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沒見過像他這麼好看的男人。他的氣質柔中帶剛,明明就是矛盾的兩種特質,在他身上卻融合得天衣無縫。
時間越久,她對他的迷戀就越深,她發誓,此生絕不與任何人分享他的好!
「在想什麼?」朱守鎮搖搖她小小的身子,好整以瑕地看著她失神。
「不告訴你。」
「你擔心我,我都聽見了。」
「瞎說。」她雖然嘴巴這麼說,心跳卻不受控制,早已亂了調。
「我真的聽到了,從這裡。」他眸色深濃,長指毫不避諱地指指她豐盈的胸口。
錢朵朵還想掙扎,一不留神,他早已把耳朵靠在她左胸上,聽著她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你若不緊張我,又怎麼會大鬧醉紅樓?」他輕聲責怪她的不誠實。
交疊的身體,有說不出的炙熱,她閉上眼睛,嗅著屬於他的氣息。她好像開始明白,為何自己聽到他要來醉紅樓會這麼生氣了。
原來……她真的愛上這個男人了。
「不管怎樣,我今天真的很開心!」他半瞇著眼,直盯著她紅嫩的唇瓣,低聲忘情呢喃。
「我該怎麼辦?」這是她第一次愛上一個人,她不曉得該怎麼做,才能讓對方也感受到她的情意。
「把心交給我。」
錢朵朵還想再說些什麼,雙唇卻早已被他擄獲,朦朧間,她感覺到他灼熱的氣息,他的吻不斷加深,而且越來越霸道,直到吞噬掉她的意識。
第5章(1)
正當一切看似太平時,朝中一場盛大的典禮正在火熱籌備中。初來帝京的錢朵朵以為只不過是場尋常的祭祖大典,也沒放在心上,她暗自打算到時就偷溜走人,和蛤蟆哥出京遊玩一番。
朱守鎮知道她對進宮沒興趣,也就隨她去。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祭祖大典的前一天,幾個太監宮女趁著朱守鎮到宮中主持大典時,來到侯府,不由分說地把錢朵朵拎上馬車,直奔皇城。
她起初還以為是懷靈帝的命令,等下了馬車,才發現她被帶到皇宮西北角一個沒什麼人煙的院落。
「還不快跪下拜見珍太妃。」
搞不清楚狀況的錢朵朵莫名其妙被太監吼著,心情壞透了,口氣不佳的回道:「誰是珍太妃?」聽都沒聽過!
「怎麼會是你這個小丫頭嫁給我的守鎮?」一個雍容威嚴的貴婦自屏風後緩步而出,挑剔的目光審視著她。
「你是侯爺的娘?」這位貴婦竟然是朱守鎮的娘親?她眨眨眼睛,仔細看了看珍太妃,她雖然已經五十開外,但容貌脫俗,氣質高雅。
果然,也只有這樣的母親,才能生出像朱守鎮這麼俊美的男子。
「你倒挺機靈的,哀家長年住在青宵殿內,極少去榆林侯府。」珍太妃由一老宮女攙扶入座,她緊擰著眉,慍怒的直盯著錢朵朵不放。
「這就是你平日在府中的穿著?」先不說別的,錢朵朵那一身五顏六色的羅衫繡裙,就讓珍老太妃按捺不住火氣。
「怎麼了?不好看嗎?」錢朵朵先低頭看看大紅的絲裙,瞧了瞧臂間纏著的黑色看帛,再瞄了一眼足上滾著兔毛的長靴,頗為意外地回道。
她自覺這身打份挺不錯的啊!
「守鎮怎麼能忍受如此低俗的女子。」珍太妃毫不掩飾自己厭惡,撫著額頭,難掩氣怒。
她很低俗嗎?錢朵朵敏感地打量著周圍的宮女,每個人的衣裳看起來都很……
單調,哪像她的那麼有趣。
「聽說你爹是南方首屈一指的富商?」
「嗯。」
「家中可有人做官?」
「沒有。」
「你可是出身書香門第?」
「不是。」
「你是錢家正室所出?」
「我娘是丫鬟。」
「混賬!這等身世,你是如何讓皇上指婚的?」明明不是大家閨秀,居然攀上皇親?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皇上見我聰明伶俐,與侯爺非常匹配,他就指婚了。」她她討厭珍太妃盛氣凌人的態度。
世人都是爹娘生的,生來平等,她憑什麼把她貶得好像很低賤似的。
「胡來!皇上一定是看守鎮不順眼,才用你來羞辱他。」珍太妃很清楚,皇上早就視榆林侯為眼中釘,想必這門親事是沒安好心。
「你的嘴也太毒了吧!」
「你竟敢如此對珍太妃說話。」隨侍在旁的太監喝斥著,欲上前教訓跪在地上的錢朵朵。
「慢。」珍太妃冷笑一聲,「你叫錢朵朵是吧,別怪哀家如此瞧不起你。」她收起憤怒的心情,冷傲地走到她面前。
她在宮中生活多年,周旋在後宮眾妃的爾虞我詐之間,論心機深沉,沒有人鬥得過她,怎麼可能收拾不了一個小丫頭,不然她這幾十年的歷練不就白費了。
「哼!」蘭錢朵朵看在朱守鎮的面子上,忍不住沒有回嘴。
「榆林侯乃是太祖最小的兒子,也是當時宮中最得寵的一個。他身體裡流的是純正的皇族之血,天下能配得上他的女人,試問又有幾個?」珍太妃冷眼看著錢朵朵道:「他自小聰慧,深得先皇垂愛,視這個皇弟為寶貝,而守鎮也相當爭先,不到十歲便能熟讀經書,更懂得察言觀色,在諸多皇子中,太祖對他百般呵護,要不是我兒推讓,他早該是個王爺。」
朱守鎮是皇族之後,而她呢?錢朵朵有些自卑地將頭垂得更低,週遭的一切彷彿都在嘲笑兩人這間如雲泥之別,那鄙夷的語氣,更像狠狠甩在她臉上的巴掌。
「你看看你,出生暴富之家,言行粗鄙,你拿什麼與榆林侯匹配?嗯?侯府隨便一個小小侍書丫鬟都比你強十倍。她們穿著得體,進退得宜,你會嗎?你只會丟侯府的臉,舉手投足都顯示出醜惡的本性。」
錢朵朵咬牙忍著淚,珍太妃說的每一字每一句,無不惡狠狠的刺進她心窩,自卑的她,根本無法反駁。
「我要是你,根本沒臉繼續待在侯府。」
「你說夠了沒?我不奉陪了。」她強忍難堪地站起身,提裙就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