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哈哈、學妹,不要亂摸我的——不、不是、這裡也不能摸……」某個小傢伙努力躲避學妹伸過來的小貓爪,可惜成效不佳。
尉遲靖遠遠就發現她的情況。
「貝貝。」他輕輕一喚。
「我在這!」謝天謝地!「哈哈,學妹,我先走了,考試加油!掰。」
丟下話,她避瘟疫般地,急忙腳底抹油開溜。
「嗚……老闆……」跑到尉遲靖身邊,她立即緊緊攀住他的手臂,依附進他的羽翼下。「學妹好可怕……」每次都要亂摸。
尉遲靖對她的舉動好氣又好笑。「你不會躲開?」
「她抓著我我怎麼躲?我出力的話,要是她摔倒不是更麻煩。」若不小心跌出幾個洞,說不定還得要她「負責」。
尉遲靖搖頭。這小猴子對付身形大她幾倍的凶神惡煞也毫不畏懼,勇猛得很,對上嬌滴滴的小女生反倒沒轍。
他伸手攬住她的腰,將她往自己帶。
「抓緊一點。」
「抓很緊了。」她緊抱著他,嘟嘟囔囔。「明明我們都表現得那麼親密了,學妹怎麼還不死心呀?」好歹她經過情侶的擁抱特訓後,現在抱起老闆比抱棉被還順手,沒人會懷疑他們交往的真實性。
「當初你怎麼把她從我身邊打發掉,就再照做一遍。這些花招你最多了。」他建議。
「嗯,我想想……」小腦袋絞盡腦汁。趕走情敵和趕走愛慕者還是有差的,她得想想該怎麼做才能讓對方死心。
幾天後,同樣的情況再度上演。
這日是邢貝貝到校的最後一天,考完最後一科科目,提前正式進入暑假。
關注著她行程課表的學妹,也趕在她離校前,等在教室外堵她。
「學姊,暑假我們班上要去班游,你一起來好不好?」學妹將精心準備的小禮物交給她,順道邀約。
「我暑假很忙……」邢貝貝腳步沒停下,趕時間似地快走。
「還是我去你家找你?」學妹也不屈不撓地快步追上。
「不行不行,我在上課,道場是很嚴肅的地方,不適合聚會聊天!」
「那還是……」
兩人一前一後,從二樓教室追到一樓,邢貝貝往圖書館的方向走,隔壁班的早他們提前一節課考完試,尉遲靖說了會在圖書館等她。
「學姊——啊!」
後方一聲驚呼,邢貝貝反射地轉身,剛好扶住險些跌倒的學妹。
「拜託,你小心一點!」嚇死人了!
「學姊,你人好好哦,比那些臭男生體貼多了。」學妹還沒站穩,便一臉崇拜地賴在她身上,不肯離開。
邢貝貝要哭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從小到大她身邊從沒有過半個追求者,怎麼第一個出現的就「熱情」到令人難以招架。
「學妹,你站好,小心——嗄?!」又偷摸她屁股!「學妹我拜託你站好……」
她都快跪下了。
「貝貝。」後方博來輕輕的叫喚。
邢貝貝立即強迫將八爪章魚從自己身上剝下,頭也不敢回地立即朝救星奔去。
「靖——」
尉遲靖將撲上來的小傢伙抱了個滿懷,語帶無奈地在她頭上低語。「婦人之仁。」怕學妹受傷,結果被吃豆腐的還不是她自己。
「嗚……我的屁股……」又被偷捏了。
「想好怎麼讓她死心了沒?」他摟緊她的腰,附在她耳邊低語,外人看來兩人極為親暱。
「學長好。」在邢貝貝回答之前,學妹已來到兩人身邊,俏皮地朝尉遲靖問候。「學長,你和學姊交往那麼久了,怎麼都沒看你送她禮物、帶她出去玩呀?」
尉遲靖抬眸看她,淺笑不答。
「你沒空的話,我想邀學姊和我們班一起去班游,不然暑假都不出去玩,會很無聊耶!」學妹鍥而不捨追問。
「我們另有安排。」他微笑,扣緊了小傢伙的腰。「貝貝,我們走了,跟學妹說再見。」
邢貝貝胡亂揮手表示招呼過,身後的學妹繼續朝離去的他們喊話,「學姊,暑假無聊的話打電話給我哦,我隨時有空!不然我也可以打給你……」
縮在尉遲靖懷中的小傢伙聞言差點往前撲倒。
她突然止住腳步,回過頭,確認學妹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時,發狠地拉下身旁男人的脖子,當眾將唇狠狠撞了上去。
不只學妹,連圍在二樓圍牆邊看熱鬧的同學也瞪大了眼。
某人強吻完畢後,朝後方人兒扯開嗓門一吼,「學妹,我愛的永遠只有靖一個人——對我死了這條心吧!」
驚天動地的宣告響徹校固。
學妹傻了,路人愣住,看熱鬧的同學個個瞠目結舌,就連遭到她強吻的對象似乎也因她突如其來的舉動而呆住。
然而當事人吼完後,抓起愛人的手,大搖大擺離去,留下一群看傻眼的同學及路人。
邢貝貝維持著那股氣勢,大步拉著尉遲靖坐上公車,直到回到家中,身旁的男人始終不發一語。
她將自己的包包丟在一旁櫃子上,躍上沙發;尉遲靖則將自己的東西放下後,走到廚房,洗了個手,又倒了杯水,才回到客廳。
當他回到客廳時,某只小猴子已在沙發上呈跪坐姿,一臉怯弱地恭迎老闆大人到來。
「老闆……」邢貝貝笑得獻媚。
禮多人不怪,先笑就對了。
「嗯?」尉遲靖手端杯子,沒入座,反倒走到她前方的電視旁,倚著櫃子環胸站立,飲水,笑容溫和得有如聖母瑪利亞降臨。
但邢貝貝怕死了他的笑容。
好歹兩人假扮情侶也快滿一年了,身為靈長類生物,再怎麼遲鈍,也會在一次次的教訓中,逐漸發現事有蹊蹺。
這笑容,有毒的。
和老闆在嘴上爭辯只會自找死路,被玩了幾次,雖然對真相還是懵懵懂懂,也已經夠她嚇了。
「呵呵……剛才我不是故意的……」她笑,笑得有些傻氣。「就……應該……這樣她應該就會死心了吧……哈哈哈……應該……」
這小傢伙已經快胡言亂語了。
尉遲靖又喝了口水,語氣與她的慌亂不同,極度平靜。