劇烈,一隻陶瓷花瓶就這麼應聲而碎,見到這般奇特的現象,雅各卻不以為意的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